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和陳峰渾身青紫,鼻青臉腫。
臉上的血跡還未干,衣服破破爛爛。
像是被人從頭到腳用力踩過似的。
他們的丹田和穴竅顯然都被封住。
整個人昏死過去,毫無還手之力。
牧云復(fù)忍不住心中嘀咕:“我的天吶……河伯大人也太狠了吧,打成這樣還能留口氣?”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想著自己之前差點成了蘇曦和陳峰的替代品。
心里一陣后怕,他心中嘀咕。
“幸好我早早投了河伯大人,不然今天躺地上的估計就有我一個了?!?/p>
說完,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了眼四周。
仿佛河伯的目光仍然注視著他。
他低聲念叨:“河伯大人果然神通廣大?!?/p>
“連這兩個七品修士都被收拾得這么慘?!?/p>
“嘖嘖,今天我真是長見識了……”
牧云復(fù)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突然想起蘇曦之前提到的交易物品。
他低頭看看地上昏迷的兩人,心中升起了想法。
“他們不是說交易的東西已經(jīng)帶來了嗎?”
他湊到蘇曦身邊,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翻找起來。
他從袖子、腰間、甚至靴子里一一摸索,卻什么都沒找到。
“真是窮鬼,連個儲物袋都沒有!”牧云復(fù)忍不住罵了一句。
轉(zhuǎn)頭又跑去搜陳峰的身。他幾乎把陳峰的衣服都翻了個遍,仍然一無所獲。
牧云復(fù)頓時火冒三丈,氣得一腳踹向蘇曦的背。
“你們這兩個混蛋,不是說交易的東西帶來了嘛!”
“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耍我是不是?”
地上的蘇曦一動不動,顯然是昏迷得徹底,根本聽不到他的抱怨。
牧云復(f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甚至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好啊,敢耍我!”牧云復(fù)咬牙切齒,指著地上的兩人低聲罵道。
“你們流云宗的東西就這么多花花腸子?”
“當(dāng)我是傻子好騙?”
“哼,今天要不是河伯大人護著我,你們怕是早就把我滅口了!”
他越想越氣,狠狠又踹了陳峰一腳,罵道。
“騙我沒本事也得有個限度吧!”
“你們兩人合起來居然連顆丹藥都不給我留下!”
盡管心中怒火中燒,牧云復(fù)卻不敢再多發(fā)作。
畢竟他知道張鱗還在觀察著。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牧云復(fù)收拾好心情,拽著蘇曦的腳,拖著她的身體往門外走去。
地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但他完全不在意。
“真是沉??!”牧云復(fù)嘟囔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蘇曦拖到門外,又回頭去拖陳峰。
這時,守在外面的護衛(wèi)聽到動靜醒了過來。
他揉著惺忪的眼睛,看到牧云復(fù)拖著兩個渾身是血、氣息奄奄的修士從屋里出來,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公、公子!這……這兩人怎么回事?”
護衛(wèi)嚇得差點摔倒,急忙問道。
牧云復(fù)回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還能怎么回事?快來幫忙??!”
護衛(wèi)一臉震驚,目光在牧云復(fù)和地上的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可是公子……他們兩個看著修為好像很高啊……怎么會……”
“你是覺得我能打成這樣?”牧云復(fù)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要不是河伯大人,我早就被這兩個家伙弄死了!”
護衛(wèi)訕訕地閉上了嘴。
牧云復(fù)揮揮手命令道。
“別愣著,趕緊把這兩人丟上馬車,咱們回河伯廟!”
護衛(wèi)趕緊上前幫忙,幾個人費力地把蘇曦和陳峰抬上馬車。
車廂里傳來“咚”的一聲,顯然兩人被隨意丟了進去。
馬車一路飛速駛向河伯廟。護衛(wèi)們?nèi)绦⌒囊硪怼?/p>
擔(dān)心這兩個昏迷的七品修士會突然醒來。
然而,他們的擔(dān)心顯然是多余的。
張鱗的手段極為精準(zhǔn),這兩人不但修為被封。
連氣機都被徹底壓制,短時間內(nèi)絕無可能醒來。
牧云復(fù)坐在車廂里,靠在一旁。
抬頭看著馬車頂部,回想起剛才的種種,忍不住感慨。
“河伯大人果然厲害,這兩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摸了摸腰間的傷口,又想著自己之前差點被蘇曦和陳峰坑害,不禁一陣后怕。
“還是河伯大人靠譜啊……”牧云復(fù)喃喃自語。
“這次真是多虧了河伯大人,不然我哪還有命活著回去?”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駛?cè)肓撕硬畯R的范圍。
看著熟悉的廟門,牧云復(fù)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聲說道:“總算回來了?!?/p>
回到河伯廟后。
牧云復(fù)親自指揮護衛(wèi)將昏迷不醒的蘇曦和陳峰從馬車上抬了下來。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這兩人是真沉??!平時囂張得跟什么似的,現(xiàn)在倒是安靜了,哼,活該!”
守門的歸墟會廟祝聞聲而來。
看到蘇曦和陳峰被抬下來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七品修士?”
另一位年長的廟祝也跟了出來,眼神中透著復(fù)雜。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
又看了看神色復(fù)雜的牧云復(fù),低聲嘀咕。
“河伯大人……真是雷霆手段啊,這才兩天,就抓了三個人?!?/p>
年輕廟祝湊上來,帶著一絲驚嘆。
“公子,你親眼看到了河伯大人出手?”
牧云復(f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含糊說道。
“也不算親眼看見吧……就是感覺忽然一股神威壓下來?!?/p>
“然后他們倆就不行了,直接躺了?!?/p>
“這還用親眼看?河伯大人的本事,凡人哪里看得透!”
聽到這話,兩位廟祝對視一眼,滿臉欽佩。
“果然是神靈手段,凡人無法揣度。”
事情告一段落后,牧云復(fù)站在河伯殿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擺放在殿中的神像,臉上露出一絲復(fù)雜的神情。
“河伯大人……”牧云復(fù)低聲喃喃
說著,他轉(zhuǎn)身朝廟祝走去,拱手說道。
“兩位廟祝大人,我想先離開一趟。”
年長廟祝皺眉問道:“公子,你要離開?”
牧云復(fù)點了點頭,面帶愁容地說道。
“我的母親身體不好,快撐不住了?!?/p>
“河伯大人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得先接我母親過來。”
“只有這里,只有河伯大人,才能保住她的命?!?/p>
說著,牧云復(fù)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雙手奉上。
“這是我留給廟里的。這些錢也夠用一陣子了?!?/p>
“廟里還有那么多人需要吃喝,這些錢就權(quán)當(dāng)是我的一點心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