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嶸順勢抱起了肖筱。
肖筱勾著征嶸的脖子,雙腿自然而然地圈住了他的腰。
她就這樣坐在了征嶸的掌上。
掌心溫?zé)岬挠|感順著纖薄的布料傳過來,肖筱心里漾起了奇怪的感覺。
兩人對視著。
“你先去喝粥,我煮的!”征嶸開口。
懷抱里的肖筱輕得讓他心疼,這幾天的經(jīng)歷把她折磨得瘦了一圈。
“不會又是黑暗料理吧?”肖筱蹙眉。
“小瞧我!”
征嶸順手捏了一下掌上某人的那個部位。
肖筱輕呼著從他身上滑下來。
“我去洗個澡就來!”
肖筱從衣柜里抓了一件家居服就鉆進了浴室。
“要不要我?guī)兔??”征嶸扶著門框歪著頭問。
“去去去,不用!”
肖筱把他往外推,順勢要關(guān)上門。
“這幾天又不是沒幫過!”
肖筱一愣,那人不是李嫂?
門被“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不一會浴室里響起了水聲。
征嶸淺笑,抬腳往外走。
手機震動,有新消息。
征嶸打開看,是肖航發(fā)來的。
“一個月還沒到呢,這就認(rèn)輸了?”
昨天晚上,他和秀才都收到征嶸送的新皮膚,全年的新款,每樣一套。
他們的賭約,征嶸還記得。
一個月之內(nèi)和肖筱完成全壘打,賭注是全年的游戲皮膚。
“不賭了!”征嶸一邊往餐廳走一邊回了句
“怎么了?攻不下醫(yī)生姐姐?”
“她不是副本!”
征嶸發(fā)完這句話就合上了手機。
李嫂已經(jīng)擺好了餐桌,幾樣清炒的粥菜黃綠可愛,征嶸特意為肖筱煮的蔬菜粥也被端了上來。
“小嶸,上午喬老師送來了燕窩,我已經(jīng)燉上了,晚上記得讓小肖吃一點。”
說完李嫂就回自己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兩人。
肖筱洗完澡在浴室的鏡子前吹干了頭發(fā),放在一旁的手機被這幾天的電話和信息擠爆了,她只能挑了幾條先回。
肖筱剛給姚鈴兒回了一句:“那天有點事,就提前走了?!?/p>
她的電話就打過來。
“親愛的,你不會還放不下騰非吧?”
“怎么會!就是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對于自己最好的朋友,肖筱不想隱瞞,但是電話里一時也說不清楚。
“哪里不舒服???”姚鈴兒關(guān)切的問道:“是傷口恢復(fù)的不好?”
“應(yīng)該是過敏了,這兩天都在家里休息!”
“我這會兒正好就在春暉醫(yī)院呢,現(xiàn)在就去找你!”
“等一下,我搬家了!”
“嗯?搬家?”
姚鈴兒旋即明白過來,她捂著嘴道:“我的天啊,你搬到征嶸那里了?你們同居了?”
“差不多吧!”
“那小子可以啊,女菩薩也能給整破戒了!”
這都說的是啥,肖筱懶得跟她胡扯,正要掛電話。
“唉,滕總!”
電話那頭姚鈴兒似乎在和別人說話,和肖筱正在通著的電話也沒有掛斷。
“正好,你帶上我唄!”
接著便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肖筱,滕總正好去你那兒給你拆線,我蹭他車一起去看你。麻溜兒的,你兩都穿戴整齊了,別給我撞上啥少兒不宜,我還是個寶寶。哈哈哈……”
電話在姚鈴兒的壞笑中掛斷了。
肖筱滿臉黑線。
果然,有騰非發(fā)來的好幾個未讀消息。
騰非:“身體怎么樣?”
騰非:“地址發(fā)我一個,你胳膊上的傷口該拆線了?!?/p>
騰非:“地址不用發(fā)了,我下午過去!”
看來是已經(jīng)找征嶸要到了地址。
有外人要來,身上這件家居服有點不禮貌,肖筱便從衣柜里找到了一身寬松款的運動服換上。
等她來到餐廳時,征嶸一個人乖乖地坐在餐桌旁等她。
“居然敢騙我!”肖筱的聲音在征嶸身后突然響起。
捧著手機正打游戲的征嶸被她嚇了一跳。
肖筱歪頭瞥了一眼,蹙眉。
她對任何游戲都不感興趣,總覺得那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對肖筱來說,有時候連好好睡一覺都是奢侈,哪里還有時間玩游戲。
但他們在婚前就約好了,對于各自的愛好互不干涉,那就要說話算話。
征嶸緊急操作了幾下,旋即關(guān)了屏幕。
肖筱見他不“忙”了,便指著桌子上的菜繼續(xù)道:“一看就知道是李嫂的手藝!”
征嶸將桌子上的一個砂鍋打開。
“這個翡翠白玉粥是我做的!”
征嶸一邊說著一邊盛了一碗遞給了肖筱。
大米粥里混著切成細絲的青菜和蝦仁顆粒,翠綠清香,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的肖筱還真是被饞的直咽口水。
“看上去不錯??!”肖筱由衷贊嘆。
淺嘗了一口,入口軟糯,混著蔬菜的清香,還有彈牙爽滑的新鮮蝦仁。
不得不說,這手藝,今非昔比??!
肖筱也不客氣,一口氣就炫掉了兩碗。
兩人這一通埋頭苦干,砂鍋眼看著就見底了。
肖筱放下筷子才想起來:“忘了給姚鈴兒和騰非留點!”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起來了。
得,飯光了,人來了!
大門打開,迎接騰非和姚鈴兒的是兩人兩狗。
騰非很明顯的不適應(yīng),愣了好幾秒鐘。
幾天不見,肖筱清瘦了不少,身上穿著純白色的寬松運動服,頭發(fā)很隨意的挽在腦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站在征嶸身邊,溫婉安靜,小鳥依人。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肖主任嗎?
“你們還養(yǎng)了狗?”
姚鈴兒也是有些不可思議,肖筱不喜歡小動物,別說是養(yǎng)狗了,平時看見狗都躲得遠遠的。
肖筱打趣道:“湯姆、杰瑞,叫哥哥、姐姐!”
說完把兩人讓進了屋。
李嫂見有客人來,趕忙出來接待泡茶。
“我先給你拆線吧!”
騰非拿出了隨身帶著的便攜式手術(shù)箱。
肖筱坐到了沙發(fā)上,把袖子挽起來。
騰非坐在她身邊,打開手術(shù)箱,開始往外拿藥劑和器械。
“中山橋那批傷員怎么樣了?”肖筱小聲問。
“除了一個肺部損傷的都出院了!”
“左肺保住了嗎?”
“保住了,但還在感染期!”
肖筱將胳膊放到一個適合騰非操作的角度,抬頭看了他一眼。
“李醫(yī)生的手藝不錯!”騰非看著肖筱的傷口說。
“比起你,還差一點!”肖筱笑道。
“這么大的傷口,我來你也是要留疤的!”
“留就留吧!”
“傷口恢復(fù)不錯!”騰非笑著看了肖筱一眼。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又不疼!”肖筱笑道。
“女漢子!”騰非打趣。
肖筱想起了那年在中東戰(zhàn)地做醫(yī)療援助的時候,騰非就這么叫她。
“好了!”
騰非摘了手套,站起身。
“忘了告訴你了,手術(shù)刀、拆線剪這些,我差不多七八年沒碰過了!”
肖筱白了騰非一眼。
兩人一起收拾好器具抬起頭時,一屋子人包括兩只狗都在看著他們。
“你老公酸了!哈哈”姚鈴兒笑道:“你兩這默契值,我都酸!”
肖筱看向征嶸,后者臉上擠出了一個奇形怪狀的苦笑。
騰非把手術(shù)箱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沖征嶸笑道:“酸也沒辦法,誰讓你不會!”
征嶸蹙眉看向騰非,居然無言以對。
“咱兩都認(rèn)命吧!”姚鈴兒在一旁補刀。
“他們是一起上過戰(zhàn)場,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你們這房子不錯??!”
騰非繞過客廳北面的一個楠木屏風(fēng),看到內(nèi)庭那棵遒勁的羅漢松。
“我們?nèi)⒂^參觀!”姚鈴兒也站了起來,跟在騰非后面往后院走去。
征嶸和肖筱跟在后面。
“那個,我和騰非……”肖筱壓低聲音,想跟征嶸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我看得出來,你不是他的菜!”征嶸也壓低聲音,小聲在肖筱耳邊說道。
肖筱無語,她不要面子的嗎?
兩人還在這竊竊私語,猛然發(fā)現(xiàn)主次臥的房門沒關(guān)。
騰非和姚鈴兒,那可都是人精,只要從門前那么一走,就立馬知道怎么回事了。
姚鈴兒心直口快,站在兩個臥室中間的走廊上,笑道:“征少,合著你還沒取到真經(jīng)呢?”
征嶸猝不及防,被姚鈴兒的話暴擊得面紅耳赤。
這個話題過于深入了,騰非轉(zhuǎn)身便往前廳遁走。
誰知身后的姚鈴兒繼續(xù)語出驚人:“你學(xué)學(xué)我們滕總啊,他當(dāng)初追我們蘇千嫂子的時候……”
此處不宜久留,騰非借故要走。
肖筱把姚鈴兒往他身邊一推,擺了擺手道:“你帶來的,也要負(fù)責(zé)帶走。不送不送!”
玩笑歸玩笑,臨走之前騰非叮囑征嶸:“肖筱手臂上的傷口還要養(yǎng)幾天,取經(jīng)的事可以稍微緩緩!”
“騰非,你不能這樣!”姚鈴兒又來了:“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們家肖筱那可是單了三十多年了……”
肖筱實在忍不了了,便把姚鈴兒推了出去,趕快關(guān)上房門。
世界終于清凈了。
李嫂在收拾客廳和廚房,聽了剛才幾人的對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到黑著一張臉的征嶸走進來,立即止住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躲進了自己房間。
“生氣了?”肖筱問。
“沒有!”
兩人坐在游廊的扶手上,看著庭院里的自動噴淋在給草地灑水。
白天這個庭院里有陽光灑進來,晚上能看到月亮,是這個房子最大的特點。
沉默了好一會,征嶸開口道:“就是挺羨慕騰非,那么早就認(rèn)識你!”
“那你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我的呢?”肖筱問。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嗯?”肖筱蹙眉,狐疑地看向征嶸。
他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