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感受靈氣的波動,這樣才能控制靈力,達到你想要的效果?!?/p>
見小白花焉焉的,裴青寂走到后方俯身,將手拖到對方手臂下,黑色靈力翻涌作為指引。
半空中,黑色靈力在前方開路,白色靈力在后方跟隨,二者逐漸靠近枝葉,擊中了另一側(cè)的綠葉。
虞餅雙眼一亮,終于體會到正確駕馭靈力的感覺,依葫蘆畫瓢級操控靈力向其他葉子,都準確命中。
“好耶。”
她揚笑正欲收手,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托著她手臂的還未收起,撞到一起后,隔著層衣服的肌膚貼緊,溫溫涼涼的。
虞餅怔愣轉(zhuǎn)身,立刻拉開距離。
正午的太陽隨著時間垂下,橙黃色的光線穿過稀疏的樹木直達而來,讓男子的黑衣沐浴上層金光,乍眼望去閃閃亮亮的,可即便如此,男子神情冷漠而疏離,依舊陷在陰影中,和初遇時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心中升起絲好奇。
腦中掠過疑惑,嘴巴也問了出來:“大佬,你叫什么名字?”
“裴青寂?!?/p>
哦,人如其名,安安靜靜的像個小人機。
只是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你做什么工作的?好厲害。”虞餅接著問。
“在瀛洲任事,一個城里的小官職?!?/p>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出任務(wù)碰巧路過,”裴青寂停頓片刻,輕聲道,“我們很有緣。”
似是在解釋那晚為何碰巧救下她。
話題結(jié)束,虞餅收回好奇心,開始認真練起靈力,按照大佬所說,修煉最開始必須打好基礎(chǔ)。
戰(zhàn)斗時若連靈力都控制不好,又該如何打敗敵人?
“看到遠處那片枯黃樹葉了嗎?”耳邊傳來男子低沉的話聲。
虞餅眨眨眼,抬頭望去。
越過六七顆綠樹的遮掩,最后一顆樹的中層枝干上,一片暗黃的葉子顫顫悠悠,在空中搖擺,因距離較遠,望去時如米粒大小,微不可見。
“你控制靈力不打中前面的任何葉子,只打掉那片枯葉,便算你今日的課程學(xué)習(xí)完成。”
那片枯葉前的葉子層層疊疊,若非擁有極高的靈力控制,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虞餅卻覺得很有挑戰(zhàn),反而更加認真地去一遍遍嘗試。
見男子因事率先離開,她出聲告別后,忽而腦中想起個事情,猛地開口將人叫住。
“裴青寂!”
虞餅突然記起來,這名字不是書中那個瀛洲上君的全名嗎?
小說雖是圍繞男女主和他們的孩子展開的,但對于兩派的追殺和紛亂,也曾波及瀛洲過。
就記得兩個孩子逃命到瀛洲、即將被追兵追上時,這上君為維護洲內(nèi)秩序出手擺平,那追兵還未施展拳腳呢,就被別人幾招轟走了。
可瀛洲上君真的會出現(xiàn)在天元宗附近,還剛好被她遇到嗎?
虞餅覺得這機率比中彩票還小。
況且人家也說了做的是小官,說不定是名字同音呢。
疑慮不定時,虞餅想到個死邏輯把自己完全說服了——
就算能遇到瀛洲上君,這人被問名字時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肯定會化名叫什么“呂小青”“王小寂”的。
哪有大人物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
裴青寂絲毫不知道自己轉(zhuǎn)身的剎那,虞餅的腦回路已經(jīng)轉(zhuǎn)了十八彎,把自己身份的正確答案首先排除掉了。
很多年沒有聽到人叫這三個字,格外陌生的同時,沉寂許久的心竟開始跳動。
他側(cè)身靜靜望來。
虞餅笑著揮手:“裴青寂,我會好好練習(xí)的!”
頓了片刻又補充:“很高興認識你!”
既然確定是自己虛驚一場,那便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白裙子女子迎著西下的暮色,整個人浸在日光中,眉眼彎彎的模樣充斥著蓬勃的生命力,讓人不禁覺得溫暖,想要親近。
裴青寂愣神,難得忽略掉花妖的本體白蓮,注意到她的五官,聽見了她的聲音。
很好看,很好聽。
——
雙層房院內(nèi),知珩望了眼還在玩泥巴的妹妹。
他點開虛擬屏幕,看到自己的積分已經(jīng)變?yōu)椤?5】。
早上姑姑出了一趟門,積分就上漲了很多,知珩猜測姑姑賺錢變好,他也就會好,所以系統(tǒng)積分升高了。
八十五大于八十,已經(jīng)足夠換取洗髓丹。
即便現(xiàn)在壞姑姑變?yōu)楹霉霉茫裣胍逕捵儚姷臎Q心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他深刻地清楚,靠自己永遠是最好的。
堅定信心后,知珩點擊丹藥,掃過虛擬屏幕上的一行提醒小字。
【修煉洗髓丹(幼年版):可使三至五歲幼童提前修煉,但使用過程伴隨劇痛,有三成概率觸發(fā)失敗?!?/p>
他明白痛的意思,也明白失敗的意思。
可知珩更知道,不會付出也不會有回報。
按下兌換后,一顆白色丹藥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男孩稚嫩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不屬于年紀的勇敢和成熟,一口將丹藥咽了下去。
剎那,四肢開始酸痛無力,仿佛有無數(shù)火焰在皮膚上燃燒,過度的灼熱使雙腿站立不穩(wěn),除此之外,深入骨髓的痛楚似將五臟六腑都撕扯開來,知珩疼得臉色煞白,很快暈了過去。
知宜還在玩著泥巴,忽然察覺很久沒有聽到哥哥的聲音了。
她拍拍手將鏟子放下,邁著小碎步趕到樹下,想要突然出現(xiàn)嚇唬人,卻一眼望到摔倒在樹根旁的哥哥。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她心猛地慌亂起來,跌倒在哥哥身邊想要將他扶起,可因為力氣小根本做不到,嘗試幾次后終于崩潰大哭。
見哥哥滿頭大汗神情痛苦,知宜急得又內(nèi)疚又傷心。
她要是早點注意到就好了!
都怪她!
醫(yī)仙開口安慰,讓小徒弟先冷靜,她端詳著男孩發(fā)熱的臉龐,有判斷后嘆了口氣。
“徒兒不要擔心,知珩這身體情況是在洗髓,雖然不知道為何會開始,但至少性命無憂,相信這也是他的判斷?!?/p>
哥哥的決定?
可是這么痛苦的事情,真的會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