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滬城。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就在十幾分鐘前,半島酒店的空中花園餐廳里剛結(jié)束了一場酒局。
梁甜喝得有點多,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已酒店的房間。
沖進洗手間,對著馬桶便吐了起來。
滋滋滋——
就在她吐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包包里的手機忽然震動。
“喂?”
她看都沒看來電顯示,把手機摸出來,踉踉蹌蹌走出洗手間,直接往沙發(fā)上一倒。
“今晚你沒喝多吧?我聽說滬城的孫總酷愛酒桌文化,要跟他談生意,不喝酒根本談不了?!?/p>
電話那頭是姜助理的聲音,聲線雖然低沉,但卻隱藏不住關(guān)心。
梁甜愣了一下,把手機挪開,一看備注:姜妄,又立馬把手機挪到耳邊。
“不要你管,假惺惺!”
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斷,并且還把他的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這幾年她追姜妄追的挺緊的。
她很確定對方對自已有好感,但就是死活不同意跟她在一起。
后來她也從前其他人口中得知,說他有個自閉癥的妹妹,是個累贅,得照顧一生。
她找到他坦白,說自已不介意,如果可以,她愿意陪他一起照顧妹妹。
可最后,得來的還是他冷漠的拒絕。
說照顧自閉癥人群并沒有那么容易,可能最開始一天兩天還可以,但時間久了就會產(chǎn)生厭煩和抗拒的情緒。
說白了,就是不相信她能一直包容照顧好他妹妹。
[你喝醉了?我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讓他們給你送解酒藥過去,你房號多少?]
不一會兒,姜妄發(fā)來短信。
梁甜瞥了一眼短信,冷笑了一下。
退出聊天界面,想直接關(guān)機去睡覺。
就在這時,又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今晚你表現(xiàn)不錯,好好休息。]
看到這條短信,梁甜沒多想。
本身喝得多,腦子不清晰。
都沒看清楚發(fā)消息的人是誰,便激動地在手機輸入法上‘啪啪啪’打字。
[8012房間,有本事你親自過來,我不要什么解酒藥,我要睡你!敢不敢?不敢的話,以后拉黑不見!再也別聯(lián)系!]
她借著酒勁把內(nèi)心的憤怒發(fā)泄出來。
陸老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勸她,讓她重新更換目標(biāo)。
之前說給她安排相親的,她嘴上雖然答應(yīng),但心里還是抗拒。
因為對姜妄還有期待,總覺得只要自已夠堅持,哪怕是冰山,總有一天都會捂化吧?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怎么到她這里,這么難呢?
“不回消息了?我就知道。”
梁甜盯著手機看,冷笑了一聲。
退出聊天界面,這次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
她像是心灰意冷一般,往沙發(fā)上一躺。
也許確實該聽老人言,不要再執(zhí)著。
有些人,可能真的有緣無分。
叮咚——叮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甜已經(jīng)醉的睡了過去,忽然被一陣響亮的門鈴聲吵醒。
她賴在沙發(fā)上不動,按門鈴的聲音非但沒停止,還更頻繁了。
吵的她頭疼,很不情愿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在房間里溜達了一圈,甚至還迷了路。
過了好半天才找到大門,把門打開。
“沈……沈總?”
沈淮川此時一臉嚴肅,很霸道地一把扼住面前女人的手腕。
剛才他收到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短信,短信內(nèi)容過于炸裂。
等他打電話想詢問她是否喝多在說胡話,卻發(fā)現(xiàn)電話打不通,擔(dān)心她出事,于是他親自從自已的總統(tǒng)套跑下來。
一直按門鈴沒反應(yīng),他急得差點就要去找酒店前臺拿備用房卡。
“梁甜,你知道自已在胡說八道什么嗎?之后又關(guān)機,是想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
梁甜眨了眨眼睛,聽得云里霧里的。
她怎么欲擒故縱了?
兩年前,沈淮川空降陸氏集團大文娛部。
為了得到更好的發(fā)展,她主動請纓,從總裁秘書辦調(diào)到了沈淮川麾下。
這兩年陪著沈淮川‘東征西討’,陸氏的大文娛從兩年前沒什么名氣的賠錢部門,一躍成了現(xiàn)在陸氏排名前十的賺錢部門。
由于沈淮川這個人是個冰山上司,再加上他是沈家第三代的長孫,未來沈家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物。
所以梁甜對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的,絲毫不敢逾越彼此之間的距離。
“沈總……我關(guān)機是因為想睡覺了……”
‘睡覺’兩個字就像是一個信號燈。
沈淮川的眉頭擰得更深了,表情陰郁,每個字都像是咬牙切齒:“你剛才短信里說的是真的嗎?”
梁甜眨了眨眼睛。
什么真的假的?
短信?
是說工作上的事嗎?
她這會兒腦袋跟漿糊一樣,什么都記不得。
“真的啊……我為什么要對我的上司撒謊……”
不等她再多解釋什么。
沈淮川大長腿往前一邁,身軀凜凜,氣場全開。
他反手將房門闔上。
猿臂一伸,便把嬌小的身體一把摟住。
男人身上的氣息很霸道,熾熱的呼吸夾雜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讓梁甜猛地酒醒過來。
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很大。
這什么情況?
沈淮川……這是要干什么?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火熱的唇瓣便靠了過來。
“唔……沈……”
她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話還沒完全說出口,聲音便湮沒在男人的深吻當(dāng)中。
她的腦袋被男人溫?zé)岬恼菩耐凶 ?/p>
掌心的力道在慢慢加重,她原本就喝了酒,身體輕飄飄的。
被吻了幾下后,整個人立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連站都不站不穩(wěn)。
她不想倒進男人懷里的,可雙腿不受控制。
酥麻猶如細密電流穿過身體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也在一瞬間宕機。
她知道沈淮川剛才在飯局的時候也喝了不少酒。
但看他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還沒到喝醉的程度。
所以,他現(xiàn)在清醒著,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吧?
“呼……沈總……我賣藝不賣身!”
在男人移開唇的時候,梁甜冷不丁來了一句。
呸呸呸。
她不是要表達這個意思。
而是想說,她不接受職場潛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