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螢被傳送陣直接傳走,王妙妙在劍光之下化作漫天光點消散。
王妙妙布下的傳送陣法極為玄妙,在場眾多修士竟無一人察覺白螢已被傳送離開。所有人都以為那道凌厲劍光之下,白螢與王妙妙一同灰飛煙滅!
\"不——!\"
阮新柔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片刻的震驚過后,她猛地轉(zhuǎn)向華陽老祖,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老祖!您、您怎么把她給殺了?!你不是說好要留她一命,把她給我做傀儡娃娃的嗎?\"
華陽老祖此刻也怔在原地。
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出困惑之色,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方才白螢站立的位置。
按理說,以方才白螢展現(xiàn)的實力,即便硬接這一劍也不該如此輕易隕落才對。
那王妙妙死就死了,但是......白螢該活著的啊......
\"莫非......\"老祖喃喃自語,\"她方才消耗過度,已是強弩之末?居然沒有能夠接下這一劍?\"
阮新柔急忙在心中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快檢測我的氣運值有沒有增加?\"
【檢測中......氣運值增加:0】
冰冷的機械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阮新柔臉色瞬間煞白,胸口劇烈起伏。她苦心謀劃這么久,眼看就要到手的氣運居然就這樣——沒了?
因為白螢的離世,她的氣運值再也增加不了了?
怎么能這樣??!
那她在這里苦心經(jīng)營那么久,到處討好白螢身邊人,獲得他們的好感度,以此來搶奪白螢的氣運......這些又算什么???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就是為了對白螢取而代之,明明都快要成功了......怎么會就這樣功虧一簣?。?/p>
阮新柔簡直要瘋了!
\"老祖!\"
阮新柔的聲音陡然拔高,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怨毒,\"你為什么不再小心一點!至少留一口氣......\"
話未說完,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驟然降臨。
華陽老祖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那雙渾濁的眼睛里蘊含的殺意就讓阮新柔如墜冰窟。
\"對......對不起老祖......\"她瞬間臉色慘白,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我只是...,..太著急了......您別介意我說的話......\"
華陽老祖冷哼一聲,寬大的袖袍無風(fēng)自動。
他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有老夫在,你還怕日后實力不濟?\"
他望向靈霄宗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現(xiàn)在最大的潛在威脅白螢已死,靈霄宗那群螻蟻不足為懼。\"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幸存的那五位化神修士。對著他們命令道,\"你們幾個,隨老夫一同踏平靈霄宗!\"
華陽老祖的聲音不容置疑,儼然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做自己的手下。
這些人剛剛從白螢的魂血控制中解脫,此刻卻又要面對更可怕的威脅。
五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還以為擺脫了白螢之后,就不會再被控制,從而得到自由......卻沒有想到這華陽老祖顯然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成了他的打手。
青冥老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想要說些什么,卻在華陽老祖冰冷的目光下生生咽了回去。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遵......遵命......\"
回答聲稀稀拉拉地響起,每個人的聲音都干澀得不像話。但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華陽老祖聲音森冷,\"走!今日,便讓這個宗門從修真界除名!\"
他從來都相信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他要把靈霄宗的人全部都殺死!
\"是!\"
五位化神修士齊聲應(yīng)和,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惶恐。一道道遁光沖天而起,這些人轉(zhuǎn)眼間消失在天際。
唯有炎熾翎仍呆立原地,月光灑在他蒼白如紙的俊臉上,映得他的面容愈發(fā)沒有血色。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心口,指尖微微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白螢消失的地方,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白螢就這樣死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打著他的心臟。
怎么可能?她那么強,怎么能如此輕易地就被華陽老祖一掌奪走性命?他們不是說要留白螢一命嗎?
阮新柔踩著滿地狼藉,走到他的身邊。見炎熾翎這般模樣,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難受,語氣中不禁帶著幾分埋怨:
“走吧!我真的是服了,老祖下手居然這么沒輕沒重!居然真的把白螢給殺了!我知道你因為我不想讓那白螢死,但是現(xiàn)在也是沒有辦法。人死又不能復(fù)生!真煩??!好在,也算是給我以及師尊報仇了!現(xiàn)在討人厭的家伙終于死了,也算是一個好結(jié)局了?!?/p>
說罷,她甩了甩衣袖,將劍拿出來,跳了上去,隨著華陽老祖的身影一同離去,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暮色之中。
然而,炎熾翎依舊如同一尊石像般佇立在原地,四周的風(fēng)卷著落葉掠過他的腳邊,卻無法喚醒他的思緒。
他的腦子里不斷回響著阮新柔剛剛說出來的話,那些話像是毒蛇,在他的心頭不斷游走。
是??!
他之前費盡心機,踏遍千山萬水,終于幫老祖找到這處隱藏在大山深處的古陣。
他將白螢引入其中,讓她插翅難逃。
他做出來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給師尊和阮新柔報仇嗎?
白螢在宗門的時候,就處處與阮新柔作對。
她總是欺負新柔,將新柔逼地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淚。可這還不算完,她竟然大逆不道地退出宗門,斬斷與宗門的一切聯(lián)系。
離開宗門之后,更是手段狠辣,廢了阮新柔的靈根,讓她從此無法再踏上修仙之路,還將師尊都給殺死了。
師尊平日里對他恩重如山,白螢的所作所為,簡直不可饒恕。
這樣的混蛋,他做這一切就是想要復(fù)仇的啊!
現(xiàn)在白螢死了,連尸體都沒有能夠留下來,可以說是挫骨揚灰,比他預(yù)想中的還要更慘一點。
這樣討人厭的家伙,能有這樣凄慘的結(jié)局,他應(yīng)該感覺到開心才對。
炎熾翎嘗試著翹起自己的嘴巴,想要讓自己輕松一點,開心一點。
可嘴角剛揚起一個弧度,他就發(fā)現(xiàn),這笑容僵硬得可怕,比哭還要難看。
心臟所在的位置,根本無法控制地傳來陣陣絞痛,仿佛有人將他的心生生剜去,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怎么會這樣???
炎熾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里竟然濕濕的。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他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哭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也滴落在他破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