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帶著兩個孩子就去祠院里補(bǔ)覺了,在關(guān)門前,她明顯察覺裴青寂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她實在是太困了,就選擇視而不見,決定先行午睡。
“怎么又出來了?”
門口的裴青寂正準(zhǔn)備離開,就見女子揉揉眼睛再次出來的畫面,他停住腳步。
“我……謝謝你今天來找我?!?/p>
垂眸低頭,小白花的裙子在一天的周折下染上灰塵,神情滿是疲憊,卻仍強(qiáng)撐著狀態(tài),將孩子安頓好后再來向他感謝。
女子脖頸上的紅寶石項鏈在陽光下格外刺眼,裴青寂心中掠過不滿,不過他隨即將這異樣的情緒壓下:
“不用謝,好好休息?!?/p>
依舊是惜字如金的瀛洲上君。
虞餅頓足站在原地,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剩下的話,也就沒再說什么,要再轉(zhuǎn)身回屋,后方才再傳來聲音。
“他說的晚上法事,最好還是不用到場,等休息好,就帶著兩個孩子下山回去吧?!?/p>
卡機(jī)的大腦旋轉(zhuǎn)了很久才意識到“他”指的是司馬蘇木,雖語氣沒有攜帶任何鄙視,但輕輕流露的篤定會令人多想。
虞餅再次轉(zhuǎn)身,盯了男子的面容很久,才緩緩答復(fù):“好?!?/p>
裴青寂說話就和擠牙膏似的,說一句憋一句。
她心中暗暗吐槽,緊接著關(guān)上門躺床上開口休息,一天緊繃的心情終于舒暢。
但運轉(zhuǎn)的大腦絲毫沒有停歇,想到了不久前遇到的虞桐木二人。
他們分明身受重傷都要忍著傷情上山參加法事,就足以證明事情的不同尋常。
古鑰匙?
腦袋一激靈,從小說劇情中拉出些相關(guān)細(xì)節(jié)。
依稀記得在這本虐戀禁忌戀中,男女主復(fù)仇回來后的主線就是尋找“魔葬碎片”,而每個碎片就對應(yīng)一把相關(guān)的鑰匙。
不會法事會交出的古鑰匙,就是主線中描述的那幾把之一吧?
虞餅拼命思索,在劇情中,這五把鑰匙事關(guān)男女主的復(fù)仇,也是他們殺回來最關(guān)鍵的因素,畢竟拿到一塊魔葬碎片,都可以讓修為提升一大截。
五把鑰匙的出處由來她都清楚的記得,只是不知道如今法事上的會對應(yīng)哪一把。
既然事關(guān)未來主線的動向,她覺得有必要晚上去湊湊熱鬧,還是那句話——
來都來了。
關(guān)心男女主的未來,就是關(guān)心兩個孩子的明天!
虞餅將一切整理完,昏昏沉沉進(jìn)入夢鄉(xiāng),許久后才恍惚醒來。
“哎呀!姑姑醒了!”知宜白白嫩嫩的臉龐被一下子放大,她貼過來,身上自帶藥香,“姑姑,蘇木哥哥帶來了寺廟的燒餅哦,你餓不餓,要不要吃呀?”
虞餅呆呆的,下意識起床接過女孩遞來的燒餅,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你們早就醒了?”
她起床走向院內(nèi),這才發(fā)現(xiàn)司馬蘇木和許思墨早就來等著了,而他們的旁邊知珩踮起腳尖,正給二人提壺倒水。
“是呀是呀,但是怕姑姑太累了,就讓姑姑多睡會哦?!敝诉咟c頭,邊屁顛屁顛跟在后面。
“姑姑你醒了,蘇木哥哥和許姐姐來了,你可以過來打個招呼?!敝駝t扭頭看過來,朝虞餅招了招手。
虞餅:??
這熟悉的言辭,到底誰是大人!
誰招呼誰!
幻視大年初一時早上起晚了被大人說的場景,這話術(shù)怎么聽怎么詭異吧?
似看出女子的尷尬和無所適從,其他兩個人紛紛捂嘴笑起來,不過也識趣地沒有多說話。
“怎么樣,小餅,你有決定同不同我們?nèi)幔俊彼抉R蘇木抿了口水,他輕聲詢問。
“什么‘我們’,只有你,”許思墨糾正,“若是小餅姐姐回去,我就跟著一起下山。”
法事有什么好看的,好姐妹一起吃飯才是最快樂的事情。
“你們想去嗎?”虞餅低頭看兩個孩子。
“想!”孩子們異口同聲。
虞餅發(fā)現(xiàn)了,只要是能湊熱鬧的事,孩子幾乎就沒有不答應(yīng)的。
她也點頭:“我們一起去看看。”
“那我也去!”許思墨瞬間斗志昂揚。
下午睡醒幾人一同聊天閑談了會,轉(zhuǎn)眼便到了晚上。
夜幕暗沉,祠廟的各個石道上掛著的紙燈同時亮起,三人在祠院前,紛紛用紗布蒙上了臉。
“為什么?”虞餅也蹲下身子給兩個孩子臉上遮好布,同時提問。
“法事上會決定古鑰匙的歸屬,為了以免得到的人引來追殺,都會選擇蒙面隱藏身份?!彼抉R蘇木答。
虞餅:……
她就是想知道拿到古鑰匙的人,以此推斷后面的劇情走向,都蒙上了臉那怎么辦?
更何況她還帶了兩個孩子。
低頭看向穿著統(tǒng)一衣衫和面紗開始轉(zhuǎn)圈的小豆丁們,虞餅抿嘴。
她這樣身份也太好猜了吧!
無奈扶額,虞餅選擇接受現(xiàn)實,和一眾人前往最頂上的祠院。
天氣漸涼,越往上走越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涼,祠院旁白煙裊裊,門口的枝葉上也覆蓋上白色,似是結(jié)冰的露珠。
石道上的來人絡(luò)繹不絕,每個人都戴著各異的紗布,將身形和面容緊緊蓋住,幾個人將兩個孩子圍在中心,以免惹人注目。
虞餅跟隨司馬蘇木的身影踏步廟中走上二層閣樓,等到帶孩子在包間坐下后,才有空掀開布簾,自高眺望,將下方的場景盡收眼底。
這里與其說是寺廟,更像是圍成圓形的筒子閣樓。
一層的幕臺氣派寬廣,下方則擺滿各個桌椅,如今已坐上了好多人,許些人議論紛紛等待著法事的開始。
“這次有誰來?”虞餅側(cè)頭望向司馬蘇木。
“四派,還有各個隱世大能,說是其他小的派系,”青年聲音溫潤,在封閉的環(huán)境下,更添加了絲深不可測,“前來參加宗門武式會的人,大概都來看看熱鬧的?!?/p>
“可是這場地明顯容不下那么多人?!彼俅卧儐?。
“這里的一張坐票價值萬金,可不是隨便就能來的?!痹S大小姐附和。
“那我的票錢呢?”虞餅頭次聽說,瞳孔微縮。
“上君給你弄來的,這二層包間也是?!?/p>
司馬蘇木答道,白色紗布下的瞳孔深邃,不知閃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