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兩個人認識以來,許元玖第一次主動告訴沈逸舟,自己想要見他。
雖然目的不大相同,但還是讓沈逸舟愣了好久。
而許元玖似乎也是在等著沈逸舟的回答,所以也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聽筒里面很是安靜,只能聽見對方淺淺的呼吸聲。
許久之后,沈逸舟才開口道:“許總說過的,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束了?!?/p>
“不是你想的那樣?!痹S元玖解釋道,“我找你,是我有事想問你?!?/p>
這么說的話,沈逸舟大概也能推測出是什么事了。
“好啊。”沈逸舟答應了下來,“不過我最近和楊執(zhí)在海濱旅游,恐怕不能馬上回來見許總。”
沈逸舟本來想通過這種方式釣一下她的。
可是這件事許元玖心里還是挺著急的:“那我去見你?!?/p>
她說完,也沒等沈逸舟是什么反應,便很快掛了電話。
“……”
沈逸舟撇撇嘴,打開與許元玖的對話框,將自己的定位給她發(fā)了過去。
許元玖的行動力強,第二天中午就已經(jīng)到海濱了。
所以沈逸舟正要和楊執(zhí)去吃飯的時候,接到了許元玖的消息。
只有一條餐廳的定位信息,沒有再多發(fā)一句話。
但即便如此,沈逸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自己去吧。”沈逸舟說完將手機網(wǎng)床上隨便一扔,開始打開衣柜挑起了衣服。
一連串的動作把一直在旁邊等他的楊執(zhí)弄蒙了:“你不去吃飯?那你要去哪兒?”
“見許總?!彼卮鸬煤苁呛喢?。
楊執(zhí)此刻很想控訴他重色輕友,可是仔細想想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點點頭,輕聲道:“那我自己去了,你注意點兒?!?/p>
“知道了?!?/p>
沈逸舟一個人在房間里收拾好之后,便出發(fā)去了許元玖發(fā)來的位置。
餐廳門口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
那服務生見到他便迎了上來:“請問是沈先生嗎?”
沈逸舟微笑著點點頭:“是我?!?/p>
“跟我來?!?/p>
沈逸舟點頭,抬腳跟著服務生上了二樓。
在二樓最里邊的包間里,沈逸舟才見到了許元玖。
有一段時間沒見,此刻竟然還有些莫名的生疏感。
她的頭發(fā)長了些,卷發(fā)的弧度也不如之前了,可是臉上依舊帶著精致的妝,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沈逸舟看了一會兒,慢慢朝著她走過去:“許總?!?/p>
許元玖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朝著對面的空座位揚了揚下巴淡淡道:“坐吧。”
沈逸舟點頭,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氣氛又一次陷入沉寂。
兩人好像都在等著什么一般,垂眸沒看對方,誰也沒做第一個說話的人。
這種煎熬的氣氛讓人有些難耐。
沈逸舟覺得心里堵得慌,所以先一步開口打破了平靜:“許總這段日子還好嗎?”
一句簡單的寒暄,似乎都將兩個人拉入了過去的回憶里。
而像從前那樣,許元玖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她依舊選擇將問題拋回給他:“那你呢?”
“挺好?!鄙蛞葜圯p聲道。
“我也是。”
話音落下,氣氛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沈逸舟覺得有些不妥,也便轉(zhuǎn)了個話題開門見山道:“許總說,有事想問我?”
許元玖也直接:“我希望你能幫忙去跟路知寧談一談,讓他能夠繼續(xù)跟江北合作?!?/p>
看來許元玖過來的目的跟自己猜測的一樣。
路知寧也確實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沈逸舟一直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
他挑了下眉:“許總見過路總了嗎?”
“路知寧說了,除了你之外,他不想跟任何人談論這件事?!痹S元玖皺了下眉,語氣隨和了幾分,“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幫忙勸勸路知寧?!?/p>
他確實讓路知寧拒絕他們,但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沈逸舟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是心底里不滿的情緒。
他往椅背上一靠,目光冰冷,似是在審問一般:“許總說的幫忙,是幫誰的忙?”
本就是一道答案是是與否的問話,結果沈逸舟硬是開辟了新的答案。
許元玖疑惑地看著他:“有區(qū)別嗎?”
“我認為有?!彼难凵窈V定極了。
而許元玖在這一刻也明白了沈逸舟的意思。
她輕笑一聲,覺得他有些幼稚:“我覺得并沒有區(qū)別。”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是幫她,還是幫方鶴亭,對許元玖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們是一體的,無論自己貢獻于誰,另一方也會一同享樂。
沈逸舟放在桌面下的手緊緊握了下拳。
見他沉默,許元玖以為他是有什么難處需要深思熟慮,也便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會給你時間的?!?/p>
“許總讓我去見路知寧,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見他呢?”沈逸舟定定地看著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你手下工作了,沒名沒分的,總少了點資格?!?/p>
沈逸舟所說的,許元玖早就已經(jīng)考慮過了。
所以也早就想好了解決方案:“你可以以江北公司的名義去見路知寧,對你方便些,談事情也能簡單些?!?/p>
她說完,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事成之后,你可以回江北繼續(xù)之前的工作?!?/p>
文件上“聘用書”三個字就那么引入眼簾。
沈逸舟看了眼許元玖,伸出手將那文件拿起來,將里面的內(nèi)容大致瀏覽了一遍后又放下。
“文件里寫了,我可以繼續(xù)對江北公司的事務進行管理,那方先生呢?”
許元玖搖搖頭:“你上位對他沒有影響?!?/p>
說白了,他就是輔佐。
輔佐方鶴亭在江北公司站穩(wěn)腳跟,但是所有的好處,以及外界給予的夸贊,都一并屬于方鶴亭。
他只是個無名無姓的奉獻者。
是給方鶴亭立人設的工具。
“所以許總的意思是,我去說服路總按照原先的計劃跟江北合作,但是得益的人卻是方先生?!?/p>
沈逸舟此刻雖然笑著,但是眼底的怒意卻很是明顯,語氣也冷得嚇人:“許總,我這么理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