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葉千玄帶著段正剛和瞇瞇眼,一起走進了教坊司胡同。
而孔仲志、陶淵正、宋敏波則早已經(jīng)在此等候。
陶淵正在工部尚書下臺之后,已經(jīng)成為了新的工部尚書,此刻和宋敏波一起眼睛發(fā)亮的湊了上來:
“葉匠人!今天真的會有二十四名花魁陪我們一起玩俄羅斯羅盤的游戲嗎?!”
“這在東周京城三百年的歷史里面,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她們花魁自持身份,真的會愿意一同侍奉我們玩那么下作的游戲嗎?!”
陶淵正和宋敏波,一個有權(quán)、一個有錢,卻也從來沒敢這么想過。
這簡直是天底下每一個男人做夢都不敢夢的場景。
二十四名自持金貴的花魁??!
會自降身份跟他們玩那俄羅斯羅盤?!
葉千玄看向孔仲志,微微一拱手:
“孔尚書,今日我要包場教坊司,還希望你能行個方便?!?/p>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孔仲志。
誰不知道孔仲志這家伙做官死板,從不懂得變通。
身為禮部尚書,卻從不濫用私權(quán),更嚴(yán)禁其他人在這教坊司濫用私權(quán)。
今日葉千玄要包場教坊司,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情。
這孔仲志,會答應(yīng)嗎?
孔仲志只是模棱兩可的回答道:“你若是能讓二十四名花魁齊至,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你們便是?!?/p>
“但是,不可強迫?!?/p>
“自然?!比~千玄拱手表示感謝。
這就足夠了。
隨即,葉千玄走進教坊司胡同,直接踢了一腳門口那小廝的屁股,輕松自如的笑道:“喊一聲,葉千玄來了!”
那小廝被打了一下,絲毫不怒,甚至眼神之中帶著無限的驚喜!
他立刻飛奔起來,大聲喊道:“葉匠人來啦!葉匠人來啦!”
一時之間,二十四個花魁的別院紛紛大動!
這些花魁娘子們聽說葉千玄來了,立刻讓丫鬟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然后給自己的別院掛上不接客的牌子,紛紛提著裙擺跑了出來。
每個人的身姿窈窕,有長腿飄飄,有波濤洶涌,好一副難得的春光!
“官人!去我的院子嘛!”
“小浪蹄子!葉官人明明距離我的院子最近!”
“官人!人家好想你啊!”
這些花魁們紛紛圍在葉千玄的身邊,不停地旖旎展現(xiàn)自己的身材,每個人都笑靨如花,把陶淵正他們都擠出去了,看的眾人是羨慕不已。
這二十四名花魁,本身就在京城頗負(fù)盛名。
尤其葉千玄給她們作了詩歌之后,身價更是水漲船高。
尋常官員來了,想見其中一位的面,那都是難如登天。
即便是見了,能博得花魁一笑,就算你魅力值無限了!
更別說一齊見二十四名花魁,還能見到二十四名花魁一齊賣笑了,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這一刻,她們卻都緊緊貼著葉千玄,一個個做出討好媚態(tài)。
眾人這才終于理解了一句話——你高攀不起的女神,實際上只是別人的……
葉千玄讓諸位花魁安靜一下,之后徑直走進了香凝別院。
香凝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便是再沒有下去過了。
眾人行酒,之后葉千玄提出了俄羅斯羅盤的玩法,二十四名花魁,竟然都欣然同意!
這讓陶淵正他們都幸福的快昏厥過去了。
只是玩過一輪之后,眾人意猶未盡,葉千玄起身打了個哈哈,之后攬住了香凝的肩膀:
“諸位慢慢玩,葉某身體差了一些,實在是經(jīng)不起鏖戰(zhàn),你們玩!”
宋敏波他們當(dāng)然沒意見。
此等難得的機會,他們累死在這都愿意!
二十三名花魁雖然在缺失葉千玄之后有些不舒服,可還不想掃葉千玄的興,也只好點頭同意。
香凝眸光流轉(zhuǎn),一雙美眸緊緊盯著葉千玄,隨后便是任由著他摟著柳腰離開。
……
沐浴后,葉千玄穿著白色單衣,坐姿懶散,手里捻著酒杯,杯中是五糧液。
“葉官人很少參加這俄羅斯輪盤。”同樣剛剛沐浴完的香凝,將烏黑的秀發(fā)高挽起來,又重新戴上了昂貴的首飾,素白美麗的臉蛋略有些憔悴。
眼睛紅腫,似乎最近時??捱^。
“我更沒想到,葉官人竟然也讓我參加了這俄羅斯輪盤的游戲?!?/p>
香凝聲音哽咽:“葉官人,你說為我贖身,是騙我不是?”
“是?!比~千玄很大方的承認(rèn)了。
他就是沒有把公交車變成私家車的習(xí)慣。
“哦?!毕隳蝗痪椭棺×丝奁?,突然換上了一副淺淺的微笑。
那是在花魁臉上,常常能見到的疏離和公式化的微笑。
“葉官人大方承認(rèn),倒也省的奴家自作多情了?!?/p>
“我讓廚房給你熬了鴨肉粥,等下葉官人好好補充補充身體?!?/p>
葉千玄“嗯”了一聲,隨后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信手在床榻上用靈氣刻詩,一邊思考著等會該如何與陶淵正和宋敏波談判。
讓鐵樹開花水倒流,離不開這兩位的幫助。
他在床的頂上刻完了一首詩,也終于敲定了談判的思路,正好香凝也端著一碗鴨肉粥走進來了。
香凝將鴨肉粥放在了桌案上,隨后依舊是公式化的微笑:“葉官人請喝粥?!?/p>
葉千玄喝了一口,這才調(diào)侃起香凝:“生氣了?”
香凝笑容溫婉:“葉官人莫要取笑奴家?!?/p>
“奴家只是一個風(fēng)塵女子,哪來的資格跟堂堂三品方士提督葉官人置氣?”
這話說的,酸溜溜到了極點。
葉千玄又喝了一口白粥,感覺腥氣十足。
這鴨肉似乎沒有處理好。
喝著也有些反胃。
隨即,葉千玄將粥一推:“算了,我不喝了?!?/p>
“聽著外面的聲音,似乎也差不多了。”
“我出去看看?!?/p>
等葉千玄出去之后。
旁邊的侍女輕聲道:“娘子,您對葉官人,是不是太冷淡了……”
香凝目視前方,微微搖頭,聲音有些凄楚:“你不懂?!?/p>
“我為了他,甚至對抗妖族上層的命令,不去殺他!”
“為了他,我將西妖族的狐族出賣!”
“為了他,我甘愿終生做一個人族!”
“可他呢……連為我贖身都不愿……”
那丫鬟同與香凝出身于東妖族皇室,乃是她一直的婢女。
此刻,這丫鬟沉默了一下,替葉千玄解釋:“或許……是沒銀子了吧?他剛剛?cè)氤癁楣?,正是用銀子的時機?!?/p>
“娘子又做到了東周京城第一花魁,為你贖身少說得上萬兩銀子?!?/p>
香凝收回目光,望著地面:“他受了女帝萬金賞賜,隨隨便便做出一個東西就可以行銷神州大地獲取巨額財富,只要他想,肯定能為我贖身……”
她苦笑一聲,表情哀婉:“我在他心里,其實和你們沒有區(qū)別,從這次讓我參加俄羅斯輪盤游戲都能看出來。”
“之前我不愿相信,自欺欺人,可今天他痛快的說不愿意贖我,我也算是徹底看清了。”
“這不過是一場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癡心妄想?!?/p>
“父王留在他身上的詛咒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這一次的泄元粥,就徹底要了他的命吧!”
“我身為妖族公主,不會再對人族心軟了?!?/p>
香凝說著說著,忽然注意到了那床榻頂上,葉千玄留下的一行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