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內(nèi)心的疑慮,繼續(xù)朝著林華縣縣衙飛去。
李鹍剛降落在縣衙門口,成墨寒便立刻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他當即整了整衣袍,快步走出大門迎接。
當李鹍踏入縣衙大門,成墨寒已經(jīng)站在臺階前。
抱拳拱手,神色恭敬:“李大人,您來了?!?/p>
李鹍也微微拱手,目光沉穩(wěn),直入正題。
“那水草狀邪祟呢?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我們立刻出發(fā),先解決邪祟再說?!?/p>
成墨寒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說道。
“李大人,江里的邪祟已經(jīng)被解決了?!?/p>
“什么?”李鹍聞言,頓時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已經(jīng)解決了?”他皺眉反問。
“可是滅魔監(jiān)傳來的消息,明明說這水草狀邪祟異常強大?!?/p>
“甚至連你和云仲平聯(lián)手都無法消滅?!?/p>
“難道林華縣還有比你更強的人?”
他目光審視著成墨寒,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
成墨寒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自豪。
“不錯,林華縣的確沒有比我更強的修士,但我們有河伯大人?!?/p>
李鹍的眼神微微閃動,他當然知道河伯大人的存在。
成墨寒一直極力推動在滅魔監(jiān)請神河伯。
在滅魔監(jiān)內(nèi)部,關于石川縣這位神靈的討論一直沒有停歇。
所以他也在滅魔監(jiān)聽到過河伯的傳言。
他本人對此是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
因為他本人對于神靈并沒有多么推崇。
李鹍還是感覺靠自己的實力才能穩(wěn)立于當世。
尤其是在最近,關于河伯顯靈的事件越來越多。
但他依舊難以置信,連成墨寒都無法對付的邪祟,居然能被河伯輕易解決?
“成大人,你的意思是……”
李鹍沉聲問道,“河伯親自出手,將這水草狀邪祟消滅了?”
成墨寒點頭,語氣篤定:“正是如此?!?/p>
李鹍微微瞇起眼睛,心中掠過一絲驚異。
滅魔監(jiān)的記載中,大多數(shù)神靈即便顯靈,也只是庇佑一方。
并不會輕易干涉塵世間的紛爭。
但河伯顯然不同,他不僅顯靈。
還直接出手解決邪祟,這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他沉思片刻,隨后問道。
“那邪祟的尸體呢?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成墨寒搖頭道:“邪祟徹底化作烏有?!?/p>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你若是想找邪祟的蹤跡,恐怕是徒勞了?!?/p>
李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心中依舊存疑。
成墨寒似乎看出了李鹍的疑惑,輕笑了一聲,語氣淡然道。
“李大人,你一路趕來,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整個林華縣如今風調(diào)雨順,江面清澈,百姓安居樂業(yè)?!?/p>
“如果邪祟未除,這里豈能有如今這般祥和的景象?”
李鹍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認。
自己剛才的確看到了一副完全不受邪祟影響的畫面。
若是邪祟仍然作祟,漁民怎會敢下水?
孩子們怎會在江邊玩耍?
甚至連空氣中的氣息,也沒有任何邪惡的殘留。
“……確實?!彼吐暤溃翱蛇@件事未免太過巧合。”
“李大人,這并非巧合,而是事實?!?/p>
成墨寒目光平靜,眼神深邃。
“河伯大人之威,不是傳言,而是真實存在?!?/p>
李鹍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依舊翻騰著思緒。
不過,他的神色依然未松懈,而是繼續(xù)問道。
“那上千名失蹤的百姓呢?他們可曾尋回?”
成墨寒輕輕頷首:“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被尋回?!?/p>
“幸存者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p>
“極少數(shù)人因邪祟作亂而遇難?!?/p>
“但整體而言,林華縣的損失比我們預期的要小得多?!?/p>
“并且剛救回來的人也是昏迷不醒?!?/p>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最后也是河伯大人解決的?!?/p>
李鹍的眼神閃過一抹復雜。
河伯真的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連滅魔監(jiān)都無法對付的邪祟,他卻能輕易處理?
這讓李鹍心中更加警惕。
因為這樣的神靈,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普通的廟宇供奉神明。
而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神祇。
“如果真是這樣,那林華縣確實受到了庇佑……”他低聲自語道。
“李大人,若無其他事?!?/p>
“不如先入衙休息,稍后我們再商議其他事宜。”
成墨寒微笑著邀請道。
李鹍臉色凝重,沉聲說道。
“既然江中的邪祟已經(jīng)被解決,那我就不再多問?!?/p>
“但是,在我前往林華縣的途中,遇到了更為棘手的事情?!?/p>
成墨寒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安。
他能感覺到李鹍語氣中的沉重,顯然事情并不簡單。
李鹍繼續(xù)說道:“就在林華縣境內(nèi),飛渡鄉(xiāng),幾千人……全部被殺?!?/p>
“什么?!”成墨寒眼神一震,臉上的神色陡然變得嚴峻。
“幾千人?你說整個飛渡鄉(xiāng)都被屠殺了?”
“是的?!崩铥d目光沉冷。
“當我飛越那片區(qū)域時,便察覺到下方氣息不對勁?!?/p>
“整個鄉(xiāng)鎮(zhèn)死寂無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本能告訴我,那里發(fā)生了一場極其慘烈的屠殺?!?/p>
“于是我降低速度,靠近地面查看情況?!?/p>
成墨寒死死盯著李鹍,眼神里閃爍著震驚和疑惑。
而李鹍的聲音依舊低沉而穩(wěn)定。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石塊一般砸在人心上。
“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p>
“每個人的胸口都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p>
“心臟被挖走,沒有一個生還者?!?/p>
成墨寒心中猛地一緊,眼底劃過一絲駭然。
他的手掌微微收緊,沉聲問道。
“這到底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李鹍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緩緩開口。
“從尸體的死亡時間來看?!?/p>
“應該是兩天前發(fā)生的事情?!?/p>
成墨寒的神色瞬間凝固,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
“兩天前?可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任何人來報案?”
林華縣縣衙雖然距離飛渡鄉(xiāng)有一定的距離,但兩天的時間足夠消息傳來了。
更何況,幾千人的滅絕性屠殺。
這絕對不是一場可以悄無聲息發(fā)生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