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她居然憑借著一腔愛意,堅持了六年。
此時此刻。
她終于清醒了。
感謝上蒼,讓她擺脫了這個婚姻。
也感謝她剛才的失態(tài),讓眼前這個男人失去了防備。
借著男人失神的時候,她轉(zhuǎn)身就跑。
感謝她之前在這里打工。
格局她都清楚,逃起來倒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
“清歡!”
陸承洲在心里面重新組織了語言,覺得這一次肯定能說服她。
沒想到她竟然轉(zhuǎn)身就跑。
將他一個人留在了求婚場地。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迅速追了出來。
……
林清歡跑到了酒店門口,著急去打車。
剛好。
一輛黑色豪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落下,霍景御的臉色在燈光更加冷凝立體。
“上車!”
林清歡毫不遲疑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
因為太著急,沒注意到司夜宴居然也在后座,整個人都差點跌入他的懷中。
還沒說“對不起”呢,司夜宴忽然伸出手。
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推到座椅上護(hù)住。
眼底寒光畢現(xiàn)。
林清歡嚇一跳。
緊接著,窗外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某種熱武器。
而這窗戶是防彈玻璃,所以,他們都沒事。
霍景御一個漂亮的飄移,徹底迅速掉頭,疾馳在黑暗之中。
身邊有車撞到。
車禍阻攔了其他的車。
讓前面的高架橋倒是顯得空蕩蕩的。
忽然!
一輛摩托車追上了他們。
林清歡被緊緊地護(hù)在男人身下。
鼻息之間,全都是男人清冽的氣息。
安全感爆棚。
她不知道的是,窗外摩托車上的人,已經(jīng)舉起了武器。
“砰砰砰砰砰砰!”
連續(xù)且劇烈的聲響。
讓她心頭一顫,身體也不由瑟縮了一下。
子彈打在同一個位置。
可車窗依舊堅挺。
若不仔細(xì)看,甚至看不到上面的劃痕。
十幾輛摩托車上的人不信邪。
“砰砰”的響聲密密麻麻。
幾乎要炸開人的神經(jīng)。
林清歡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
渾身緊繃著。
偏偏霍景御忽然急剎車。
因為慣性,她的身體急劇上行,緊緊地貼住了司夜宴的胸膛。
她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胸腔內(nèi)心跳的震動。
“別動?!?/p>
男人暗啞的聲音,擦著她的耳垂,捶打著耳膜。
她不敢動了。
“阿宴,咱們下去,這些小……”
話沒說完,他轉(zhuǎn)身看到這場景,立刻改口。
“這些都是小問題,我自己就能解決?!?/p>
他猛地下車,猛地關(guān)門。
動作利落,行云流水。
熟練的讓人驚嘆。
霍景御看著眼前這些已經(jīng)打完子彈,赤手空拳的十幾個殺手,沖著他們勾了勾手指。
剛剛被當(dāng)成狗虐。
現(xiàn)在就找你們出出氣,不過分吧。
車外。
一群人打的熱火朝天。
車內(nèi)。
兩個人氣氛熱烈。
林清歡連呼吸都不敢了,直到是臉被憋的通紅,司夜宴才后知后覺放開了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外面那些,不像是陸承洲的人。”
林清歡趕緊找了個話題來扯開注意力。
司夜宴靠著椅背,冷峻的五官像是布了一層寒霜。
“你很了解他?”
林清歡下意識點點頭。
好歹要是共同生活了接近七年,即便她從來沒去陸氏上班,可夫妻兩個人,很多細(xì)節(jié)是可以感受出來的。
陸承洲的確是勢力很大,也可能有錢去請這些殺手。
但他不敢動那些武器。
這是陸家的家訓(xùn),當(dāng)然,也是因為陸家沒有大佬庇護(hù),必須要低調(diào)。
“算不上很了解,但能請到這些殺手,說明對方的圈層跟勢力都遠(yuǎn)遠(yuǎn)高于陸承洲?!?/p>
“可是誰呢?”
“誰要費盡心思來殺我呢?”
司夜宴:“……”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指尖染了一層淡淡的玫瑰香氣。
這跟林清歡平時的味道不一樣。
他眉心反而更緊了。
“既然不是他的人,或許,這些殺手是針對我呢?”
林清歡一愣。
“還有人敢跟你動手?”
話說完,又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
殺手都派來了。
還談敢不敢就有點搞笑了。
司夜宴卻并不覺得她的問題愚蠢,甚至還很認(rèn)真地回答。
“有很多?!?/p>
頓了頓。
他也看過來。
四目相對。
他菲薄的唇微微浮動。
“所以,你……這樣的朋友,就彌足珍貴?!?/p>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個個旋渦。
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jìn)去。
她趕緊垂眸。
“你對我來說,也一樣?!?/p>
從一開始想要抱大腿的金主,變成經(jīng)歷生死的朋友。
彼此都是彌足珍貴的。
“這個給你?!?/p>
林清歡再次回眸,看到男人寬大的掌心之中,有一根紅繩。
紅繩普普通通,被擰成了麻花狀,沒有任何閃光點。
她疑惑地拿起來,“這個,也能定位?”
話音落下,她這才發(fā)現(xiàn),司夜宴的手腕上也有一個。
又試探地問了句。
“是不是林林也有?保平安的?”
司夜宴讓她將紅繩戴上之后,才開口回應(yīng)。
“可以這么理解?!?/p>
林清歡松口氣。
紅繩不值錢,總比動不動送幾千萬的好,畢竟,這樣沒什么心里壓力。
此時,霍景御已經(jīng)收拾了那些殺手,一個個捆住,等著警察到來。
也就是這個空檔,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回走。
車窗打開,他靠過來,剛要跟司夜宴說點什么。
偏偏,眼睛好用。
一下子就看到這兩個人手腕上的同款紅繩。
若是沒記錯,這是司政寧當(dāng)初在寺廟給司夜宴求的。
哦,那小老太太,求的是姻緣。
霍景御:“……”
剛才虐狗,現(xiàn)在想殺狗?
之前某人說,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感情是紅繩?
他眼珠一轉(zhuǎn),肚子里的壞水忽然咕嚕咕嚕,“小清清,你知道這紅繩是什么來歷嗎?”
林清歡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直覺告訴我,你的話,我不能信?!?/p>
霍景御:“……”
司夜宴的薄唇卻是微微一勾。
“人審問過了?”
避免林清歡尷尬,他直接換了話題。
霍景御點點頭,“被臨時雇傭的,跟你猜的差不多?!?/p>
司夜宴沉默了片刻,忽然轉(zhuǎn)過身看著林清歡。
“打電話給你領(lǐng)導(dǎo),請假幾天。”
“就說,受傷了,需要休養(yǎng)。”
林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