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辦公室,讓人喊他?!?/p>
許霧見林阮因為沒打通電話,表情顯得有些郁悶,主動和她提議。
林阮抿唇,忐忑看她:“你說他會不會是不想接?”
“先打,別想那么多?!?/p>
許霧行事果決,瞧見她墨跡,搶了電話打過去。
接電話的還是年輕戰(zhàn)士。
“告訴你們首長,他媳婦兒找他有急事,讓他回電話?!?/p>
對面的戰(zhàn)士被突如其來的信息震到,還想仔細了解下情況,電話被掛掉了。
聽著話筒里傳出“嘟嘟嘟——”的聲音。
年輕戰(zhàn)士心里焦灼,他們這位周首長有多在意媳婦兒,他可是有所耳聞的。
只猶豫了短短幾秒,他跑出去傳消息了。
廢了一番輾轉(zhuǎn),年輕戰(zhàn)士總算是找到人了,把許霧的話轉(zhuǎn)達給周祁川。
“急事?”
周祁川蹙眉,“她好好在廣市待著,能有什么急事……”
他突然想到林阮去打胎了,面色一變,大步朝辦公室跑去。
明明是大冷天。
但周祁川推開辦公室門時,額頭上蓄滿了汗珠,臉色泛著白。
“喂,弟妹。”
“阮阮出什么事了?現(xiàn)在還好嗎?”
聽著男人焦躁不安的聲音,林阮感到眼眶一酸,他還是擔心她、在意她的。
那天說要離婚只是氣話吧……
她張了張嘴,軟著聲開口。
“老公,是我?!?/p>
“我沒事,是我想和你通電話,但打了一圈都打空了,沒有人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很擔心你?!?/p>
對面的聲音乖軟悅耳,好似帶著安撫心情的魔力,讓周祁川平靜了一些。
但一想到夏團長剛才那一通電話。
他擔心林阮的示弱,是為了要結(jié)婚證和介紹信,好去醫(yī)院打胎。
心悄然墜入谷底。
他坐回椅子上,調(diào)整了下情緒,語氣冷淡又疏離。
“不是要鬧離婚嗎?關(guān)心我做什么?!?/p>
聽慣了男人用溫聲細語的腔調(diào)哄自己,突然聽到這硬邦邦的腔調(diào),林阮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兩人剛吵完架,他又經(jīng)歷了周奶奶去世,有脾氣也正常。
“奶奶去世的消息我知道了,節(jié)哀?!?/p>
林阮放平語調(diào),繼續(xù)道:“我馬上趕回去,陪你,你多注意身體。”
她……要回來?
周祁川愣了下,他那會兒把她氣成這樣,也沒哄,她竟然先一步低頭了?
聽見對面沒回應(yīng),林阮有點緊張,輕輕呼了口氣。
“瞞著你懷孕的事是我不對,你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還有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孩子需要父親,我們再也不提離婚了好不好?”
“你……”
周祁川想說什么,但發(fā)現(xiàn)聲音啞在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我瞞著你那會兒,確實是想偷偷過打掉它,但我只是擔心自己照顧不好它,并不是因為不想給你生孩子,不敢向你承諾永遠是我怕我會……死?!?/p>
憋進肚子里的話全都說出來,林阮感覺輕松了許多。
“周祁川,我很愛你?!?/p>
“還有啊,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你,我……”
聽著林阮聲音逐漸染上哭腔,周祁川心狠狠一揪,原本冷硬的眉眼變溫和。
“阮阮,不用說了,我相信你?!?/p>
周祁川啞著聲,開口打斷她,又說:“那天是我情緒不太好,有點鉆牛角尖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樣的態(tài)度……”
“那些都不重要?!?/p>
林阮捏著話筒,聲音很忐忑。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對孩子的態(tài)度,你現(xiàn)在還想要嗎?”
“怎么會不想要!我做夢都在想,我們有了一個孩子。”周祁川急迫的聲音一頓,“阮阮,你都不知道,我想要孩子想瘋了,但我怕你勉強,不敢勸你?!?/p>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林阮松了口氣,表情變得堅毅。
“那我們就一起陪著這個孩子降生?!?/p>
“你先回金嶺村給奶奶辦喪事,我和許霧會盡快回來的?!?/p>
周祁川想了想,“我在西市等你?!?/p>
“不用,這邊有點事要安排,可能得遲一會兒,奶奶喪事耽誤不得?!绷秩钪浪麚淖约海盅a充:“你放心,宋哲會和我們同行,我們會注意安全。”
周祁川和蘇家現(xiàn)在身份水漲船高。
周奶奶去世的消息傳出去,西省很多知道內(nèi)情的家族,都積極跑去吊唁。
就算是在西省舉足輕重的宋家,這一次也指派了宋哲過去。
周祁川雖然很在意宋哲這個情敵,但涉及到林阮安全的問題,他還是拎得清的,以宋哲的能力在西省的地盤上保護個人輕輕松松,他倒也松了口氣。
“好,那家里見?!?/p>
“家里見?!?/p>
掛斷電話。
林阮和許霧分工,一個就近跑去工廠、一個去門店,安排了一些工作。
好在這邊已經(jīng)步入正軌。
只要不是突發(fā)性的大事,郭風和小倩都能解決好。
安排好工作。
兩人一起回了住處,收拾了些厚衣物,坐車去了機場。
宋哲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遠遠瞧見兩人的聲音,他抬腳迎過來,和助理一起接走兩人的包。
沒什么重量。
他目光往林阮跟前偏了點,瞧見她那張小臉有些白,眉微不可察地蹙起。
“西省前幾天剛下過雪,天很冷,厚衣服帶夠了嗎?”
“夠了。謝謝關(guān)心?!绷秩铧c頭。
宋哲嗯了聲,沒再多說什么,帶著兩人上了飛機。
一路順暢。
只是他們抵達西市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深山的路面山還有積雪,開車不安全,下一程路線要坐火車。
周祁川他們也是坐火車,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了。
臨行前。
他把楊開源留在火車站,等幾人到了,把周祁川整到的火車票給幾人。
只是左等右等,沒等到幾人過來。
直到晚上八點。
距離火車啟動還有最后十五分鐘,許霧急匆匆的身影才出現(xiàn)在這里。
“嫂子?!?/p>
楊開源跺了跺凍得僵硬的腳,遠遠朝著許霧招手。
許霧走過來,拿走一張車票,語氣偏冷淡。
“走吧?!?/p>
楊開源啊了聲,往后邊看了看,沒找到林阮的身影。
“就你一個人嗎?”
聞言,許霧的表情一僵,眼底閃過掙扎,最后歸為平靜。
“林阮臨時有事,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