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虞餅這次終于沒有忍住,她面色冷下,一個巴掌甩了上去,在空中發(fā)出清脆響音,引得周圍路過的弟子都停下腳步,朝著他們投來目光。
此時,女弟子的目光終于從第三張傳單上移走,她望見逐漸失控的事態(tài),內(nèi)心發(fā)出尖叫。
你們不要再打了??!
要打去煉丹室內(nèi)打!
“我從前是給你面子,敬你是天元宗煉丹堂大師姐,才沒有將話說那么明白,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攻擊我可以,攻擊兩個何其無辜的孩子做什么?”
在穿書后的相處中,虞餅已將兩個孩子視作自己的弟弟妹妹,是她的家人,更是她的逆鱗。
若是踩了她的臉,虞餅尚能嘻嘻哈哈地辯駁,但若是攻擊孩子,不好意思,撕破臉也未嘗不可。
“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們爹娘是誰?”被打得側(cè)臉隱隱發(fā)燙,王勝利捂著臉歪頭看來,挑釁笑起來,“沒有爹沒有娘的孩子,可不就是野——”
話音未落,一道藤蔓從地底伸出攥緊了女子的脖頸,瞬間將她身軀吊起說不出來任何一個字。
“別……”女弟子被凌冽充斥殺意的靈力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想抬手阻止。
好姐姐不要攻擊啊??!
宗內(nèi)禁止私斗,若是在天元宗宗內(nèi)出手,可是會被長老堂主等禁止再次入宗的!
“你真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他人做自己的事、說自己的話,都能被你無端針對,無論是對于我,還是對于從前的司馬蘇木,”虞餅此時冷靜下來,她笑,“你這么說話,不就是想引我出手嗎?”
如你所愿。
“小女久聞天元宗大名,聽聞宗門內(nèi)最受人贊嘆的便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精神傳統(tǒng),可你不僅沒有做到這兩個精神,還反其道而行之,故此相信宗門內(nèi)明事理的堂主長老,都會理解我的出手吧?”
虞餅右手抬高,將抓著女子頸部的白蓮藤蔓搖晃升起,左手擋住從長廊遠(yuǎn)處攻擊來的靈力,揮手消散間,她淡然轉(zhuǎn)身,望向盡頭出現(xiàn)的一行人。
一行人中,為首的白胡子堂主嘆息口氣,旁側(cè)站著的中年男子則略顯急切,剛才沖來的靈力便是他發(fā)出的。
而他們旁邊,是牽著兩個孩子的司馬蘇木。
孩子們神色不好。
知珩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判斷著周圍環(huán)境安全與否,生怕姑姑和別人爭斗吃虧有危險。
知宜則眼睛紅紅,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父親……救?!?/p>
王勝利面容通紅腫脹,她雙手拼了命地想將頸部的藤蔓掙脫,可在極度的窒息環(huán)境下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徒勞地一遍遍重復(fù)動作,嘴中呢喃求救信號。
“這位姑娘,老生作為煉丹堂堂主,先行替勝利給你和兩個孩子道歉了?!卑缀永项^舉起拐杖微微俯身一拜。
“堂主您的道歉我擔(dān)待不起。”
聞言,虞餅收起靈力,藤蔓瞬間消失,王勝利猛地落地開始劇烈地咳嗽,她神情有著劫后余生的心驚,張口閉口似要將五臟六腑給咳出來。
“父親,父親?!?/p>
她回過神后,立即跑向中年男子身旁,似剛想傾訴些什么,一聲呵斥就落在耳側(cè)。
“道歉!”王長老渾厚的聲音響徹整道長廊,鉆入所有弟子的耳中。
“王長老,有什么事還是私下解決會更好。”白胡子堂主掃了眼幾乎快哭出來的弟子,嘆了口氣。
“她既然能不顧禮義廉恥當(dāng)眾說這些話,讓她當(dāng)眾道歉怎么了?做錯了事要認(rèn),說錯了話要改!”
王勝利剛清醒的腦子在這兩句話下又昏沉起來,她想哭,可驕傲使眼角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只能挺著脊梁不低頭,呆愣站在原地,感受著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復(fù)雜目光。
她原本是抱著激虞餅動手被趕出宗門的目的去的,可沒想到這女人詭計多端地說了那一番話,使堂主不得不站到她這邊。
真惡心,現(xiàn)在她肯定得意極了吧?
得意破壞了她的計謀,得意眾人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王勝利胸膛上下起伏喘氣,將目光移向那白裙女子身上,可觸及到那雙黑眸中的情緒,猛地呆住。
她想過對方會用任何眼神看她,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
同情。
她憑什么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