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孫浩手指著白菲菲,還想說什么,卻被白菲菲一眼瞪了回去。
“收起你的指頭,如果你還想要的話?!?/p>
孫浩渾身一顫,閃電般縮回手,甚至還藏到了身后。
仗著白敬崗和白樂樂,他可以上躥下跳,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絕不敢對白菲菲不敬。
或許在他眼里,我只是個小角色,大概和他一樣的身份。
但白菲菲卻不是他能冒犯的。
哪怕此刻我們是對立的雙方。
可白菲菲終究是白家大小姐。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大,很丟人,于是他憋紫了臉,開始叫“家長”。
“師傅,你說,他們是不是犯規(guī)?你快判他們輸!”
此話一出,白敬崗還沒出聲,周圍的人已經(jīng)議論開來。
“你們怎么看?姐夫這操作,該不該算數(shù)?”
“當(dāng)然不能算,他擺明了亂來嘛。”
“怎么不算?考核開始前,也沒要求不能這么做吧?再者說,咱們干這行的,哪個沒接觸過明器?難道你們闖陰宅?還要規(guī)規(guī)矩矩進?是不是主人家不答應(yīng),你們就不動手了?”
“就是,這一局不是考驗的勇氣和身手嗎?人家為了通過考核,敢直接拆了我們白家的東西,至于身手……他那一手‘飛刀’,你們不會沒瞧見吧?實打?qū)嵉陌贌o禁忌,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
眾人相互爭論,總的來說,認(rèn)同我的更多。
乃至一開始反對的人,都被說服了。
白敬崗見狀,想拉偏架的話,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可以用考核以及規(guī)則來限制我,可以私底下給孫浩開后門,但他不敢硬頂著所有人的質(zhì)疑,明晃晃的針對我。
不然,他口口聲聲的公平,就說不過去了。
到時候,他會很被動,乃至在白家的地位都會受到影響。
此時,白敬崗等人,臉色無比的難看。
白敬崗死死盯著我,說道:“年輕人,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啊,和你比起來,我們這些老東西,就像白活了這么些年一樣!”
夸贊的話,被他說得咬牙切齒。
我淡淡一笑,說道:“前輩過獎了,我只是喜歡讀史,恰好很喜歡西漢的歷史,對史書上濃墨重彩的文景二帝很是崇拜,所以知道很多關(guān)于這兩位的名人軼事,例如……大漢棋圣?!?/p>
此話一出,白敬崗等人臉色鐵青。
周圍的白家子弟則是臉色古怪,不少人都憋著笑。
身為古玩世家,言傳身教中,對這一行的認(rèn)識都不淺,許多基礎(chǔ)早就掌握,自然對歷史多有了解。
大漢棋圣的名頭,這年頭還沒人提出。
但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我說的是哪位人物,他做過什么事。
對比之下,我通關(guān)的法子,還真有幾分大漢棋圣的風(fēng)采。
大漢棋圣下棋下不過人,就直接用棋盤把對方砸得直接下線。
正所謂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我沒辦法按照常規(guī)辦法通過機關(guān),就直接將機關(guān)暴力破解。
唯有孫浩一人,一臉茫然。
“大漢棋圣是誰?他跟這事兒有什么關(guān)系?”
話音剛落,他慘叫一聲,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身后的白樂樂,俏臉含煞,雙眼幾欲噴火。
要不是場合不對,以這丫頭狠辣兇殘的性格,或許早把這丟臉的東西物理抹除了。
與之相比,此刻白菲菲春風(fēng)得意,眸光明亮。
她笑著催促道:“大伯,你是出題者,你說說看,我們到底有沒有通過考驗?”
眾目睽睽下,白敬崗一字一頓的說:“通過了!”
“師父?!”
孫浩猛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
“閉嘴!正式場合,不要和我拉關(guān)系!”
白敬崗對著孫浩一頓訓(xùn)斥,而后說道:“現(xiàn)在,菲菲這一方暫時領(lǐng)先。”
說完之后,他閉上了眼睛。
白菲菲見狀,俏臉寫滿了激動。
再有一步,馬上,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白家下一任掌家人。
到時候,一切皆有定論。
她不必再絞盡腦汁的和這些人相互算計,備受欺負(fù)。
哪怕這些人還想和她斗,她也能憑借身份地位,堂堂正正的碾壓過去。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說:“大伯,最后一項考驗是什么?”
白敬崗睜開眼,眼神閃躲,疾言厲色的說:“急什么?從祭祖開始,我們已經(jīng)忙活半天了,連口水都沒喝過。先回正堂,喝口水,恢復(fù)一下精神?!?/p>
“可是……”
白菲菲還想說什么,白敬崗訓(xùn)斥道:“別這么不懂事,懂點規(guī)矩。咱們還有客人呢,讓客人跟著我們?nèi)甜囀芸?,是待客之道嗎??/p>
說罷,他扭頭和孫老板交談起來,熱情無比的帶著孫老板朝正堂走去。
那背影,有幾分急促。
似乎在刻意逃避著什么。
白樂樂眼神兇狠的看了我們一眼,也和另外兩個長輩跟了上去。
我不自覺的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之前,怎么不見白敬崗這么關(guān)心孫老板這個客人?
如今只剩一項考驗,不盡早結(jié)束,他怎么好像是在刻意拖延時間?
思考著身后的原因,我被白菲菲拉著回到正堂。
幾盞茶下去,原本還算沉得住氣的白家子弟們,此刻有些等不及了。
“怎么還不開始?天都快黑了。”
“都灌了一肚子茶水了,還要等嗎?”
“不會拖到明天吧?感覺沒必要???”
許多人低聲議論起來。
唯有白家那幾個長輩,還在和孫老板交流,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如此態(tài)度,讓眾人的喧囂聲越來越大。
甚至,有人起身催促起來。
白敬崗終于無法當(dāng)做沒注意到。
可白家?guī)讉€長輩相互對視一眼后,卻沒有重新開始考核。
他們坐在椅子上,神情僵硬,宛若泥塑。
我甚至注意到,白敬崗雙手死死抓著椅子扶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再看孫浩,此時他縮在椅子上,嘴唇發(fā)白,整個人好似枯草,搖搖欲墜。
白家老四環(huán)顧一圈,干咳一聲,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好了,都收收聲。只差最后一步,咱們白家未來的大家長,就要選出來了。你們激動,我們比你們更激動,所以才有些失態(tài)。最后一項考核馬上開始,大哥,咱們再去檢查一下考核題目吧,免得臨門一腳出了差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