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中央公園一片混亂。
場間眾人都有些惶惶不安。
不僅是我們這些乘客,連包船主事的人也一樣。
而我們這時已經(jīng)退到門口。
門口守著的兩名漢子此刻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可見著我們,他們還是下意識阻攔。
我們也不硬闖。
因為除了這倆“門神”,大門還鎖著呢。
我裝作瑟瑟發(fā)抖,一回頭,身后已經(jīng)跟了不少人。
場間已經(jīng)變得一團(tuán)亂麻。
這下子,我總算安心了。
事情被我暴露,等同于船上埋的雷被我提前引爆。
我爹娘的守密者還沒暴露,已經(jīng)安全了。
接下來,就考慮怎么化解后邊的麻煩,以及怎么找出白樂樂,怎么下船。
這時,那個小平頭用力擠開人群,朝我們這邊湊。
大海二話不說,繃著一張兇惡的臉,將他攔在身前。
小平頭見狀,連忙解釋道:“藍(lán)老板,這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兒,我也是被騙的那個。您瞧瞧,在場的人,都被蒙在鼓里呢。我們都是受害者!”
我陰沉著臉,點點頭,拍了拍大海的肩膀。
都到這時候了,這小平頭還往我前邊湊干嘛?
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想耍什么陰謀詭計。
要是他懂點分寸,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之前他的算計,我也懶得跟他計較。
可要是他還打什么鬼主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正好拿他當(dāng)替死鬼!
小平頭湊到我身邊,低著頭,眼里卻閃過一抹殺意,而后又迅速收斂。
他以為他裝得毫無破綻。
可我是什么人?
那一閃而逝的殺機(jī),我感覺到了。
貝貝也感覺到了。
我甚至察覺到,身后的貝貝已經(jīng)摸出指刀,打算給他來一下。
要不是我按住她的手,這小平頭立馬就會被抹脖子。
小平頭重新展露笑臉,沖我說道:“藍(lán)老板,我絕對不是跟他們一伙的?!?/p>
我冷著臉問:“你還有什么事兒?”
小平頭指著混亂的場面,以及舞臺上臉色難看的主事者,低聲說道:“藍(lán)老板,經(jīng)過這事兒,這次的交易會,是辦不下去了?!?/p>
我點點頭。
之前我就說過,能邀請這么多人,辦這么一出交易會,主事者靠的就是信譽。
可現(xiàn)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主辦方出了這么大一個簍子,等于司馬懿違背洛水之誓。
誰還敢相信他們?
沒直接起沖突,已經(jīng)算是場間的眾人足夠克制。
我咬牙切齒的說:“他們到底想干什么?不會是想黑吃黑吧?對了,我們買的東西,不是需要他們后邊上了岸后,才寄送到位嗎?他們不會是想先把我們糊弄過去,把所有錢和貨一口吞了吧?!”
我說這話時,沒有故意提高聲音,但也沒壓低聲音。
所以,不少人都聽到了,他們臉色紛紛一變,對主辦方愈發(fā)不信任。
這時,舞臺上的主事人終于做出反應(yīng)。
“咚!”
他用力一敲鐘,鐘聲作響,沉悶悠揚,壓下了場間的喧囂。
而后,他扯著嗓子大喊道:“諸位,誤會,這里邊一定有什么誤會!”
“我們主辦海上交易會很多年了,在場的客人里,有人已經(jīng)參加了不少次,之前我們從來沒出過問題,我們的信譽一直有保障?!?/p>
“今天這事兒,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p>
說到這,他眼神一厲:“帶上來!”
霎時間,有兩個黑衣男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上了舞臺。
那中年男人,正是白樂樂的收貨人。
此刻,他面色慘白,兩腿發(fā)軟,要不是被人架著,可能早就趴倒在地。
主事人指著中年男人說道:“這次的頭香,是這人送上來的。東西并非我們主辦方的貨,而是有人寄在這里,讓我們幫忙拍賣的。所以,問題并非出在我們身上,而是在這個人……或者他幕后的人身上!”
“當(dāng)然,這里面,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但還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到這,他一擺手:“把他帶下去,給我把他的嘴撬開,把事情弄明白!”
話雖如此,可大家都不信。
“哼,唱雙簧?騙鬼呢?”
“事情暴露,想著安撫我們,收拾爛攤子了?以為我們會信?”
“特么的,早知道就在陸地上出貨了。這里可是公海,不會出事兒吧?”
“可他也沒騙人,我確實參加過好幾次了,也沒出過事……”
“……”
剎那間,氣氛安靜。
眾人神色古怪,瞧著最后說服的人。
不等那人反應(yīng)過來,眾人紛紛和他拉開距離。
來參加這種交易會的人,誰還不知道這里頭的門道?
除了他們這些知道游輪出海的真相,懂得門道,專門為交易而來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人,是迷迷糊糊被騙上船,真以為這是觀光游覽的游輪的人。
但這類人,只在少數(shù)。
嗨喲一部份人,完全是主辦方特地招聘過來,給他們這伙人打掩護(hù)的。
既然如此,鬼知道這人是不是主辦方招募來的特聘演員。
相信主辦方?
鬼才會信!
信譽這種東西,一旦缺失,可沒那么容易補回來。
“總之,咱們先離開這兒,各自收拾行李,準(zhǔn)備下船吧。要是都堵在這兒,不是給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機(jī)會嘛?!?/p>
說到這,大家紛紛點頭認(rèn)同。
而后,眾人合力,將鎖上的大門暴力破開了。
那倆守門的人,絲毫不敢阻攔。
其中一人,更是默默掏出了鑰匙。
可惜,沒用上。
隨著人群涌出中央公園,我們也跟著離開。
混在人群當(dāng)中,我長舒一口氣。
不過,沒人對此表示疑惑。
因為大家都有同樣的反應(yīng)。
被我這么一鬧,守密者大概保住了。
接下來,該執(zhí)行我們的目標(biāo)了。
白樂樂!
這個瘋女人,尚未露面!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
想要找到她,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我扭頭看了一眼。
那個替白樂樂收貨的中年漢子,如今正被主辦方的人帶走。
只要盯緊他,總能找到白樂樂。
不過,他現(xiàn)在被主辦方帶走。
我們也不好跟上去。
但總有機(jī)會。
因為這會兒我大概確定,主辦方和白樂樂,不是一路貨色。
不然,我們這會兒已經(jīng)被暗中布下的重兵重重包圍,哪里還能離開。
如果我所料不錯,接下來,主辦方會撬開中年男人的嘴。
此前我掉包鬧出來的動靜,也不可能被忽視。
那么……
主辦方應(yīng)該會一一派人檢查。
想要搜出那塊傳國玉璽。
所以,我接下來,要有所準(zhǔn)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