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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彥峰的慘叫聲撕裂了夜空,他的身體像被無形的手掌狠狠攥住,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青筋在皮膚下暴起,如同無數(shù)條扭曲的蚯蚓在蠕動。他的眼球凸出眼眶,血絲密布,瞳孔卻詭異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為...為什么...”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里擠出破碎的字句。
腦海中,白笛的靈魂正化作千萬根毒針,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神識。
那種痛苦遠(yuǎn)超肉體的折磨,就像有人用燒紅的鐵鉤在攪動他的腦漿。
他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小時候白笛摔倒了,是他第一個沖過去抱起她;白笛修煉遇到瓶頸,是他偷偷把自己的丹藥省下來給她;當(dāng)白螢出現(xiàn)時,父母還有些在意白螢,只有他始終站在白笛這邊......
\"小笛......你看看我......\"白彥峰的神識在識海中凝聚成形,顫抖著伸出手,\"我是哥哥啊...\"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冰冷刺骨的劍氣。
白笛的靈魂顯化出人形,手中握著一柄幻化出來的長劍,劍身上纏繞著詭異的血色紋路。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哥哥。\"她歪著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手上的動作卻狠辣至極,\"所以你的身體,用起來才最合適啊。\"
劍光閃過,白彥峰的神識被生生削去一角。那種痛苦讓他跪倒在地,靈魂都在戰(zhàn)栗。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臉猙獰的惡魔,會是那個總是甜甜喊他\"哥哥\"的小女孩。
\"為什么...我對你那么好...“白彥峰的神識開始渙散,聲音越來越微弱。
白笛的笑容漸漸扭曲,眼中浮現(xiàn)出癲狂的神色:”好?你以為那些廉價的關(guān)心就是對我好?“她突然暴起,一劍刺穿白彥峰的肩膀,”我要的是活下去!是力量!是讓白螢?zāi)莻€賤人血債血償!\"
外界,白彥峰的肉身已經(jīng)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
他的左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右手卻瘋狂捶打胸口,仿佛身體里有兩個人在爭奪控制權(quán)。
皮膚下的黑氣越來越濃,甚至從毛孔中滲出,在體表形成一層粘稠的黑霧。
\"笛兒!住手!\"周穎哭喊著撲上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她跌坐在地,淚水糊成一片,\"他是你哥哥?。男〉酱笞钐勰愕母绺绨?!\"
白鷹雙目赤紅,渾身靈力暴涌,卻不敢貿(mào)然出手。
他太清楚奪舍的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讓兩個靈魂同歸于盡。
\"小笛,爹答應(yīng)你!“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只要你出來,爹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給你找來最完美的肉身!\"
\"呵...\"白彥峰的嘴里突然發(fā)出白笛的冷笑聲。
\"你們這些虛偽的人...\"他的右眼突然變成妖異的紫色,那是白笛靈魂占據(jù)的征兆,\"誰要什么最好的身體,你們不是愛我嗎?白彥峰不是說寧愿他去死,也不要我去死嗎?現(xiàn)在把活的機會讓給我不好嗎?\"
“不!”白彥峰拼盡全力反抗,他調(diào)動起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在識海中凝聚成一道光盾。
然而,白笛修煉的邪術(shù)太過強大,那些黑色劍氣輕易地穿透光盾,刺入他的魂魄。
劇痛讓他幾乎失去意識,但心中那一絲不甘支撐著他繼續(xù)抵抗。
他忽然想起白螢,那個被他一直忽視的妹妹,如果當(dāng)初他能對她好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之前白笛對付白螢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看見白笛對她的算計,但是他就是固執(zhí)地站在和自己親近的白笛這一邊。
現(xiàn)在,被白笛這樣對付,他才感覺到有多痛苦。
白彥峰的神識劇烈顫抖,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徹骨的寒意。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白笛。這個總是在他面前撒嬌賣乖的妹妹,或許從來都只是一張精心偽裝的面具。
\"所以...\"白笛舉起長劍,劍尖對準(zhǔn)白彥峰的眉心,\"為了報答你的‘疼愛’,我會好好使用你的身體的。\"
最后一劍,帶著決絕的殺意刺出——
外界,白彥峰的身體突然僵直,隨后像斷了線的木偶般重重倒地。
片刻之后,\"他\"緩緩爬起,動作有些生澀,卻帶著白笛特有的嬌柔。當(dāng)\"他\"抬起頭時,那張屬于白彥峰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完全不符合這張臉的、嬌媚至極的笑容。
\"爹,娘。\"熟悉的嗓音從陌生的喉嚨里發(fā)出,\"我回來了。\"
周穎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淚水無聲地流淌。
白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悔恨。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溺愛,竟然將女兒推向了如此邪惡的深淵,更沒想到,會親手釀成這出骨肉相殘的慘劇。
而這一切的悲劇,其實才剛剛開始……
“混蛋,你這個畜生!”
白鷹根本就不能接受白笛將白彥峰給殺死的事實。
就在方才,他還沉浸在失去白笛的痛苦中,滿心悔恨,恨不得時光倒流,能用白螢去換白笛。
可此刻,看著被白笛奪舍的白彥峰,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白彥峰從小就是他的驕傲,是他精心栽培的家族未來。
那些挑燈夜讀的日子,那些手把手教他練劍的時光。
此刻都化作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剜著他的心。
白笛這個畜生,怎么能殺了她自己的哥哥!
周穎癱坐在地上,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fā),淚水混著塵土在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小峰,我的孩子!啊啊啊啊!我的兒子??!”
她的哭喊撕心裂肺,聲音里滿是絕望與痛苦。她不愿相信,她引以為豪的兒子,那個總是貼心地幫她哄妹妹的兒子,就這樣沒了。
白鷹顫抖著拔出腰間的劍,劍身出鞘的寒光映照著他通紅的雙眼。
劍尖直指白笛,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這混蛋,殺了你自己的哥哥,我要殺了你!”
白笛卻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們知道大長老是怎么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