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王妃先前是裝頭疼,這會兒可是真頭疼了。
身為允王府的女主人,她能不知道劉氏母女在謀劃什么?
就連往何洛洛酒中下藥的婢女,都是經(jīng)過她默許的。
也就是說,這會兒這一出捉奸的戲碼,她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看到何洛洛安然無恙地站在外頭,心里也是涼了半截,頭是真的有疼了起來。
劉氏母女可真沒用,這么好的機會給她們,她們竟然沒把事情辦好來。
不過,何洛洛既然在這里,那里頭女人到底是誰?
馮氏這會兒,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洛丫頭沒事就好。
可洛丫頭在這里,那陽陽上哪去了?
該不會是陽陽被人算計進去了吧?
如此一想,剛消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而旁邊圍觀的賓客,這會兒也是面面相覷。
都好奇里頭喊聲越來越大的女子,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瞧這浪叫聲迭起,可算丟死人了。
那些沒出嫁的姑娘小姐,個個聽得,臊紅了臉。
“王妃娘娘,趕緊開門看看吧。”何洛洛再次請求,“這王府才修建起來,你和王爺都還沒住,竟讓這蕩婦和別的男人給……她這般敗壞王府風水,就該把這蕩婦拖出來,亂棍打死!”
北黎有這樣的風俗,那就是新修的房子,只能是主人兩口子能同床睡。
而其它人若搶在主人前頭,在新房里做了那種事,那可就把房子風水給破壞了。
允王妃也是一心想置何洛洛于死地,才會允許劉氏母女用這樣的法子,謀害何洛洛。
可如今,何洛洛毫毛無損,王府的風水卻讓屋里的賤男賤女給破壞了。
允王妃哪能不氣?
狠狠瞪了劉氏一眼,然后咬牙吩咐趙嬤嬤。
“趙嬤嬤,還不把門踹開,把里頭的狗男女拉出來?”
“是,主子?!?/p>
趙嬤嬤得令,上前就踹起了房門。
馮氏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偷偷四處張望了幾下,沒有發(fā)現(xiàn)馬陽陽的身影,心都揪起來了。
這萬一門被踹開,屋里的人是陽陽,可如何是好呀。
趕緊走到何洛洛身邊,小聲問她說。
“洛丫頭,可知道你陽陽姐上哪去了?”
何洛洛也是一愣。
忙四下察看,還真沒看到馬陽陽。
告訴馮氏說,“我也沒看到她,她什么時候不見的?”
“跟你前后腳出的花廳?!瘪T氏聲音都打顫了。
總覺得今兒要出事。
何洛洛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而兩人剛說完這么幾句話,房門砰地被趙嬤嬤踹開了。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屋內。
屋里那個凌亂啊,甚至能一眼看到正對門的紅紗帳內那蛇一樣癡纏的身影。
允王妃原本還想著,叫趙嬤嬤進去看看是誰,可剛才耳尖的她,聽到了何洛洛跟馮氏的那翻對話。
看來里頭的人,極有可能是馬陽陽。
馬陽陽跟何洛洛親如姐妹,今日既然沒抓到何洛洛,那抓到馬陽陽也行。
于是便大聲命令趙嬤嬤說。
“去,把里頭那不要命的蕩男浪女,給本王妃揪出來!”
趙嬤嬤得令,氣勢洶洶沖了進去,而后把床上那對男女,揪著頭發(fā)扯了出來。
這可是絲毫情面都沒有給了的。
女的男的都是一絲不掛。
女的雙手抱胸,全靠披散的頭發(fā)遮羞。
這圍觀的人們,那是頭一回見到這般場景,看樣子,允王妃是全然沒想讓這兩人活啊。
這般被人看光,就是不賜死這女子,那女子自己也沒法活呀。
而馮氏,這會兒腳都軟了。
使勁去看女子的臉。
可那女子披頭散發(fā),埋著腦袋,也看不清臉。
但女子手臂上那顆痣,卻分明是陽陽生下來就有的呀。
馮氏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兒暈厥。
允王妃見狀,心頭多少舒坦了些。
“到底哪家的女子,這般不知羞恥,還不抬起頭來?”趙嬤嬤命令。
可那女子只埋著頭,崩潰地嗚嗚哭泣。
趙嬤嬤只得上前,揪起女子頭發(fā),粗暴地托起她下巴。
馮氏也是頭暈目眩地朝女子望過去,眼底里滿是絕望之色。
她只有陽陽一個女兒,若真是陽陽,那一切可就都全完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女子卻并不是陽陽。
這,這可真是太好了!
不是陽陽,不是她的女兒。
馮氏一口氣松了下去,嚇得差點兒虛脫。
好在何洛洛扶住了她,否則她都要癱坐下去了。
可,馮氏沒癱坐下去,允王妃卻差點癱坐了下去,簡直像挨了道晴天霹靂。
你道這被赤條條被拖出來的女子是誰?
竟是她娘家的侄女?。?/p>
她娘家侄女從家中逃婚出來,扮作她的貼身婢女,被她帶在身邊,不曾想竟然遭此塌天之禍!
趙嬤嬤此刻也認出來了,忙脫下衣裳就把女子包住,然后慌張地沖大家喊。
“轉過身去,都轉過身去!”
眾賓客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也不敢不聽,紛紛轉過了身。
于是趙嬤嬤趁此機會,就拉著那女子急急進了屋子。
離開的時候,沒忘對其它婢女使了個眼色,于是那個男人也被拖進了屋內。
“大家都先回花廳吧?!痹释蹂S持鎮(zhèn)定。
頓了頓,又用警告的語氣說。
“今日之事,到底是在我允王府發(fā)生的丑聞,還望各位閉緊嘴巴,休要傳言了出去?!?/p>
大家伙兒也是云里霧里。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眼見風起云涌,似有一場雷霆暴雨,可轉眼又偃旗息鼓了。
所以大剌剌在允王妃眼皮子底下,與男人茍且的女子,到底是誰?
但心中再疑惑,也不敢八卦,老老實實應道:
“王妃娘娘放心,我等今兒,什么都沒瞧見?!?/p>
說完一個個逃了似的離開。
而何洛洛和馮氏,自然也只能是跟著大家伙兒一起離開。
路上馮氏奇怪地問何洛洛。
“洛丫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兒這一出,我瞧著可是沖你來的……”
“嗯,是沖我來的。”何洛洛點頭。
不過有些事,她也沒弄明白。
林芝芝給她下了烈藥的那杯酒,她根本沒喝,全部用意念,收進隨身空間了。
后來被關進了房間,也是第一時間把里頭的男人打暈,然后跳窗離開。
至于其它的,她也就并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