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局又去了黃母那邊,坐下后,看著她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心里全無好感。
之前,按照規(guī)定,沒有證據(jù)就該把江森放了。
又有羅公子過來打招呼。
可誰能想到,轉頭又接到一個電話,讓他們盡快破案,不管是誰都不要講情面。
他這才知道,簡簡單單的一個失蹤案,竟然會牽扯到這么多人。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沒敢在辦公室打電話,而是親自去見了羅部長。
回來后,他沒有釋放江森,而是盯著案子的疑點,讓下面人盡快尋找線索破案。
不管如何,一定要先找到黃麗萍再說,哪怕是尸體。
“還不說是嗎?”邵局問道,“其實,你心里應該明白,你愛人已經全都交代了,我們也讓人去大西北找了黃大軍,也從他嘴里得到了一些答案,你現(xiàn)在說與不說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我們也希望能給你一個機會,你看到墻上的字了嗎?”
黃母聽到這里,已經開始不安了,黃父雖然知道的不多,可也清楚他們總想著從江森那里搞錢。
還有他兒子,就算死緩,好歹也活著。
要是因為這事兒再把他牽連,直接死刑,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女兒可以沒有,但是兒子不能死!
這就是黃母心里想的。
她抬頭看了眼墻上的字,別扭地說道:“我不認字兒!”
邵局一愣,笑了,“原來你不認識字??!那我告訴你,左面墻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右邊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都說了我不認字兒了,你說的我也聽不懂!”
邵局的笑容加深了,“既然你不認字兒……”他停頓了一下,忽然提高音量,“那你怎么知道這是你女兒寫的遺書?”
他用力點著桌上的證據(jù)袋。
“我,我找人看的!”
“找的誰?什么時間?說!”
見糊弄不下去了,黃母又要開始哭。
邵局一拍桌子,“到了這里,還不老實?”
黃母的哭聲被嚇了回去,惶恐不安地看向邵局長。
“老實交代!到底是誰給你的五千塊錢!還有遺書!是誰讓你們陷害江森的?說!”
黃母知道瞞不下去了,又開始嚎。
“天殺的??!早知道會這樣,我說什么都不會同意啊!”
這回,邵局長沒有阻止,等她慢慢恢復冷靜。
中午,江森正在吃盒飯,羈押室就進來了兩個人。
邵局長和那個羅建設感興趣的女警。
他們坐在江森對面,隔著欄桿看著他。
“你吃著,就問你幾個問題?!鄙劬中χf道。
羅建設來過之后,所有人對江森的態(tài)度都不一樣了,江森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邵局,是有線索了嗎?”江森問道。
“你認識徐芳芳嗎?”
江森一愣,這里怎么還有徐芳芳的事兒?
“算認識吧!”
“嗯,說說,你們是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
“這事兒說來話長!”江森想了想說道。
然后就從香山遇到徐芳芳開始,說了知青聚會的時候,才知道她是徐蘭蘭的妹妹。
“就這些?”邵局明顯有些意外。
“攏共就見過兩次?!苯f,“我這個事兒,跟她有關系?”
邵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據(jù)黃麗萍母親交代,黃麗萍離開家的第二天,一個叫徐芳芳的姑娘找到她,給了她五千塊錢,還有那封遺書,還說是你讓她轉交的。說你讓她按照你說的去做,先報失蹤案,再拿出遺書,咬死事情跟你有關系,事成之后,會再給她五千塊錢。”
江森都聽傻了,這種鬼話也能相信?
“不是,我沒聽錯吧?”江森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拿錢!讓她報案讓警察把我抓起來?”
他都無語了,搖搖頭。
“但凡有點兒腦子也知道不對勁,她就信了?”江森嗤笑道,“我要是給她錢,用得著讓自己進局子嗎?我腦袋可沒被驢踢過!這不扯呢嗎?這他娘的……”
江森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話罵人了。
邵局也點點頭,“沒錯,我們聽了也覺得匪夷所思。所以,這件事情恐怕背后很復雜,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的?!?/p>
“既然她都承認了,跟我沒有關系,不把我放了嗎?”
本來起身要離開的邵局,停下了,眼神有些復雜。
“放心,你在這里呆幾天,這里很安全!”
邵局離開了,江森郁悶了。
不過,他很快就從邵局最后一句話里,抓到了關鍵信息。
那就是,這里很安全!
為什么會這么說?
這件事情又跟徐芳芳有些什么關系?
黃麗萍和徐芳芳認識?
江森想得腦袋疼,最后干脆不想了。
重生,對他來說已經是老天的恩賜了,不管這輩子經歷什么他都是賺了。
襪子廠大門口,徐蘭蘭從廠子里跑出來,看到門口一輛警車和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有些緊張。
“同志你們好,我是徐蘭蘭,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們是黃橋分局的,你不要緊張,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些徐芳芳的情況。我們上車去談吧!”
上了車,徐蘭蘭很更緊張了。
女警笑道:“不用緊張,我們就是問幾個問題就行?!币娦焯m蘭點頭,她繼續(xù)問道:“徐芳芳最近都在做什么?”
徐蘭蘭雖然不明白警察找她問妹妹干什么,為什么不直接找她?
“她出事了?”
“你覺得她要出事?”
徐蘭蘭趕緊搖頭,“不是,我是想,不去直接找她,而是來找我,我怕……”
女警笑道:“沒什么,就是有個案子,可能涉及到她,我們就是了解一下,如果證實跟她沒關系,我們就沒有必要去找她了?!?/p>
“哦!”徐蘭蘭放下了心,“你們問吧!”
“她最進一個月都在做什么,你清楚嗎?”
徐蘭蘭想了想,說道:“其實,上次知青聚會過后,我就搬到廠里宿舍住了,她做什么我真不是很清楚。不過……”
女警原本聽到她搬出來住,以為她不清楚,還有些失望。
可一聽到“不過”兩個字,眼睛一亮,“不過什么?”
徐蘭蘭微微皺眉回憶著,“不過,我前些天回家的時候,我聽我媽媽說,說她好像找了個對象,挺有錢的,總往家拿東西,還說我沒本事……”
徐蘭蘭的聲音低了下去,顯然有些難過。
女警和男警對視了一眼,繼續(xù)問道:“你知道她對象是誰嗎?”
徐蘭蘭搖頭,苦笑道:“可能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是替她下鄉(xiāng)的,就是因為我傻,還以為我男朋友是個渣男,跟我談戀愛,還勾引我妹妹。所以,我回來后,從來不問關于她男朋友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