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
百官瞬間嘩然。
水來土掩,這是自古傳承下來的道理,難道還錯了不成?
洛知瑾已經料到他們會有此反應,畢竟她第一次看到時,也被驚得不輕。
"淺水細流以土屯之,自然可行。然南方大雨數(shù)月不停,細流早已演化為‘洪荒猛獸’之勢,再以土屯之,自然不可取。"
群臣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要表達什么。
只有布政使若有所思,說道:"陛下之言不無道理,南方水患日益加劇,洪流肆虐,縱使千人萬人共拒之,也不見成效。"
"既然擋之無用,又何必再擋?。⒙逯朴普f道。
這下,百官瞬間炸開了鍋。
若不去擋,豈不任由洪水奪走那么多人的性命,摧毀那么多的良田?!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p>
"而今洪水已波及五郡,百姓流離失所,若朝廷放任不管,整個南方都將化為一片汪洋?。?/p>
"陛下,南方的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是我大虞的根基啊,還請您三思?。?/p>
群臣皆搖頭。
洛知瑾擺手,不緊不慢道:"朕只說不堵,何曾說過不管南方的百姓了?"
她解釋:"大水肆虐,乃天災,非人力所能阻。朕以為,與其一味的去堵,倒不如因勢利導,廣開溝渠,大修水庫,化堵為通,這才是根治水患之法。"
聽的這,群臣瞬間安靜下來,陷入沉思。
是了,水患乃天災,豈能靠人力所阻?
以土去掩,倒不如因勢疏通!
突然,布政使眸光大亮,心中的那一道弦像是被撥弄了一下,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臣以為,陛下之言……不無道理?。⑺粋€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漸漸的,群臣皆開悟,就像蒙在眼中的薄膜一朝被撕開,思維得以改變。
"是啊,單純的去堵,倒不如順應天意!"
"陛下圣明?。?/p>
群臣高呼,面露喜色。
事實上,洛知瑾也不知道此法是否可行,但從群臣當下的反應看,方法是對的!
上仙不愧是天人。
一言一行都是至理!
"好?。。?/p>
"微臣慚愧,今朝才得以開悟!"布政使一臉興奮,看向洛知瑾時愈發(fā)的敬服:"微臣,多謝陛下指點迷津?。?/p>
洛知瑾點了點頭。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上仙之功。
她繼續(xù)說道:"至于北方大旱……災民激增,朕以為與其一味的發(fā)放救濟糧,倒不如將災民調至南方,參與興修水利,杜絕怠懶之風,一舉兩得。同時,亦可在北方廣挖塘,深掘井,以儲雨季之水。"
她將上仙所述之法,一一說出。
當然,對于‘南水北調’、‘人工降雨’這些話語她沒敢去說,在她看來,那些是仙法,只有仙人才能做到。
或許,有一天知瑾掌握了春宮圖錄上的所有技能,上仙會幫我大虞完成那兩項壯舉吧?
"化災民為勞工,此舉甚妙?。。?/p>
"沒錯,北方時常大旱,與其被動賑災,倒不如主動挖塘儲水,此法可行?。?/p>
布政使頻頻點頭,這些舉措異常新奇,不在古籍的記載當中,亦讓他靈光乍現(xiàn)。
接著,洛知瑾又看向兵部尚書。
"西漠邊疆戰(zhàn)事吃緊,你覺得癥結在哪里?"
"回稟陛下,臣以為,我大虞之所以一直處于被動一方,其根本原因在于蠻夷兵精糧足,異常兇悍,論單體作戰(zhàn),我大虞士兵遠遠比不上蠻夷之兵。"
群臣點頭。
那是事實,蠻夷部落茹毛飲血,身材高大,兇悍如猛獸,確實難以抵擋。
洛知瑾不以為然。
說道:"那并不是根本所在,我大虞之所以一直很被動,那是因為不懂得’變通’?。?/p>
群臣皆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她。
變通,什么意思?
"兵者,詭道也!朕有一法,你且派人交給寧武城的守將,即使不能取勝,也斷然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被動。"
事實上,上仙所述十六字真言,她看不懂。
只能說上仙一言一行都蘊含著大道至理。
而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寧武城的守將了,能悟透多少,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最后,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再次求助上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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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經過探查,我發(fā)現(xiàn)他又往山里運了六大車糧食。"
"看來我那好侄子真打算耕耘那片荒山了啊,幼稚?。?/p>
"據(jù)觀察,確實是那樣。而且他還成立了公司,蓋了辦公樓,叫什么東山莊園?"
東山莊園?
我的好侄子,你這是想東山再起啊!
秦業(yè)不以為意,那是一座鳥不拉屎的荒山,毫無開發(fā)價值,他不相信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秦總,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讓我的好侄子好好經營。"
現(xiàn)在,他只需靜觀。
因為,那處荒山投入的越大,陷的也就越深,根本沒有任何盈利的可能。
他認為,只要銀行的債務到期,也就是秦灝掉進深淵之際,誰也救不了。
秦業(yè)叮囑道:"我去參加一場重要的拍賣會,你給我好生盯緊了他,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一想到拍賣會,他就想起了秦灝手中的那條紅肚兜,那是好東西,令他一直念念不忘。
不過,他倒也不急,因為早晚將成為他的。
睡到九點半,秦灝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
拍賣會的時間快到了,他來不及洗漱,頂著蓬頭垢面就匆忙趕往多寶閣。
十點整,他堪堪趕到。
此刻,拍賣現(xiàn)場已經熱鬧了起來。
其實,會場來的人并不多,只有幾十人左右,但這些人都是濱江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常年霸占富豪榜。
秦灝找到了田、陳二人。
"那么重要的拍賣會,怎么連個監(jiān)控都沒有,不怕出事???"秦灝疑惑道。
兩人一愣。
不是,這小兄弟是真虎啊!
還敢裝監(jiān)控?
他們悠悠開口:"秦小兄弟,真以為咱們是正規(guī)的拍賣啊,這種事見不得光的?。?/p>
秦灝赧然,對這種行當還真不了解。
兩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不會出問題,會場雖然沒有監(jiān)控,但會有人監(jiān)視并記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
秦灝點了點頭。
發(fā)現(xiàn)會場還真有專人在記錄每個人的行為,只能說兩人都太專業(yè)了。
這時,秦灝突然面色一沉。
他看到了秦業(yè)。
秦業(yè)也注意到了他,一臉戲謔的,朝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