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看著他笑了,“認(rèn)出來了?”
“眼……熟!”茍富貴看了他半天,扭頭看向江森,“這,這兄……弟,好好好像在……在在哪兒見,見過!”
江森也樂了,“再好好看看!”
阿虎在旁邊也仔細(xì)打量著千面,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江森說,“我在廣州的時候,那天夜里,下著瓢潑大雨,我們,還有虎子、清哥、刀疤、魏三,一大幫人從你大富豪出來,然后跟那個叫麻六爺?shù)娜?,那個啥,想起來沒?”
隨著江森的話一句一句說出來,茍富貴的頭發(fā)根兒肉眼可見地立了起來。
“我我我我想……起起來了!”茍富貴瞪大了眼睛,又好好地看了看千面,搖搖頭,“沒,沒想到,現(xiàn)……在,又又又變……”
“變成兄弟了!”千面替他說了出來。
“啊……對!”茍富貴拿起酒杯,“來,喝……一個!”
陳老爺子兩口子,看著這些年輕人稱兄道弟的,眉眼都是笑著的。
陳老爺子跟夫人說道:“老婆子,看到?jīng)]有,想當(dāng)年我跟我那些老弟兄也這樣!”
“是!是!”老夫人開心地笑著,看看這個喜歡,看看那個也喜歡,“多好啊!”
吃得差不多了,茍富貴也放開了,開始唱著說了,把陳老爺子和夫人逗得直擦眼淚。
晚上,送走茍富貴后,老兩口也回房休息去了,江森抽空問了一下刀疤這邊的情況。
刀疤說:“早聽你的了,去年不就開始那么干了嗎?今年過年你說上面要開始了,那肯定不能斷?。‖F(xiàn)在我們夜總會,都成了那邊遵紀(jì)守法的標(biāo)兵企業(yè)了?!?/p>
“???”江森沒想到還有這出兒,不過,這也挺好,最起碼,每個人都不會被人惦記著。
問了帥強(qiáng),他說:“清哥之前就做得非常好,我過來后,基本上沒有太需要操心的地方,很多方案執(zhí)行下去都很順暢?!?/p>
江森點點頭,“哎,小劉沒過來呢?”
大山子調(diào)去了沈城,就把小劉調(diào)過來鍛煉了。
可一大幫人來接江森,唯獨不見小劉。
“他?”刀疤笑了起來,“這小子挺有意思,每天都在琢磨新款式呢,現(xiàn)在外商挺多,他忙得不行,這幾天都帶著幾個外商到處轉(zhuǎn)悠著呢,他說要是趕得及,回來就過來?!?/p>
江森笑了,“小劉還行,挺能干的!”
事實上,江森心里也清楚。
接待外商是一回事,恐怕是小劉自己覺得跟江森他們關(guān)系差了一層。
畢竟他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江森干的,而是先去了家具廠,又從家具廠調(diào)到哈城出差,和江森接觸多了,才有機(jī)會進(jìn)入集團(tuán)公司總部。
所以,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不好意思主動往上湊。
第二天,老兩口休息的不錯,江森就和千面開著車,帥強(qiáng)和刀疤領(lǐng)路,到處轉(zhuǎn)悠著,尤其是開發(fā)區(qū)。
看了看發(fā)展情況,又看了看工廠區(qū),最后,又去了服裝廠轉(zhuǎn)悠了一圈兒。
江森在羊城大酒店請老兩口吃的晚飯,到家都八點半快就點了。
累了一天,打算明天休息一天,再帶他們慢慢轉(zhuǎn)。
港島。
鄒中懷坐在沙發(fā)上緊皺眉頭,看向面前站著的幾個人。
“五天了!你們說他們根本沒有出現(xiàn)?”
“酒店房間都退了,能去哪里?”
“你們這么多人,連三個大活人都盯不住,要你們有什么用!”
鄒中懷越說越說越生氣,越說越來火,拿起手邊的茶碗就摔了出去。
他花了那么多錢,才從灣灣請來六個殺手,結(jié)果人到了,江森他們卻不見了,錢還要照付!
每天還要好吃好喝地伺候他們。
他氣得站起身,在幾個人面前來回走著,不時抬頭看他們一眼。
“你們確定他沒有離開酒店?”
“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表情一看就是不確定。
“哼!我明白了!”鄒中懷冷哼了一聲,“肯定是他們用了什么障眼法,躲過了你們的監(jiān)視,他們發(fā)現(xiàn)被人盯梢了!”
旁邊的電視機(jī)播放著,聲音被提前放小,所以,只有畫面閃爍沒有聲音發(fā)出來。
忽然,其中一個小弟抬頭瞥了一眼電視,然后愣住了。
“老大,老大!你快看!”
鄒中懷扭頭看向電視畫面,一愣,趕緊上去把聲音調(diào)大。
頻道是港島這邊的電視臺,轉(zhuǎn)播的對面內(nèi)地的新聞。
“……港城富商陳念祖,想念家鄉(xiāng)、心懷祖國,終于等到改革開放,一心想要回來看看,這一次,就在江森集團(tuán)邀請下,回到了內(nèi)地考察!獲得當(dāng)?shù)卣鞑块T和群眾的熱烈歡迎!陳先生,我能采訪您一下嗎……”
記者慷慨激昂地說了一段話后,就走到一位老先生面前,開始采訪。
鄒中懷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他并不是看這個港商,而是港商身后站著的那個年輕人。
不是江森還能是誰?
“他居然回去了!”鄒中懷牙齒里咬出幾個字,“去,把黑蛇叫過來!”
一個小弟趕緊離開客廳,朝樓上跑去。
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身后樓梯上,一個皮膚略黑,長相普通的男子,溜溜達(dá)達(dá)地下來了。
他的眼神很特別,被他看一眼,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似的,讓人不自覺就會移開自己的視線。
“黑蛇!”鄒中懷指著電視機(jī),“你看,就是這個人,江森,他居然偷摸跑回內(nèi)地去了!”
“回去了?”黑蛇的聲音很低沉,“有船嗎?”
“你是想……”
“既然收了你的錢,當(dāng)然要完成任務(wù)了?!焙谏敛辉谝獾卮蛄恐娨暀C(jī)里的人,年輕、帥氣,隨便往哪里一站,就能成為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這種人,最好對付,太引人注目了。
“有,有有有!”鄒中懷心里暗喜,“你打算什么時候過去?”
“越快越好,內(nèi)地公安可不是吃素的,干掉他,我們就必須立刻離開?!?/p>
“放心,來去的船我都會安排好,那他們呢?”鄒中懷朝樓上看去。
“不用你操心,你安排好船告訴我!”
“好!我這就去安排!”
鄒中懷心口窩憋著的那口氣,終于呼了出來。
不在港島動手最好,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哼!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內(nèi)地小子,看你囂張到幾時!
深夜,港島一個漆黑的岸邊,一艘大飛??吭诎哆叀?/p>
六個人,四男兩女,拎著包上了船。
“這艘大飛,每天夜里兩點都會準(zhǔn)時在你們下船的地方等著?!编u中懷說道,“每天只等半個小時!”
黑蛇點點頭,說了一聲,“走了!”,大飛“轟”的一聲,開了出去。
對岸一處海灘上,大飛停了下來,黑蛇幾人跳下船,看著大飛離開,轉(zhuǎn)身沒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