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p>
我不喜歡宋清清,但是我欠她一條命。
不管她是不是小時候救我的那個小女孩,她在上一世的最后都是因為我而死,所以我這一世想要報答她,盡我所能讓她過得好一點。
李景濤老師聽到這話,疑惑地皺眉,“你不喜歡她,那你這么照顧她,只是因為她小時候可能救過你?”
我點了點頭,腦海里思緒紛雜。
很快,宋清清便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我們?nèi)齻€一起回了孤兒院。
我們剛走進孤兒院大門口,一群小朋友便朝我們跑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院長爺爺,你怎么今天才回來呀?”
“院長爺爺,我好想你??!”
“清清姐姐,你怎么樣了?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你肚子還疼嗎?”
“南辰哥哥你怎么跟他們一起回來了?你昨天也去醫(yī)院了嗎?”
……
我們?nèi)齻€被小朋友們團團圍住,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聲,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弧,彎下腰耐心回答小朋友們的問題。
良久后,李景濤讓小朋友們自己去玩,帶著我們?nèi)チ怂霓k公室。
宋清清剛走進辦公室里,便疑惑地看向李景濤老師。
“李老師,你把我們帶到這里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們說?”
李景濤老師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轉(zhuǎn)頭視線落在我身上,“南辰說要查看我妻子的遺物,弄清楚你當年是否去就讀過宛若所教學的幼兒園?!?/p>
宋清清怔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李景濤老師就這么明晃晃地說出來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宋清清,認真地問:“宋清清,你……你對你幼兒園上學的事情還有印象嗎?”
宋清清抿緊唇瓣,沉默了半晌后輕輕搖頭。
她去找過自己上學的所有信息,沒有任何錯誤,而她有的上學記憶,是從小學二年級開始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些“沒有錯誤”的信息到底有沒有錯。
李景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從旁邊最上面一個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旁邊帶鎖的抽屜。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疊被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文件走到辦公桌前放下。
“這個就是宛若當年所有的教學記錄了?!?/p>
“謝謝您?!?/p>
我誠懇地道謝,而后在李景濤老師滿是深邃的目光中拿起那疊文件一一查看起來。
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幼兒園的所有同學的名單,以及入職日期登記冊,宋清清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宋清清有按照正常上學時間上學,那她就不是當年那個救我的小女孩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怕出錯,耐著性子又翻找了一遍放在面前的一疊文件,最后在一本教案里面找到了幼兒園的大合影。
上面沒有救我的那個小女孩。
我是拿著照片的手不自覺收緊,就在我失望地準備收起來的時候,站在我旁邊的宋清清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這張合影,應該是幼兒園時期的大合影,為什么上面沒有我?”
“沒有你?”
我震驚地轉(zhuǎn)頭看向她,放在身側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緊,“你……你再好好看看,這張照片上面真的沒有你嗎?”
這張照片最上面寫著幼兒園開學大合影,那天宋清清的記錄冊里面也有登記了來報名的時間,是一樣的時間。
那為什么她會說上面沒有她?
是她認錯人了嗎?
宋清清黛眉緊擰,認真地看著被我拿在手里的大合影,端詳了半晌后,疑惑地搖頭,“沒有,這上面沒有我?!?/p>
我瞳孔微縮,腦海里的想法一閃而過。
下一秒,我立馬低頭開始數(shù)幼兒園所有同學的名單,總共二十六人。
照片上也是二十六人,人數(shù)是對得上的,那為什么照片上面沒有宋清清?
不等我回神,宋清清便再次開口說道:“紀南辰,你說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是不是代表我以前的記憶有誤,所以導致我一直錯認為自己跟你幼兒園就一起上過學?”
“你的記憶有誤,那我呢?總不能我們兩個都記錯了吧?”
我明明記得宋清清就是我的幼兒園同學,怎么會突然變成錯的了?
站在旁邊的李景濤老師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昨天宋清清對他說的那番話,溫聲開口說:“南辰,我聽說催眠可以喚醒人心里最深處的記憶,催眠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嗎?”
我頓時明白李景濤老師意思,薄唇輕啟,沉聲說:“我現(xiàn)在給我在醫(yī)院的好朋友打電話,咨詢一下這個問題?!?/p>
我走出辦公室后,立馬撥打了孟景淮的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就被接通了,手機里傳出孟景淮略微疲倦的聲音,“怎么了?”
“景淮,我想咨詢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失憶了,用催眠來喚醒她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會對人體造成什么損傷嗎?”
“一般來說選擇性遺忘的記憶,都是人難以接受的記憶,強行催眠找回記憶,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心理創(chuàng)傷?!?/p>
電話那邊的孟景淮說完這話后,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南辰,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誰需要催眠找回記憶?”
“我一個朋友,其他事情等我有時間跟你細說?!?/p>
“好,那我先去忙了。”
孟景淮掛斷電話后,我轉(zhuǎn)身走進辦公室里面,宋清清和李景濤二人的視線同時落在我身上,異口同聲地問:“怎么樣了?你朋友怎么說?”
我擰著眉頭,說出了剛剛孟景淮給我的答案。
“我朋友說,被遺忘的記憶,一般是讓人無法接受的回憶,強行催眠會造成嚴重的心理創(chuàng)傷,不建議催眠?!?/p>
我這話一出口,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了不少。
半晌后,還是宋清清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如果我能接受造成心理創(chuàng)傷的后果,選擇繼續(xù)催眠喚醒記憶,可以嗎?”
她在聽到紀南辰的話后,心里隱隱有所預感,也許那段被她遺忘的記憶里,藏著她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眉頭擰得更緊了幾分,剛要開口說話,拿在手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道震動聲。
是張桂芬打來的電話。
我跟他們二人說了一句“抱歉”后,立馬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立馬就傳來了沈知夏的聲音,“紀南辰,欲擒故縱這種把戲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