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從哪里聽說裴總有女朋友的事?”
姜晚漓虛虛一笑:“我就是猜的,裴總那么優(yōu)秀,不應(yīng)該沒談過女朋友?!?/p>
左言靜默幾秒后道:“確實,裴總在國外的時候有過女朋友,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p>
姜晚漓:“過去的事?”
左言微頷首:“嗯,裴總和她已經(jīng)分手,所以他身邊早就沒什么女人?!?/p>
姜晚漓這會沒有出聲。
這么說,是他的前女友還對他念念不忘?
左言這次倒是看出她在顧慮什么,一手搭在她肩上:“姜設(shè)計師,雖然你之前遇人不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裴總絕對和那個顧玉白不一樣?!?/p>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姜晚漓已經(jīng)聽出他的意思,鼓勵她對裴靳修主動一點。
姜晚漓對他感謝一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左言:“我只是希望裴總不要再憋著,我怕他會把自己憋壞。”
尤其是boss心情不好,他身為貼身助理肯定跟著遭殃。
病房,護(hù)士端著藥走進(jìn)來:“裴總,我現(xiàn)在要幫你檢查后背的傷,還有幫你換藥?!?/p>
裴靳修拿著平板坐在病床上背對她:“換吧?!?/p>
護(hù)士小心翼翼把白紗布解開:“您的傷口已經(jīng)在愈合了,我現(xiàn)在重新幫您上藥?!?/p>
裴靳修還對著平板工作:“嗯?!?/p>
姜晚漓這時候輕手輕腳走進(jìn)來,跟護(hù)士交換一個眼神,然后接過她手里的藥和棉棒。
姜晚漓對護(hù)士比了一個ok的手勢,護(hù)士對她點點頭,隨即不動聲色離開。
姜晚漓不出聲,開始幫裴靳修上藥。
看到他后背的傷,還是感到觸目驚心。
這些傷都是為了救她……
左言說的對,如果他不在乎她,不會冒這樣的危險。
她不敢說在裴靳修的心里,她比他的命還重要,但至少分量不會輕。
她動作很輕柔的幫他上藥,生怕弄疼了他,只是男人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平板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的人是她。
還真是個工作狂,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工作。
姜晚漓幫他重新上藥,接著用白紗布重新幫他纏繞好傷口。
她俯身靠近他的時候,裴靳修終于察覺到什么。
他一回首就看到是她,目光不由得一凝:“怎么是你?”
姜晚漓聽他這語氣還冷冰冰的,很不想看到她那樣。
她對他笑:“為什么不能是我?”
好像她的笑容很刺眼那樣,男人的神情更是冷了幾分:“誰讓你干這種事?多管閑事,出去?!?/p>
姜晚漓慢條斯理的幫他包扎好之后,拿起旁邊的衣服要幫他穿好。
裴靳修很快把衣服拿走自己穿上,完全不想麻煩她,更不需要她照顧。
姜晚漓來到他面前,在他扣襯衫扣子之前,主動伸手過去幫他。
裴靳修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黑沉沉的鷹眸盯著她:“干什么?”
姜晚漓反問:“你都傷成這樣了,你覺得我還能對你干什么?”
“這可不好說。”他微微瞇起眼眸:“如果你現(xiàn)在想做我的女人,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p>
他話落兇巴巴甩開她的手,快速把扣子扣起來。
可姜晚漓又伸手過去,一定要幫他扣。
裴靳修不得不再次抓住她的手,雙眉緊蹙:“姜設(shè)計師,請你自重?!?/p>
姜晚漓聞言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繼而噗嗤一笑。
眼看他神色又沉了幾分,她下一秒竟直接坐到他腿上!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男人繃緊了神經(jīng)。
在他把她推開前,她雙手環(huán)上男人的脖子,一副非要賴在他懷里的模樣。
“姜晚漓!”男人咬牙喊道。
她卻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知道你雙腿沒事,所以這樣坐在你腿上沒問題,不是嗎?”
裴靳修冷眼瞧著懷里的女人,現(xiàn)在不是他的腿有沒有問題,而是她這樣坐在他懷里的問題。
男人薄唇冷然一勾,驀然捏起她的下巴:“怎么?救了你一命,要以身相許來報答嗎?”
姜晚漓對他眨了眨眼:“那你要嗎?”
裴靳修繃著臉,一時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她笑盈盈地靠近他耳邊,輕聲說:“如果我真的以身相許,你要我嗎?”
她感覺到男人的身軀繃得更緊了,他的呼吸都沒有剛才那么平穩(wěn)。
原來她也可以影響他的心緒。
她故意在他耳邊吹氣,再問一次:“你要不要……”
裴靳修瞳孔驟然一縮,大手扣住她的后頸,一把將她拉開。
幽深的眸緊鎖著她,壓低的聲音透著幾分危險:“姜設(shè)計師,知道自己說什么嗎?”
姜晚漓不躲不閃的和他對視:“我當(dāng)然知道,而且我現(xiàn)在很清醒,也沒有被下藥?!?/p>
她這樣說的意思是,她不是像上次那樣,要他做解藥才說這種話。
裴靳修突然不說話,就那樣一瞬不瞬盯著她。
姜晚漓也看著他:“裴總,我上次跟你說那種話,是因為心里沒有安全感,我怕你對我只是一時新鮮,只是想跟我玩一玩,所以才拒絕做你的女人?!?/p>
“但現(xiàn)在我知道你心里在乎我,所以我想讓你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她把心里的話說完,等他給一個答復(fù)。
可裴靳修只是看著她,抿唇不言。
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出聲,姜晚漓有些等不及,要開口的時候,他突然拉開她雙手,接著把她推開。
姜晚漓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免有些委屈的看著男人。
然而男人面無表情的冷睨著她:“你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姜設(shè)計師,機(jī)會只有一次,沒了就是沒了。”
所以,他這是拒絕了她?
姜晚漓實在不能理解,他究竟怎么想的?
她一下子站起來:“既然如此,那你這次為什么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我?你心里面有我,不是嗎?”
“不是!”裴靳修很快反駁。
姜晚漓怔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知道黎朵兒為什么綁架我嗎?她想測試顧玉白心里愛的人是誰,她說人在生死關(guān)頭最能體現(xiàn)心中所愛?!苯砝斓馈?/p>
男人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神情變化。
須臾,他冷笑:“所以,你該不會以為,我救了你就是心里很愛你吧?”
“不然呢?我對你來說要是不重要,堂堂的裴家太子爺,為什么做這種事?”
裴靳修面不改色:“我只是不希望,裴氏失去一個有價值的設(shè)計師?!?/p>
姜晚漓怎么都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答。
“不,這一定不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她不相信。
裴靳修諷笑:“你確實挺重要,但僅限于你設(shè)計師的身份。”
“裴靳修,都到這一步了,你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你的內(nèi)心?”姜晚漓實在有些氣惱。
然而裴靳修還是冷冷的模樣:“不要太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做我的女人?!?/p>
“你……”姜晚漓后面的話都卡在喉嚨。
裴靜修別開臉不再看她:“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