顧萌萌神色堅定,語氣鄭重地說:“任何事情都沒有你重要。雖然今天沒有航班也沒有高鐵,我趕不過去,但我已經(jīng)買了明天的早班機,大概中午我們就能見面了。”
我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被人如此珍視,怎么可能沒有觸動。
我深知顧萌萌的處境,她根本走不開,可她卻在事業(yè)和我之間,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我。
更何況,她的腿傷還未痊愈,長途奔波對她來說極為不便。然而,在我短暫失聯(lián)的那段時間里,她已經(jīng)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
但我卻異常清醒地告訴她:“顧萌萌,你這么護著我,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感動。但我不想你為了我犧牲或放棄自己的事業(yè)。你過得好,我才能一直開心。人生沒有很多次機會可以重來,我不想你因為愛我而錯失事業(yè)上升的好機會?!?/p>
“而且,你現(xiàn)在愛我,為我付出再多也不埋怨我。但萬一以后你后悔了,我不想我們之間因為翻陳年舊賬而爭吵?!?/p>
其實我心里清楚,顧萌萌絕不會跟我翻舊賬、怨恨我??僧吘刮覀儚那笆桥笥眩缃駞s成了情侶,涉及愛情,就不一定能一直這么順利地走下去。
就像我和姜雨薇,當(dāng)年我為她癡狂,付出了那么多。一開始,我也信誓旦旦地認為,我可以不要求她的回報。然而,當(dāng)她為了別的男人拋棄我時,要說一點也不恨、不怨,那是不現(xiàn)實的。盡管我最恨的是自己。
顧萌萌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她突然氣極反笑,說:“葉湫,你是不是故意氣我?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一遇到事情就抱怨男朋友的人嗎?”
“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對你的感情了。為你,我死都不后悔,更別提只是放棄一點工作去保護你,這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被她兇得心頭一緊,連忙說:“顧萌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是我不好,我比較悲觀,總是胡思亂想。但我們都長大了,要為彼此的人生負責(zé)。你先繼續(xù)工作,如果之后我還遇到麻煩解決不了,我再喊你來救我,好不好?”
“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工作,你這樣我會生氣的!等我比完賽,我們在S市見面,好好聊聊?!?/p>
顧萌萌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你要保證,每天跟我視頻通話,睡前?!?/p>
我點了點頭,說:“好!”
顧萌萌似乎覺得剛才對我語氣太兇了,溫柔地跟我道歉。
我沒往心里去,她剛剛一定是著急了,再加上姜雨薇又那么氣她,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
我換了身舒適的睡衣,往床上一躺,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里莫名亂得跟一團麻似的。
一整晚,我的腦子跟走馬燈似的,一會兒是姜雨薇,一會兒又是顧萌萌,亂糟糟的。
可能是大賽在即,我總覺得身子骨乏得很,壓力山大。想著姜雨薇那捉摸不透的眼神,我心里直犯嘀咕,于是給白采薇發(fā)了條消息,讓她幫我瞅瞅那離婚證,到底是真是假。
白采薇秒回了三個問號:“哥,離婚證這玩意兒還能有假?”
我心里也沒底,但姜雨薇那眼神讓我心里直打鼓,還是讓白采薇查查為妙,趕緊給我個準話。
白采薇回了句:“明天就給你答復(fù)!”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起床呢,保鏢的電話就來了。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洛澤和建輝。
他倆一見到我,就樂呵呵地迎了上來,不過比往常多了幾分客氣和拘謹。
洛澤說,昨晚酒店出大事了,有人蓄意傷人,都被警察帶走了,嫌疑人姓馮。
他說電梯旁邊的白墻上濺了好多血,聽著都嚇人。
我猜八成是馮子誠,不知道李秘書最后是怎么擺平的,反正別再來招惹我就行。
我勉強擠出個微笑,點了點頭,沒心思多聊。
洛澤和建輝對視了一眼,洛澤清了清嗓子,說道:“葉湫,你跟姜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昨晚那情況,我感覺……姜總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
我勾了勾嘴角,不屑地笑了笑,“那是裝的?!?/p>
“裝的?那么明顯的偏愛和袒護,你瞧瞧王總被整得那叫一個慘,這哪像是裝出來的?。俊甭鍧娠@然不信,我也不想多費唇舌,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我保鏢來接我了,我得先去場地看看,回頭有空再聊?!?/p>
洛澤應(yīng)了一聲,“好,有空再聊?!?/p>
保鏢幫我拉開車門,恭敬地喊了聲:“葉先生?!?/p>
我上了車,瞥了眼身旁那健碩的司機,眼神里閃過一絲滿意。
這倆保鏢,身高體型都還算過得去,昨晚情況緊急,也就將就著找了兩個,先用著吧。
“去會場?!?/p>
剛到大賽會場,我就看見人來人往,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神采奕奕。還有不少外國人嘰嘰喳喳地聊著天,我聽著像是在議論對手不堪一擊,誰誰誰必勝之類的。
甚至還有記者在采訪,網(wǎng)紅也在那兒故弄玄虛地直播。
這次大賽有幾個熱門奪冠人選,參賽選手的名單早就公布了,總共五百多名參賽選手,我這排名愣是在倒數(shù)前十晃悠。
還是因為我之前參加了個渲染大賽,稍微露了把臉,不然我這排名還得往下跌,說不定就倒數(shù)第一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又清脆的男性聲音突然響起,一字一頓地喊著我的名字,“葉湫,我就知道你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