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龍母親和徐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委屈。
“他是小龍的大伯??墒恰詮男↓埖陌职殖鍪潞?,他大伯就……就……”
徐龍母親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后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旁邊的徐蕾雖然也流著淚,但情緒還算穩(wěn)定。她擦干眼淚,輕聲說道:
“自從我爸爸去世后,我大伯就以我家沒有男人為由,帶著他們?nèi)襾戆哉嘉覀兊姆孔??!?/p>
“然后就把你們趕出來了?”江羽問道。
徐蕾點點頭:
“他們直接把我們轟出來了。是鄰居好心,才讓我們暫住在這里?!?/p>
說到這里,她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江羽聞言大吃一驚,他沒想到現(xiàn)實中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自從見識過江濤和江健民一家人的丑惡行徑后,也就明白了這世上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毫無底線。
“我去幫你們討回公道?!?/p>
江羽憤怒起身。
徐龍母親卻連忙站起來攔住他:
“孩子使不得??!他們一家都是潑皮無賴,他們家兒子還是臭流氓。你是讀書人,斗不過他們的。”
“阿姨你別怕,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苯鹫f道。
徐龍母親還是搖頭:
“孩子你太天真了,這種事情報警也沒用。治安會說這是家務(wù)事,不會管的?!?/p>
“無論如何阿姨你跟我走一趟,不能輕易便宜了這幫畜生?!?/p>
江羽拉著徐龍母親的手就要走。
徐龍母親拗不過他,再加上心中也確實咽不下這口氣,便讓徐蕾把柴火滅了收拾一下,然后跟著江羽往老房子趕去。
正是午飯時間。
幾人剛到老房子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頍狒[的說話聲。
透過玻璃往里一看,除了上午幫忙砌墻的工人外,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也在其中。
街坊鄰居見徐龍母親帶著徐蕾來了,知道肯定有事要發(fā)生,便都圍了過來。
一個好心的阿姨勸道:
“文娟啊,你還來???!你就不怕那畜生一家再打你?!”
徐龍母親被這一嚇頓時有些退縮,對江羽說:
“娃兒我們還是走吧!這事以后再說?!?/p>
但江羽直接上前踹門。
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端著碗夾著肥肉在窗口張望,見是徐龍母親帶著徐蕾來便掀開窗戶大罵:
“掃把星你來做什么?徐家沒有你娘倆的位置!”
徐龍母親有些害怕這個女人,往后躲了躲。
江羽則笑瞇瞇地說:
“阿姨請你把門打開一下好嗎?我們有事要商量?!?/p>
“你憑什么讓我給你開門?快滾!”
伴隨著“哐當(dāng)”一聲,窗戶被猛地關(guān)上。
江羽冷冷道:
“徐龍父親剛?cè)ナ溃銈冞@樣欺負(fù)母女倆,不太合適吧?”
里面?zhèn)鱽怼暗诺拧钡哪_步聲,然后門被“哐”地一聲拉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和一個潑辣的女人走了出來。
那女人雙手叉腰,指著徐龍母親的鼻子罵道:
“這房子現(xiàn)在歸誰,你們心里沒點數(shù)嗎?”
徐龍母親急切地反駁:“這房子是我的,你們憑什么住?”
那女人冷笑一聲:
“你丈夫死了,你那個被開除的兒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外人,這房子應(yīng)該由我們徐家收回?!?/p>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和我老公的名字,怎么就沒我的份了?而且我女兒蕾蕾也姓徐!”
“呸!女兒能算嗎?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養(yǎng)的白眼狼。要是你女兒真是徐家的,當(dāng)初你老公死了,怎么要我兒子給那死鬼披麻戴孝?我告訴你,我兒子給那死鬼披麻戴孝了,這房子就是我兒子的,我兒子有權(quán)處理,你們這兩個外人愛去哪就去哪,我們管不著。要是再敢靠近這房子十米,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那魁梧男人更是掏出一把西瓜刀,在徐龍母親面前揮舞。
江羽冷笑道:
“怎么,意思是說你們給萬叔叔披麻戴孝了,他的財產(chǎn)就歸你們了?”
“那當(dāng)然,不然誰給他披麻戴孝?斷子絕孫的東西。”
江羽搖搖頭:
“那要不這樣,你們家誰死個人,讓徐蕾給你們披麻戴孝,這樣就兩清了?!?/p>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信不信我抽你?”說完那女人揚起手就要打人。
江羽面無表情:“有本事你就試試?!?/p>
或許是因為江羽氣場太強,那女人竟然沒敢動。
但魁梧男人卻舉起了西瓜刀:
“我們現(xiàn)在要進(jìn)屋吃飯,你再敢搗亂,老子一刀砍了你?!?/p>
說完他拉著那女人進(jìn)屋,狠狠地關(guān)上了門。
江羽抬起腳,狠狠地踹向門——
力量太大,整個房子都仿佛晃了晃,門也徹底報廢了。
看到江羽如此兇猛,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江羽卻還笑瞇瞇地說:
“怎么?事情沒解決就想吃飯?你問問街坊鄰居,你兒子給人披麻戴孝人家樂意嗎?”
江羽這一番話,引得外面頓時響起嘲笑聲。
有人不滿橫肉男女一家的行為,為江羽幫腔道:
“對,本來徐龍媽媽不讓他兒子披麻戴孝的,是他兒子自己披著白衣服去磕頭的?!?/p>
“他兒子就是個臭流氓,誰家也不會要他兒子披麻戴孝啊?誰希望自己后代是臭流氓呢?”
“對對對,要是我死了,有這樣的兒子為我披麻戴孝,我得打死他。”
“再說了,侄子給叔叔披麻戴孝是天經(jīng)地義。沒想到他們家居然這么不要臉?!?/p>
聽到周圍人的指責(zé),橫肉男女臉上很是不爽。
男人張嘴就罵:
“吵什么吵?我們家的事要你們管?”
然而這話一出,四周指責(zé)的聲音更多了:
“喲呵,我們就愛管,你還敢打街坊鄰居?。俊?/p>
“有本事你動手試試?!?/p>
“大家伙不把你的屎打出來,算你拉得干凈?!?/p>
見自己犯了眾怒,那男人覺得不宜硬碰硬。他眼珠一轉(zhuǎn),奸笑起來:
“其實你要回這房子也不是不行。你看,我給你裝了扇門,里面的家具也換了很多新的,還有你的屋頂,我最近也叫工人加高了。你把這些錢給我,我立馬就走?!?/p>
徐龍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要多少錢?”
那男人陰險地笑道:
“咱們是親戚,看在我那死鬼老弟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這扇門我買的時候花了兩萬,算你一萬八;這些家具林林總總十來萬;還有這加高的一層,按照市場價收你八十萬。這么算下來,你給我一百萬就行——算了,都是親戚朋友,給你打八折,給我八十萬,我二話不說,立馬走人?!?/p>
八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