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瑤的手機鏡頭剛對準門縫時,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她心里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牢牢攥住,力道大得讓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溫瑤小姐,偷看別人的隱私,可不是什么體面事?!?/p>
陸景城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握著她手腕的手沒有絲毫放松,指腹按壓在她藏錄音筆的口袋邊緣。
“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是來參加宴會的?”
溫瑤疼得臉色發(fā)白,掙扎著想要掙脫。
“你放開我!我只是路過,不小心看到門沒關(guān),好奇而已!”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顫,眼神慌亂地躲閃著,不敢直視陸景城的眼睛。
“好奇需要帶錄音筆?需要特意繞開所有賓客,躲在陰影里往上跑?”
陸景城冷笑一聲,另一只手伸進口袋,輕易就掏出了那支微型錄音筆。
筆身還帶著溫瑤手心的冷汗,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磔p微的電流聲,顯然已經(jīng)在錄音狀態(tài)。
“你憑什么搜我身!這是侵犯隱私!”
溫瑤尖叫起來,試圖去搶錄音筆,卻被陸景城側(cè)身避開。
她的掙扎引來了樓下賓客的注意,不少人好奇地抬頭望向二樓走廊,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隱約傳來。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徹底推開。
司夜宴站在門口,身后的賓客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他和霍景御。
霍景御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氣質(zhì)沉穩(wěn),目光落在溫瑤身上時,帶著幾分探究和冷意。
“叔叔?!标懢俺撬砷_溫瑤的手腕,將錄音筆遞到司夜宴面前,“這位溫瑤小姐在門外偷拍錄音,意圖竊取商業(yè)機密?!?/p>
溫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走廊的欄桿。
她看著司夜宴冷峻的臉,像是看到了催命符,聲音帶著哭腔辯解。
“不是的!三爺,我沒有!是陸同學誤會了,這支錄音筆不是我的,是溫阮給我的!她讓我?guī)退浵履闹v話,說想學習您的商業(yè)思路!”
她再次將矛頭指向溫阮,此刻樓下的溫阮正被司書林護著走上樓梯,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
司書林皺起眉頭,剛想開口反駁,溫阮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溫阮走到二樓走廊,目光平靜地看著溫瑤。
“我從來沒有讓你做過這種事。你主動要跟我一起來宴會,一路上對我噓寒問暖,轉(zhuǎn)頭卻偷偷摸摸做這些事,現(xiàn)在還要嫁禍給我,溫瑤,你不累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語氣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淡然。
這種淡然,反而讓溫瑤的狡辯顯得更加可笑。
“你胡說!就是你!”溫瑤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嫉妒我在溫家待了十八年,嫉妒司家對我另眼相看,所以故意設(shè)計陷害我,想讓我身敗名裂!”
“嫉妒?”
溫阮輕輕挑眉,“我在鄉(xiāng)下長大,沒有錦衣玉食,沒有父母疼愛,但我有安穩(wěn)的生活,有真心對我的人?!?/p>
“你占了我的身份十八年,享受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卻還不知足,非要用陰謀詭計毀掉別人的生活,到底是誰在嫉妒?”
她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地戳中了溫瑤的痛處。
溫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時,霍景御身邊的助理走上前,遞給司夜宴一個平板電腦:“三爺,這是剛才樓下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p>
司夜宴接過平板,點開視頻。
畫面里清晰地顯示,溫瑤在進入宴會后,借口欣賞裝飾,悄悄避開保鏢的視線,沿著樓梯陰影往上走,中途還幾次回頭張望,神色鬼祟。
視頻的角度剛好拍到她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和手機,小心翼翼地靠近書房門。
“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司夜宴將平板轉(zhuǎn)向溫瑤,語氣冰冷如霜。
溫瑤看著視頻里的自己,渾身顫抖起來,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不……還有這個!”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從脖子上扯下一條細細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這是溫阮給我的!她說讓我?guī)退涗浹鐣拿篮盟查g,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攝像頭!”
“是嗎?”
一個溫柔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林清歡目光落在那枚攝像頭吊墜上,輕輕搖頭,“這款攝像頭是國外最新款的間諜設(shè)備,價格昂貴,普通人根本買不到?!?/p>
“溫阮一直在鄉(xiāng)下長大,剛回到城里不久,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倒是你,前段時間頻繁出入秦氏集團,秦正宏手里剛好有一批這樣的設(shè)備,你說巧不巧?”
林清歡的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溫瑤。
她癱坐在地上,攝像頭吊墜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秦正宏……是秦正宏讓我做的!”
溫瑤崩潰地哭喊道,“他說只要我拿到司家的商業(yè)機密,拿到溫阮陷害我的證據(jù),就幫我把溫阮趕出溫家,讓我永遠做溫家的大小姐!”
“他還說,司家是他的仇人,只要毀掉司家,他就給我一大筆錢!”
她語無倫次地供述著,將所有責任都推到秦正宏身上。
樓下的溫父溫母聽到動靜,急忙跑上樓,
看到癱在地上的溫瑤,以及周圍人鄙夷的目光,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溫父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溫瑤:“你……你這個孽障!我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溫母則臉色蒼白,拉著溫瑤的胳膊想讓她起來。
“瑤瑤,你快別說了,跟我們回家!”
“回家?”溫瑤猛地甩開她的手,眼神瘋狂。
“回什么家?那個家本來就不是我的!溫阮回來了,你們眼里就只有她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留在溫家,都是為了不讓你們拋棄我!”
“我們什么時候拋棄你了?”
溫母流下眼淚,“我們知道你不是親生的,但十八年的感情,我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是你自己貪心不足,非要做這些違法亂紀的事!”
就在這時,幾名穿著警服的人走進了莊園,徑直走上二樓。
為首的警察出示了證件。
“溫瑤小姐,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竊取商業(yè)機密,與秦正宏的商業(yè)犯罪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p>
原來,陸景城早就查到秦正宏的計劃,在宴會開始前就已經(jīng)報警,并將秦正宏與溫瑤的通話錄音、溫瑤潛入司家莊園繪制布局圖的證據(jù)交給了警方。
警方根據(jù)線索,已經(jīng)將秦正宏抓獲,現(xiàn)在輪到溫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