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去找司馬蘇木,倒不是為了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騙她,只是想證明心中的猜想。
她先是去煉丹堂找了下堂主,隨意詢問了下,確定青年不在此處。
不再停留,她走向武式區(qū)域。
此時正巧虞桐木結(jié)束第一場,開啟第二場對決。
早在這場開始前,石臺周圍就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不止有熟悉的面孔池小草,還有各個門派較有威名的幾個天才弟子,他們聚集在一起討論,吸引了不少圍觀視線。
虞餅也看了幾眼他們。
再次感嘆穿書的隨機(jī)性,否則讓她穿成個天才小姐或是炮灰女配,高低也能在場上比試一番。
“宗門武式會,第二輪第七場,瀛洲虞桐木,對打,無情谷蘇公子?!?/p>
隨著人員一聲落下,兩道風(fēng)姿綽約的身影挺拔,隨著眾人的歡呼起哄聲站在了臺前。
“蘇公子就算戴著面具還是那么帥!閉關(guān)了這么久,公子肯定比從前更厲害了?!?/p>
“他在虞少爺面前算個屁,妖族能克制無情谷異血的,希望能精彩些別讓我們失望。”
“……”
紛雜的討論聲落在耳邊。
虞餅?zāi)抗馓穑浪蓝⒅悄ㄉ碛?,下刻,對打開始。
虞桐木大笑聲率先攻去,從地底迸發(fā)而出的梧桐枝葉迅速將石臺震裂,盤踞而上朝著對側(cè)蔓延將臺上的地面牢牢占據(jù),將所有空間占為己有。
在先前他參加的武式中,也是通過先下手為強(qiáng)這個方法,將對手的退路逼死,再一點點蠶食。
虞少爺打法激進(jìn),但反觀蘇公子倒沒什么表示,依舊站在那邊。
見此,臺下傳出一片噓聲,以為他不戰(zhàn)而降。
畢竟比起前者兇猛一站到底的攻勢,后者更享受和對手迂回的打太極,就算是贏也都是險勝。
虞桐木也是這么想的,他揮手驅(qū)使著靈氣前去將對面包圍,卻沒想到周圍的溫度極速升高,一朵絢爛的火花猛然綻放在枝葉上,緊著綿延而來逼近面門!
“轟轟轟——砰——”
在兩道巨響聲,臺面的枝葉早被火焰清除干凈,而在熊熊烈焰中,虞桐木臉上已劃過條血痕,他喘著粗氣,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沒有畏懼和彷徨,他又笑,眸中升起斗志和興奮,再次躍起對上。
二人皆為同輩中的天才,結(jié)丹期圓滿的實力不遑多讓,打得有來有往。
臺下觀眾也被二人精彩的博弈和對決吸引,虞餅也不例外。
“砰——”
又是道用異血爆開的火焰,虞桐木吃力地接下,雖因為本身是妖,對火焰沒有普通修士那么排斥,可幾輪交手下來,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他總覺得,對方似乎在……
放水。
一點點摧殘他的斗志,再在以火焰圍起的獵臺上將他打敗。
“小餅她,從前你喜歡什么呢?”面具青年自言自語跨步而來,對對方的閃躲絲毫未放在心中,他的手指垂下流淌著鮮血。
這就是無情谷最擅長的靈術(shù)。
“異血”,便是用自己特殊的血液和靈力交集產(chǎn)生反應(yīng),以此形成攻擊的效果。
“你,你叫司馬什么……是小蓮她的夫君?怎么可能!”虞桐木后知后覺。
見青年依舊如履平地將他的靈力擋下,他心中終于有了絲彷徨:“小蓮知不知道你是蘇公子?”
無情谷谷主認(rèn)定的繼位人怎么會是天元宗煉丹堂平平無奇的大師兄?!
見對方?jīng)]有回答,虞桐木有了底氣,他嘲笑:“等我打贏了你,就立即告訴小蓮你是個騙子,我會讓她遠(yuǎn)離——”
話音未落,一道火光從天而降,將他全身燃起渾然不覺,落入因靈力擊打而凹陷的石臺中心,發(fā)出陣陣慘叫。
石臺上,一人渾身是火尖叫連連,而另外一人分毫未傷立于天地之間。
勝負(fù)已分。
裁判生怕鬧出人命敲響鑼鼓宣判結(jié)果,蘇公子的身影卻并未離去,他走進(jìn)深坑靠近已被燒至焦黑的男子前,伸出白嫩纖長的手將他下巴抬起:
“說不出話來,怎么告訴小餅?滾回你的瀛洲當(dāng)野狗去?!?/p>
趕來的醫(yī)師被蘇公子的話鎮(zhèn)住不敢動作,就連哭喊著上臺的池小草都停住腳步,一時無聲。
“蘇公子下手還是這樣狠辣……我喜歡!”
“果然異血就是很厲害,我要不要也試試投入無情谷?”
在片刻寂靜后,周圍爆發(fā)出激烈的討論。
虞餅也看著臺上有東西彈跳了幾下,然后落下臺朝自己滾來。
“咕嚕咕?!?,翠綠色的圓玉珠子翻著身撞到了腳邊,這才遲遲停下。
她靜靜盯著珠子,面無表情地將它撿起。
太眼熟了。
眼熟的可怕。
司馬蘇木平時最喜歡搓這手鏈珠子,幾乎是完全不離身的。
出現(xiàn)在臺上掉落,只有一種可能——
他就是蘇公子。
對賭約如此篤定,在此刻有了答案。
虞餅神情沒什么變化,她深吸口氣轉(zhuǎn)身離去,將翠珠緊緊攥在掌心,向著定禪教小院而去。
果然是太倒霉了要找人算算吧!
從前還想著要改變孩子們的成長路線、讓他們不變壞長歪,但今日才知道,罪魁禍?zhǔn)拙谷辉谏磉叄?/p>
心中堵了口氣,可思緒紛雜下,竟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覺。
是被耍了的氣憤?也不至于。
還是被隱瞞的傷心?倒也沒有。
虞餅索性不想了,一腳踏入傳出佛經(jīng)朗誦的禪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