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拼盡力氣,身體朝前移動,韓三的身體都被他帶動著腳尖兒緩緩離地。
“啊!”黑蛇猛地松開抱著江森胳膊的手,也松開了腿,一擰腰,一拳打在韓三的肋骨上。
這還是有人頭一次在韓三的裸絞下反擊成功。
這也是因為大家都力竭了的原因。
韓三被迫松開手,后退了一步,一手捂住肋骨處,估計斷了。
他抬頭,跟盯著死人似的盯著黑蛇,“你死了!”他居然笑了。
“咣咣!”
門在外面被人踹得就要開了。
黑蛇再不猶豫,拎起椅子就砸向窗子,人也緊隨其后,朝窗子撞去。
這里雖然是十幾層高,但是在下面還有個宴會廳的平臺,頂多三層。
他如果跳下去,只要落地的時候保護好自己,就能順利逃出。
韓三也動了,他猛地一蹬墻,自己加速朝黑蛇撲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只來得及夠到他的腳。
足夠了!
韓三嘴角微微翹起,手指微動,整個人撲在了地上。
“咣!”的一聲。
整個門被踹了下來,壓在了門口扭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幾個武警已經(jīng)端著槍跳過門,沖了進去。
“??!”江森叫了一聲,千面急了,趕緊過去,把門扶起來。
“森哥!你沒事兒吧?”他問完,救回頭喊道:“把門弄出去!”
門被拉出去了,露出了下面的三個人。
不能說慘,只能說很慘。
便衣上半身被鮮血染紅,已經(jīng)昏迷,江森也是鼻青臉腫,但是這個姿勢……
他叉著腿,壓在女殺手身上,女殺手的一只胳膊被他死死踩在墻上,手里的槍早就掉在了地上。
而她另一條腿,被便衣死死用腿勾著。
這個畫面,要是沒有血腥的話,怎么看怎么不對味兒。
千面跟江森說:“森哥,沒事兒了,把腳松開?!?/p>
江森早就脫力,身體關節(jié)僵硬,想放下腿都難,但他還是努力想說自己沒事,可一張嘴。
“……艸!我動不了了!”他的聲音都走音兒了。
房間里,兩個武警從窗口跳了下去,外面?zhèn)鱽砹肆阈堑臉屄?,還有喊聲。
有兩人檢查了一下韓三,卻沒把他扶起來,而是對著門外喊到:“擔架!”
“三兒!”江森驚了,抓著千面想要站起來,卻失敗了。
千面趕緊起身,看向韓三。
一個武警說:“昏過去了,可能是肋骨斷了。擔架!”他對著門口又喊了一嗓子。
江森看向女殺手,已經(jīng)被人拉到了走廊上,不知道死活。
“她嘴里有毒牙!”江森只來得及提醒一句,就聽到女殺手哼了一聲。
一個警察站起來,說道:“放心,拔下來了!”
擔架終于來了,把韓三和便衣小心抬上去。
江森拉著千面,“拉我起來?!?/p>
千面用力,把江森抱扶著站起來,卻再次失敗。
江森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沒知覺了。
“受傷沒?”千面把他放下,在他身上一通摸。
“艸!”江森笑罵了一句,“摸毛?。∧阕儜B(tài)??!”
“看你受傷沒?”千面呼出一口氣,也笑了,“你以為我喜歡摸你??!前后都是一馬平川,放在平時,你給我錢也不摸!”
最后,江森還是被擔架抬出去的。
跟便衣和韓三分別上了三輛救護車。
而后面還有一輛,被警車包圍著,里面是女殺手和一個尸袋。
黑蛇死了!
他被韓三割斷了腳筋,跳到平臺上后,就起不來了。
眼看著武警要跳窗下來,他顧不上其他,一翻身,就從平臺上翻了出去,抓住雨水管往下滑。
樓下早就被包圍,他抬槍反擊,被當場擊斃。
救護車上,聽到隨車的警察說了情況后,江森終于扛不住,昏了過去 。
他沒受多大的傷,基本上都是跟黑蛇打斗時候留下的硬傷,還有跟女殺手拼斗的時候,肌肉有些拉傷,他就是脫力了。
在醫(yī)院里,稍微處理了一下,給他掛了葡萄糖,很快就醒了過來。
之后,他就忍著渾身的疼痛,讓千面扶著他,去找韓三。
韓三肋骨骨折,幸好沒有錯位,也不能打石膏,只在身體外面包裹著一層又厚又硬的,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的“殼子”!
江森用手指敲了敲殼子,“三兒,你這烏龜殼不錯??!”
韓三不能笑,也不敢笑,只能說:“滾!這是盔甲好不?啥都不懂!”
“嘿嘿……”
千面說:“這回好好歇著吧!過兩天去港島,只能我一個人勉為其難地跟著去了?!?/p>
韓三一瞪眼,“不能等我好了再去?”
“好菜要趁熱吃!”
“去吃屎吧!”
“那也要趁熱!”
“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我死了!”
韓三閉上眼睛,不搭理這兩個不靠譜的了。
江森和千面呵呵地笑了一會兒,才說:“你先歇著,我去看看受傷的警察,他也算是替我擋了一槍。”
“嗯!去吧!回頭告訴我一聲?!?/p>
江森和千面出去了,問過門口的警察,才知道那位便衣才從手術室出來,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趙崢帶著人匆匆從外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走廊里的江森。
“江森!”他叫了一聲,走到近去,上下打量,“沒事兒就好!”
“我沒事!”江森說,“你們那位警察同志救了我,那一墻是替我擋的!”
趙崢一愣,看向旁邊的那個人,正是市局局長。
這人也認識江森,只不過不熟,“江森同志,保護人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是我們的使命和職責!”
“不!”江森搖頭,“沒有人應該去為另一個人失去生命!只因為他是警察!局長!趙副區(qū)長!他所有的治療費我來出!你們二位先不要急,聽我說完!”
江森喘了口氣,有點兒站不住了,千面趕緊說:“大家去旁邊坐著說吧!”
坐下后,江森才繼續(xù)開口,“他的治療費我來出,他家里不知道什么情況,如果結(jié)婚有孩子了,我會一直支助孩子的學業(yè),畢業(yè)后,如果找不到工作,我江森集團會給他留個位置。家里有老人的,我也負責贍養(yǎng),住房緊張的,我也可以從員工福利房里,給他們留個名額!”
趙崢知道,江森這人就是這樣,認定的事情,就非常執(zhí)著,所以,他沒有開口推脫,而是點點頭。
但是局長卻感到壓力山大。
“江森同志,我明白你的心情,局里也有相應的獎勵,你這樣做,不合適?!?/p>
“局長,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他是為了我受傷的!我剛才說的都算,等他傷好后,如果能繼續(xù)工作當然最好,如果因傷不能繼續(xù),我也愿意幫他解決工作問題?!?/p>
局長還要拒絕,萬一開了這個頭,以后再有同樣情況,就難辦了。
“還有!”江森說,“我會成立一筆慈善援助金,專門為我們開發(fā)區(qū)公安局,因公殉職、負傷的警察設立,以后,他們的所有身后事,全都由慈善基金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