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到了公司,直接去了曲承印的辦公室。
曲承印看到她之后,微微一笑。
“你來的正好。”
“之前合作的服裝設(shè)計方案,可以提交上去?!?/p>
“你的確是給了我很多驚喜?!?/p>
“這樣吧,我最近我要出差開會,這個事情,你就全權(quán)代表我,你來處理?!?/p>
陳珂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你就這么看好我?”
曲承印點點頭。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而且經(jīng)過這些年的淬煉,你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你了?!?/p>
“你的工作室做的很好,未來也會更好?!?/p>
“你放心吧,我走之前,給你一個授權(quán)書?!?/p>
“做事盡管去做。”
“可以先斬后奏。”
陳珂沒任何喜悅。
反而質(zhì)問到 。
“我的設(shè)計是不錯,但你真的還有資金支撐這樣一個項目嗎?”
曲承印的臉色不有一沉。
“你什么意思?”
陳珂微微一笑。
“字面上的意思?!?/p>
話音落下。
門再次被打開。
向陽帶著人沖進來,直接將曲承印控制住。
曲承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陳珂,你背叛我?”
陳珂冷笑。
“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p>
“現(xiàn)在不過就是以牙還牙而已,你怎么還生氣了。”
曲承?。骸啊?/p>
他氣的拳頭直接砸在桌子上。
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能金蟬脫殼!
居然被陳珂算計了。
“你早就知道了?”
陳珂點點頭。
“是啊,自從咱們再次見面,我就知道你不對勁?!?/p>
“我沒徹底跟你翻臉,也是想要看看你的底線在什么地方?!?/p>
“好在,我知道了?!?/p>
“曲總,不好意思,咱們要說聲再見了,你有什么話,可以去警察局,跟向陽警官說。”
曲承印目眥欲裂。
他一直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笑話。
……
審訊室的白熾燈在凌晨三點泛著冷光,曲承印的領(lǐng)帶已經(jīng)被扯松,手指關(guān)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向陽將一疊財務(wù)報表摔在桌上時,他終于扯著嘴角笑了出來,那笑聲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狠戾。
“司夜宴那只老狐貍,果然把爪牙伸到了海外?!?/p>
他忽然抬頭直視單向玻璃,仿佛能看見玻璃后陰影里的人影。
“沒錯,我回國就是替慕聽聽當幌子的。冰泉島需要一個明面上的靶子,好讓司夜宴的注意力全落在‘服裝設(shè)計公司’這種小兒科的生意上?!?/p>
向陽的筆尖在記錄本上頓?。骸罢f說你跟慕聽聽的關(guān)系吧?”
曲承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沉默了。
很明顯,這是他的雷區(qū)。
向陽冷笑一聲。
“我能這么問你,就代表我已經(jīng)查到了消息。”
“只是需要你的口供作為證據(jù)鏈閉環(huán)?!?/p>
“其實你說不說,對我的影響不大。”
“但是曲承印,你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這一次了?!?/p>
曲承印深吸一口氣。
“我能抽根煙嗎?”
向陽讓自己的同事給他一支煙。
提醒道。
“你不要忘了,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曲承印,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命?!?/p>
“但你母親呢?”
曲承印愣了下。
“你這次愿意回國,很大程度還是為了你的母親吧?!?/p>
“你離開國內(nèi)之后,她就一直盼望著你回來。”
“現(xiàn)在你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可是還沒好幾天呢,就變成違法犯罪的歹徒,你說,她能接受嗎?”
“不要告訴她!”
曲承印扔掉煙頭,氣的想要跳起來。
但他被困在椅子上。
這些掙扎只是徒勞。
許久。
許久。
安靜的審訊室內(nèi)傳來他沙啞的聲音。
“好,我說。”
“多年之前,她去了國外,一開始是我的助手?!?/p>
“后來她因為冰泉島,迅速擁有了自己的公司,也逐漸壯大?!?/p>
“我跟她的關(guān)系,就變成了合作?!?/p>
“我知道她跟冰泉島有點聯(lián)系,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p>
“我這次回來,主要還是為了我母親?!?/p>
“本來幫她做完事情之后,就會帶著我媽媽離開?!?/p>
“甚至,我還打算讓陳珂背鍋?!?/p>
“一切都安排好了?!?/p>
向陽問,“慕聽聽讓你做什么?”
“她借我的手在京都開公司,不過是想把冰泉島的地下實驗室一點點挪到司夜宴的眼皮子底下?!?/p>
“至于陳珂……她以為我覬覦她的設(shè)計才華?”
曲承印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里帶著病態(tài)的興奮,“我要的是她那個叫林清歡的閨蜜!你們沒查過林清歡的身世吧?”
“她母親嚴枝枝,當年是冰泉島最出色的研究員,可惜后來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叛逃了。”
“但那個時候已經(jīng)懷了她,還中了我們特制的‘霜夜’毒素?!?/p>
“若非有那個阮宇哲做墊背,嚴枝枝也不會離開。”
“不過我們都以為,嚴枝枝不會活下來?!?/p>
“可是她活了,還生下來了孩子?!?/p>
“本以為這個孩子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林清歡不僅活下來了,還成了神醫(yī)?!?/p>
他苦笑一聲。
“你說,如果她體內(nèi)有沒有霜夜的抗體?”
所以。
冰泉島的人不動林清歡,只是在確定她的身體情況。
之前給林清歡吃什么毒藥。
應(yīng)該就是檢測這個的。
所以在聽到林清歡懷孕之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在知道林清歡要改造基因之后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因為沒必要。
因為目的早就達到了。
門突然被推開,司夜宴周身氣壓低得可怕,西裝袖口下的青筋暴起。
向陽這才驚覺這位商界梟雄竟在審訊室外待了整夜,而曲承印此刻看向司夜宴的眼神,竟帶著某種近乎狂熱的挑釁。
“司總,你以為冰泉島只有慕聽聽這枚棋子?”
曲承印被手銬勒紅的手腕抵在桌沿,“林清歡的母親臨死前寄回的加密文件里,藏著解開‘霜夜’的關(guān)鍵?!?/p>
“她是嚴枝枝唯一的女兒,嚴家也已經(jīng)投靠冰泉島?!?/p>
“你覺得,她還會逃脫她的命運嗎?”
司夜宴的皮鞋碾碎了地上的煙灰,他俯身逼近曲承印時,后者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
“你以為我查不到冰泉島在碼頭的地下實驗室?”司夜宴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
曲承印一愣。
心頭大叫不好。
而向陽解釋道,“從你用公司賬戶給國外詐騙集團轉(zhuǎn)賬開始,每一筆黑賬都在我的數(shù)據(jù)庫里。至于林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