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白螢死死咬緊牙關(guān),齒間滲出殷紅的血絲。她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丹田內(nèi)的靈力早已枯竭,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撕扯著支離破碎的經(jīng)脈。
不!
這個念頭如驚雷炸響。
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勉強(qiáng)維持清醒。
記憶的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腦海。
前世被同門背叛時,那柄刺入丹田的匕首泛著的寒光;金丹被生生挖出時,那些人冷漠的眼神;獨(dú)自在血泊中掙扎時,徹骨的絕望與恨意......
和今生王妙妙撲進(jìn)懷里時燦爛的笑臉;軒轅師尊輕撫她發(fā)頂時掌心的溫度;慕容瑾拼了命也幫她破陣時的樣子。
這些畫面不停的交替重疊......
\"轟!\"
又一道死氣狠狠撞在胸口,白螢噴出的鮮血在半空化作黑霧。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聲。
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那些在寒夜里獨(dú)自舔舐的傷口......
那些為了一株靈藥與妖獸以命相搏的日子......
那些......
\"白螢——!\"
王妙妙撕心裂肺的喊聲穿透黑罩。少女十指血肉模糊,卻仍瘋狂捶打著堅不可摧的罩壁。
在她身后,軒轅辰已經(jīng)燃燒精血到極限,灰白的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慕容瑾斷劍拄地,拖著殘破的身軀一點(diǎn)點(diǎn)向前爬;靈霄宗眾長老個個七竅流血,卻仍不顧一切地攻擊著黑罩......
怎么能......
怎么能讓這些人......
就這樣陪著自己在這里死去!
白螢的喉間溢出嘶啞的喘息,染血的衣袖突然炸開數(shù)道裂痕。
崆峒印在她的面前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哀鳴,她的經(jīng)脈也在寸寸碎裂。
但白螢的眼睛卻亮得駭人,像是將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催動體內(nèi)殘存的靈力。
白螢強(qiáng)撐著最后一絲清明,將身上所有能用的法器全部激活——崆峒印、龍鱗、各種玉佩……只要能用的,她全都祭了出來!
所有器物都在這一刻綻放出異常奪目的光華,將少女染血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浴火鳳凰。
她一定要帶著靈霄宗眾人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
那枚她隨手拿出來的侵蝕玉佩,在觸碰到黑色死氣的瞬間竟發(fā)出饑渴的嗡鳴。
玉佩表面蛛網(wǎng)般的裂紋里突然涌出深紅光芒,那些足以腐蝕合體期修士的致命死氣,此刻卻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被瘋狂吞噬消融。
\"這是......\"白螢瞳孔驟縮,“侵蝕玉佩。它能夠吸收這死氣!這死氣,對它而言竟是補(bǔ)品!”
白螢心頭一震,立刻抓住這千鈞一發(fā)的生機(jī)!她一手持侵蝕玉佩瘋狂吸收死氣,另一手催動修復(fù)玉佩,拼命修補(bǔ)自己殘破的身軀。
同時,腳下突然傳來細(xì)微的\"咔擦\"聲。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腳下——
是那道先前發(fā)現(xiàn)的陣法裂縫!
現(xiàn)在正是破開它的最好時機(jī)。
只要能破開這個地方,她就能用傳送陣法讓靈霄宗的眾人離開這里!
\"錚——!\"
白螢毫不猶豫地拔出佩劍,將所有力量灌注劍鋒,對著裂縫狠狠斬去!
\"鐺!鐺!鐺!\"
劍光如虹,每一擊都拼盡全力!
華陽老祖負(fù)手而立,眼中滿是輕蔑與譏諷。他看著那漆黑的幽冥死氣罩內(nèi)不斷傳來的震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自量力!”他嗤笑一聲,聲音如寒冰般刺骨,“區(qū)區(qū)螻蟻,也妄想破開本座的幽冥死氣罩?這罩子乃上古秘法所鑄,即便是煉虛期修士被困其中,也唯有等死一途!你掙扎得越狠,死得就越痛苦!”
然而,他并不知道——白螢根本就沒打算破開整個幽冥死氣罩!
她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只是那道細(xì)微的陣法裂縫!
只要撕開這道裂縫,哪怕只有一瞬間,她就能將靈霄宗眾人全部送出去!
“再來……再來一次!”
白螢的嘴角滲著血,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抽取著狂暴玉佩中的能量,體內(nèi)靈力瞬間沸騰,經(jīng)脈幾乎被撐裂,但她卻不管不顧,將所有力量凝聚于劍鋒——
“幻花破虛斬——!!”
轟——!
劍光如虹,帶著摧山裂海之勢狠狠斬向那道裂縫!
然而,那道裂縫只是劇烈震顫,卻仍未徹底裂開!
“還不夠……還不夠!”
白螢咳出一口血,卻毫不停歇,再次催動靈力,一劍又一劍地劈砍下去!
鐺!鐺!鐺!
劍氣在罩內(nèi)瘋狂肆虐,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可那道裂縫卻仍舊頑強(qiáng)地維持著。
華陽老祖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
“真是努力啊!可惜,再努力也是徒勞!”他譏諷地?fù)u頭,“幽冥死氣會慢慢侵蝕你的血肉、吞噬你的神魂,最終,你只會化作一具枯骨!”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阮新柔,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座會留她一命?!?/p>
阮新柔聞言,眼中瞬間綻放出惡毒的光芒,忍不住尖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白螢,你也有今天!”她笑得扭曲,“等你變成活死人,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腳下,做我最低賤的奴仆!”
靈霄宗眾人臉色慘白,眼中滿是絕望。
他們拼盡全力攻擊幽冥死氣罩,可所有的術(shù)法、劍氣,都像是泥牛入海,連一絲波瀾都掀不起來。
“白師妹……”有人聲音顫抖,眼眶通紅。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染血的身影,在死氣中一點(diǎn)點(diǎn)被吞噬,直到——
幽冥死氣罩內(nèi),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結(jié)束了……”有人喃喃道,聲音里滿是悲涼。
華陽老祖滿意地點(diǎn)頭,袖袍一揮,冷笑道:“看來,她已經(jīng)徹底廢了?!?/p>
他看向阮新柔,“本座這就將她煉成傀儡,讓她永遠(yuǎn)跪伏在你腳下!”
阮新柔興奮得渾身發(fā)抖,眼中滿是扭曲的快意。
唯有炎熾翎的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呼吸驟然停滯,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整個人踉蹌著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