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最近的工作進展如何?”劉陽詢問道。
楊秘書微微欠身,從容不迫地回答說:
“檀香的客商對我們區(qū)的招商引資工作非常滿意。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晚上的宴請地點定在美麗華大酒店,屆時您可以與檀香的客商共進晚餐,加深交流?!?/p>
他稍作停頓,又繼續(xù)說道:
“另外,那個姓江的年輕人現(xiàn)在被羈押在看守所。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他出售游戲公司至少獲利上億?!?/p>
“很好!這種為富不仁的人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劉陽囑咐道:“一定要重重地打擊他的囂張氣焰?!?/p>
“明白了?!睏蠲貢c頭應允,又補充道:“對了,關于最近的檢閱彩排,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就等您下最后的指示了?!?/p>
“好!很好!你去忙吧!”劉陽揮了揮手,示意楊秘書離開。
隨后,劉陽的思緒轉(zhuǎn)到了晚上的宴請上。
這次檀香的投資客背景深厚,在江北的投資額高達五十億人民幣,這是江北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投資。
省市兩級政府都非常重視,上級領導已經(jīng)明確指示,必須全力留住檀香投資商,誰在招商引資工作中出現(xiàn)任何疏漏,都將面臨嚴厲的懲罰。
晚上即將來訪的是檀香投資考察團隊。
雖然劉陽的級別還不足以見到最終拍板的大老板,但與考察團隊建立良好的關系,對未來吸引投資將大有裨益。
劉陽已經(jīng)了解了檀香團隊的喜好,對于這種場合他游刃有余。
然而,讓他頭疼的是老城區(qū)的拆遷工作。
老城區(qū)緊鄰江北郊區(qū)的解放山,是重點投資改造區(qū)域。
作為前往解放山旅游景點的中轉(zhuǎn)站,南江邊的老城區(qū)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此外,借助這次投資,還可以將老城區(qū)打造成全國知名的文化古鎮(zhèn),集餐飲、娛樂和住宿于一體。
然而,拆遷工作的難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考慮到成本問題,拆遷款并不充裕。
前幾天的拆遷動員大會就因為以江龍為首的幾位老城區(qū)居民的強烈反對而未能順利進行。
他們中不僅有江龍這樣的頑固分子,還有一位大明星和一個年邁的抗戰(zhàn)老兵。
這位老兵無兒無女,以修自行車和電動車為生。
而那位大明星如果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對拆遷不公進行宣傳報道,也會給區(qū)里帶來不小的麻煩。
至于江龍,劉陽已經(jīng)查明他與江羽是父子關系。
劉陽決定通過抓捕江羽來打擊這些釘子戶的囂張氣焰,為未來的拆遷工作奠定基礎。
劉陽還有另一層打算……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額頭上不禁滲出了汗珠。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邊楊秘書的辦公室,確認楊秘書已經(jīng)離開后,才接起了電話。
“我的小祖宗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上班的時候別打電話來——好好好,我知道磊磊的病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很快就會有一筆錢到賬,到時候我請全國最好的專家給磊磊治病——好好好,你要的愛馬仕、路易威登我也給你買,一定買——那就這樣吧——好好好——我現(xiàn)在正在上班呢——”
經(jīng)過一番好言相勸,劉陽終于掛斷了電話。
提到這個磊磊,劉陽就感到頭疼。
磊磊是他和衛(wèi)校這個小姑娘生的,出生時小姑娘才十九歲。
可能是因為發(fā)育不全的原因,磊磊生下來就沒有肛門,治療需要花費一大筆錢。
如今,有了那個看守所的“土財主”資助,資金問題總算是迎刃而解了。
不僅如此,劉陽在澳洲留學的女兒一直吵著要一輛法拉利,妻子也屢屢催促他購買那塊心儀的江斯丹頓手表。
如今,這些愿望都將不再是問題。
甚至,劉陽還能攢下些錢,將之前在股市里的虧損全部彌補回來。
想到這些,劉陽愜意地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后向外面喊道:
“小楊,傳話出去,關于這次聚眾斗毆的案件,上面已經(jīng)決定,必須辦成無可爭議的鐵案。”
小楊應聲而去后,劉陽打開手機,聽起了各種音樂。
而另一邊,江羽原本以為經(jīng)過詢問后就能被釋放,最多交點罰款。但連續(xù)多日的審訊和不同尋常的關押讓他感到事情并不簡單。
江羽的家人也同樣感到了不安。
自從江羽被抓進看守所后,江龍就沒有停止過努力想要將他撈出來。
然而,江龍的人脈有限,連治安所頭頭都不認識。
更讓江龍措手不及的是,他原本以為江羽只是防衛(wèi)過當或者尋釁滋事,畢竟事情的起因是江濤的挑釁。
但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消息,說江羽的問題遠不止聚眾斗毆那么簡單。
據(jù)說,江羽召集了近兩百人參與斗毆,而且每個人都帶著砍刀棍棒,儼然一副黑社會大哥的架勢。
這件事不僅驚動了區(qū)里,甚至更高層。上面下達了死命令,必須堅決鏟除這種黑惡勢力,絕不允許其有生存的空間。
如果真是這樣,最輕的判決也會是十幾年有期徒刑。
而考慮到江羽是團伙頭目,判處無期徒刑甚至死刑都有可能。
當這些消息傳到江龍和秀娥耳中時,秀娥瞬間癱倒在地,江龍也感到六神無主。
對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江羽還年輕,如果真的要被判十幾年、二十年甚至無期的話,那他的一生就徹底毀了。
現(xiàn)在江龍和秀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減輕江羽的罪名,哪怕花費再多的錢也在所不惜。
然而對于江龍這樣的普通百姓來說,此刻即便有錢也不知道該找哪條門路。
倒是有人悄悄告訴江龍說找區(qū)里的頭頭說話或許能翻案,但價格卻高得驚人,甚至可能達到八位數(shù)……
與江龍和秀娥的慌亂相比,江小小顯得要冷靜得多。
她受過高等教育,知道如何利用網(wǎng)絡來為自己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