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擼胳膊挽袖子,把江森往外面推。
虎子想跑,被英子一把薅住扔在炕上,“你剛才說誰是母老虎?”
江森捂嘴偷笑,虎子指著他:“爸爸,你不講義氣!哎呦……”
媳婦兒打兒子,江森趕緊溜。
回到前面,韓三和千面正說得熱鬧。
“說啥呢?”江森問。
韓三說:“說什么時候我們?nèi)ケ苯寄亲鹤尤プ∽?,老也不住人,房子沒人氣兒該壞了!”
千面說:“大冬天的,里面有啥沒啥都要從這里搬過去,還不如等夏天不用燒炕再過去,到時候里面有花有草的多美!”
原來是這事兒,江森知道他們也是沒事兒閑硌嗒牙。
那座宅子,江森不打算賣,家里人口越來越多,說不定以后就能用上。
現(xiàn)在他知道了,唯一麻煩的就是房子的地契上不是陳五爺?shù)拿?,而是一位叫江瀚辰的?/p>
居然姓江!
江森覺得陳五爺交給他處理,就是因為這個。
反正到時候找羅建設(shè)幫個忙改成自己名字就是了。
那個地方夏天真是個好地方,賣了可惜了。
“虎子呢?”千面問。
“被我媳婦兒收拾呢!”江森說,“也不知道從哪兒學(xué)的,說他媽比母老虎還兇!”
“呃……哈哈……”
幾個人笑得不成樣子了。
笑夠了,江森問:“我剛才說的事情你們怎么說了?干不?”
“干?。 表n三立刻說道,“我們在天天在家里待著,你看我都有肚子了?!?/p>
千面掐了一把韓三的肚子,又摸摸自己的,“我沒意見?!?/p>
江森笑得神秘兮兮的,“千面,我有個主意,可能還需要你幫忙?!?/p>
……
1986年三月,江森和韓三、千面要去廣州視察公司。
王建國、胡志清陪同。
英子對他這次出差沒有什么意見,反正在家里他也閑不住。
再說了,男人不出去做事,像什么樣子?
只是,誰都不知道,在落地廣州后,他們一行人的隊伍里,多了兩個人。
陸解放和小五。
到了廣州后,江森真的視察了一下工作,之后就跟陳老爺子碰了個面。
老爺子倒是挺高興,可惜的是,尋人啟事發(fā)出去這么久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晚上,江森陪著他散步,問道:“陳老爺子,您就沒點兒別的線索嗎?”
“別的線索?別的什么線索?”
“就是……比如弟弟身上有沒有什么記號,胎記也行?。【蛻{一張照片,還是他小時候的,太難了!萬一當(dāng)時他太小,自己都記不住那么多怎么辦?”
“也是哦!我想想!”陳老爺子仔細(xì)想著。
江森也沒打擾他,只是順嘴關(guān)心了一句,安靜地陪著他散步。
特區(qū)現(xiàn)在建設(shè)得非???,高樓大廈一棟挨著一棟,尤其是周圍的工廠,多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繞過廣場往回走,陳老爺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好像想起來了!但是有些記不清了,好像當(dāng)時他身上有個記號的,我一直以為他是不小心撞到的,回頭我問問孩兒他媽!”
江森沒有催他,畢竟這么多年了,就算當(dāng)年的記憶每天都在腦海里重復(fù),時間一久,真的假的有時候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結(jié)果,第二天陳老爺子就來找他了。
“我昨晚上給我家老婆子打過電話,她說我沒記錯,就是這里,后屁股這里,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邊緣不整齊,就像是在哪塊兒蹭到的似的!”
江森道:“能確定最好,回頭我再讓人把這個記號發(fā)出去,您就別整天擔(dān)心了,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在廣州沒停留幾天,一行人就從口岸過關(guān)去了港島,視察一下那里的公司。
毛軍到了這里,如魚得水,把投資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隱然成為了港島一家很有名氣的公司。
毛軍變化非常大,唯一沒怎么變的就是他摻雜各種方言的說話方式。
在北大荒的時候,東北話摻著上海話,到了這里,又在兩種方言里加上了粵語和英文,搞得說一句話,你都覺得到了聯(lián)合國似的。
在港島停留了三天后,江森一行人就悄悄坐上了飛機(jī),往歐洲飛去。
中間經(jīng)停了一次后,在第三天早上,一行人,跟在一個頭頂一塊白布的人,從飛機(jī)上走了下來。
那人帶著墨鏡,手指頭上帶著好幾個大戒指,金的、鉆石的、玉石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條大金鏈子,一看就是中東來的大土豪。
而在他身后,跟著兩個華國面孔的年輕人,打扮時尚招搖,走路都帶著風(fēng)。
再后面,是各個國家面孔的人都有,全都身穿黑西裝,腰里別著家伙,一看就是保鏢。
就連行李都有工作人員推著兩輛推車跟著他們,得到了不菲的小費。
出了機(jī)場,一行人就上了停在門口的兩輛加長版豪車,離開了機(jī)場。
機(jī)場旅客全都好奇地議論起來,不知道又是哪里來的有錢人,來歐洲度假了。
后來,他們?nèi)胱×顺莾?nèi)最豪華的五星酒店,市面上才有消息傳出來。
原來,是一個港島來的富豪公子哥兒,約上了中東一位王子,一起來歐洲玩的。
他們在歐洲沒有絲毫收斂,各種高檔場所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沒過幾天,就又有消息傳出來,說他們想要買一艘大船,要搞一個世界上最大的海上賭場!
消息一出,凡是手里有游輪產(chǎn)業(yè)的人,都聞風(fēng)而動,紛紛派人拿著自己的名片邀請函,想要跟這位公子哥兒吃頓飯,順便再聊聊游輪的事情。
一周后,歐洲最大的游輪制造商,陪著這些人參觀了自己的工廠。
看到現(xiàn)有的型號,又看了能夠打造最大的型號資料,公子哥兒搖搖頭。
“太小了!都太小了!你們能再做大一些嗎?我要最大的,知道嗎?最大的!”
旁邊立刻有人翻譯給制造商聽,制造商搖搖頭,“目前我們只能做到這么大了!我們是制造游輪的,又不是制造軍艦的!”
公子哥兒用手指頭把墨鏡拉下來一些,“什么?軍艦?只要夠大,錢不是問題!”
制造商想了想說道:“您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們的游輪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大的了。也只有我們能做出這么大的游輪?!?/p>
“不用考慮了!”公子哥兒又戴上了墨鏡,起身往外就走,“我就不信了,有錢還買不到東西?”
回頭,制造商的朋友說他,“既然他要更大的,還提到了軍艦,你難道就不能買一艘回來改裝再賣給他嗎?”
制造商頓時茅塞頓開,“對??!我怎么沒想到,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
結(jié)果,他還是晚了一步,公子哥兒一行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去了思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