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牧云家?”廟祝和馮天寶對視一眼,均露出驚訝之色。
“開陽府牧云家的人怎么會來這里?”廟祝低聲道。
馮天寶則略一沉吟,低聲說道。
“牧云家是開陽府的大世家,勢力非同一般?!?/p>
“尤其是他們的二公子牧云飛,年紀輕輕便已是八品修士?!?/p>
“天賦極高,聽說最近還參加了開陽府的武狀元選拔?!?/p>
“不過......他們?yōu)楹瓮蝗怀霈F(xiàn)在河伯廟?”
廟中的香客們顯然也被這陣仗嚇到了。
紛紛退到一旁,小聲議論。
馬車停下后,一名穿著鎧甲的護衛(wèi)率先走下。
他掃了一眼廟中的百姓,目光中滿是輕蔑。
“這里不是鬧市,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護衛(wèi)大聲呵斥道,“今日我們牧云家大公子特來參拜河伯?!?/p>
“所有人都滾遠點,別礙事!”
另一名護衛(wèi)也冷笑著附和。
“聽到?jīng)]有?別在這里礙眼,趕緊清場!”
百姓們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一些膽小的已經(jīng)開始退后,但更多人顯然十分不滿。
荊莊的那位長者氣憤地說道。
“我們來這里是給河伯大人上香的,憑什么要我們離開!”
另一位年輕村民更是氣憤。
“這是河伯廟,又不是你們牧云家的地盤,憑什么驅(qū)趕我們?”
護衛(wèi)冷笑道:“就憑我們是牧云家的人!”
“開陽府牧云家,聽過沒有?”
“你們這些鄉(xiāng)下刁民,還是識相點,否則......”
就在護衛(wèi)越發(fā)囂張之時,馮天寶邁步上前。
面色冰冷,厲聲喝道。
“住手!這里是河伯廟,供百姓朝拜之地?!?/p>
“你們牧云家雖是開陽府世家,也不能在這里撒野!”
廟祝也站了出來,語氣中透著不悅。
“幾位客人,若是真心拜神,還請遵守廟中的規(guī)矩?!?/p>
“若要清場,恕我們無禮,無法答應(yīng)!”
護衛(wèi)見狀,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又是何人,敢對牧云家不敬?”
馮天寶冷笑:“海道武館馮天寶?!?/p>
就在雙方僵持時,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
一名穿著奢華長袍、渾身珠光寶氣的青年從車中走下。
他眉目俊秀,但目光中卻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一看就是個世家公子。
“夠了,都閉嘴!”青年大聲呵斥護衛(wèi)。
“我?guī)銈儊砗硬畯R,是來參拜河伯大人的?!?/p>
“不是讓你們?nèi)鞘巧堑?!趕緊退下!”
幾名護衛(wèi)互相看了一眼。
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低頭退到一旁。
青年走上前,滿臉堆笑地對馮天寶和廟祝說道。
“兩位勿怪,我這些護衛(wèi)一向魯莽?!?/p>
“沒見過世面,唐突了,實在抱歉。”
馮天寶冷冷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閣下是何人?”
青年微微一笑,拱手道。
“在下牧云復,牧云家大公子?!?/p>
“特來拜見河伯大人?!?/p>
廟祝微微一愣,隨后疑惑問道。
“牧云大公子?”
“您不遠千里從開陽府趕來石川縣,是為河伯大人而來?”
牧云復笑了笑:“正是。我聽聞河伯大人威靈赫赫,心生敬仰?!?/p>
“因此特來參拜,以求庇佑一方平安?!?/p>
馮天寶聞言,眉頭微皺,語氣試探道。
“牧云大公子,石川縣雖有河伯庇佑?!?/p>
“但畢竟偏遠一隅,您為何特意從開陽府趕來?實在讓人費解?!?/p>
牧云復笑容不改,語氣卻有些含糊。
“實不相瞞,我本是在外游歷,路過石川縣。”
“聽聞此地有河伯廟,便前來拜見。只是如此而已?!?/p>
馮天寶心中更加疑惑。
但見牧云復的兩個八品護衛(wèi)始終站在他身后。
目光如鷹,顯然對他非常警惕,便沒有繼續(xù)追問。
牧云復隨眾人走到河伯神像前。
端正地點燃香燭,依照禮儀一絲不茍地跪拜磕頭。
眾人本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拜神。
但就在禮儀結(jié)束后,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蒲團上,嚎啕大哭。
“河伯大人,救命?。∏笄竽染任?!”牧云復的聲音中滿是哀求。
哭得涕泗橫流,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
這一幕瞬間讓所有人愣住了。
馮天寶目光一凝,低聲對廟祝說道。
“此人絕非單純來祈福,恐怕另有隱情。”
他隨即上前一步,盯著跪倒在地的牧云復,問道。
“牧云大公子,您這是何意?若有事,盡管道明?!?/p>
牧云復卻繼續(xù)哭泣,痛苦地叩拜道。
“河伯大人,只有您能救我!求求您顯靈,幫我化解此劫!”
馮天寶和廟祝對視一眼,心中更加疑惑。
廟內(nèi)一片寂靜,除了牧云復的哭聲,沒有人說話。
馮天寶站在一旁,眉頭微皺。
仔細打量著這個號稱開陽府牧云家大公子的青年。
終于,牧云復強行平復了哭泣。
抬起頭,目光中仍滿是恐懼。
啞著嗓子說道:“我知道,我在外人眼里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
“是個無能之人!我也承認,我在家族中的地位低下,連個旁支子弟都看不起我!”
“但這些都不是我的錯??!我......我已經(jīng)活得夠憋屈了?!?/p>
“可這些日子......卻接連發(fā)生了讓我活不下去的事啊!”
廟祝眉頭微皺,語氣鄭重地問道。
“牧云公子,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如此絕望?”
牧云復深吸了一口氣。
抹了一把眼淚,聲音顫抖地說道。
“半個月前,我的生活......徹底被打破了?!?/p>
“從那一天開始,我的身邊就接連發(fā)生詭異的事情!”
“先是我的老護衛(wèi),他跟隨我多年,從未有過半點異心?!?/p>
“可就在某天,他突然暴起襲擊我?!?/p>
“甚至連眼神都變了,像是失去了理智,只想著要殺我!”
馮天寶眼神一凝,低聲問道:“他為何襲擊你?你可曾查明原因?”
牧云復苦笑著搖頭。
“我哪里查得出原因?他刺殺我時根本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半句理由。”
“更可怕的是,這種事情不止發(fā)生一次!”
“我身邊的小妾、護衛(wèi),甚至偶遇的路人?!?/p>
“都接連變得像瘋了一樣,對我下手!”
“他們的眼神空洞,動作瘋狂,像是被什么東西操控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