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吃了燕窩后覺得沒精神,便躺到了貴妃榻上歇著,剛合眼,院門被砰的一聲撞開,跟著大夫人就領著人闖了進來。
喜兒見她們來勢洶洶,下意識擋到凌云之面前,行禮詢問:“大夫人有什么吩咐?”
“起開。”大夫人身邊的婆子將她扯開。
凌云之皺眉坐起來,警告她:“我勸你對我的人客氣些?!?/p>
“客氣什么,你都懷了野種了,沈家祖宗八代的臉都讓你一個人丟光了?!贝蠓蛉藨嵟牧R道。
凌云之根本不想跟大夫人爭辯這話:“出去。不然別怪我不敬婆母?!?/p>
“你什么時候敬過我?!贝蠓蛉酥钢亩亲樱骸斑@個野種留不得?!?/p>
凌云之冷笑:“我的孩子,我想生就生,輪不著你們管。”
“我說不能生就不能生,這事也由不得你?!贝蠓蛉艘粨]手:“給她灌藥?!?/p>
端著藥的粗使婆子上前,伸手就往凌云之下巴鉗。
凌云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正要用力掰斷,卻發(fā)現(xiàn)身體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氣,一點使不出來。
大夫人:“別費力氣了,知道你身手好,燕窩里摻了軟筋散?!?/p>
不然就這幾個粗使婆子,還不夠凌云之塞牙縫的。
凌云之不可思議,又異常憤怒:“卑鄙,無恥?!?/p>
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老夫人,也會利用她的信任害她。
“是你太蠢了?!贝蠓蛉伺碌⒄`時間,催促婆子:“快把藥給她灌下去。”
幾個粗使婆子一起上手,凌云之瞬間被按住,她想掙扎,卻完全使不上勁。
“小姐?!北黄抛永卫谓d的喜兒哭喊:“你們放開小姐,她懷的是少爺?shù)暮⒆樱娴氖巧贍數(shù)暮⒆?,大夫人你手下留情啊。?/p>
大夫人不為所動:“灌?!?/p>
粗使婆子捏開凌云之的嘴,把藥碗抵進去,凌云之拼命搖頭,藥從她嘴角流出來,可大部分還是被灌進了肚子。
大夫人怕一碗落不掉胎,細心的準備了兩碗,灌第二碗的時候,凌云之已經徹底沒了反抗的力氣,被整整灌了一碗。
“小姐,小姐?!毕矁嚎薜穆曀涣?。
“把她拉出去?!贝蠓蛉苏f著,自己也帶人出去了。
粗使婆子出來后,順勢鎖了門,讓凌云之爬都爬不出來。
喜兒終于被放開,她撲到門上,用力拍門:“小姐,小姐?!?/p>
凌云之癱在榻上,軟筋散讓她連催吐的力氣都沒有,軟塌塌的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小腹開始隱隱作痛,似乎已經有溫熱的液體從體內流出,隨著痛感增強,她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那是她的孩子正一點點的從體內消失。
“好痛,好痛……”她疼的在塌上翻滾,最后噗通掉到地上,滿屋都是她的慘叫和駭人的鮮血。
“小姐,小姐你撐住,我去給夫人打電話?!毕矁恨D身就跑。
大夫人:“攔住她?!?/p>
婆子又抓住喜兒,喜兒一口咬在她胳膊上,婆子疼的松了勁,喜兒趁機跑開。
大夫人:“快追,不能讓她跑出去?!?/p>
粗使婆子去追,一邊追一邊喊:“攔住她,快攔住她?!?/p>
沈家已經沒多少下人,一路也沒人攔,眼看快跑到門口了,才被門房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喜兒費力掙扎,可門房是個男人,力量懸殊太大,她被死死按著掙扎不開。
粗使婆子追上來,先狠狠甩了喜兒兩巴掌:“賤蹄子,跑的挺快?!?/p>
說著朝她腿上用力踢了一腳,喜兒痛的慘叫。
大夫人最后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看到喜兒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掙扎著要爬出去,氣的她喊道:“給我打,打到她爬不動為止?!?/p>
幾個粗使婆子領命,上去就是拳打腳踢。
一時間,滿院子都是喜兒的慘叫聲。
不知道打了多久,喜兒終于不動了,粗使婆子這才停手。
大夫人的貼身婆子道:“不會是死了吧?”
聞言,粗使婆子伸手一探,可不就是沒氣了,她像是見慣了大戶人家打殺下人,淡定的對大夫人搖搖頭:“沒氣了?!?/p>
不過是個丫鬟,大夫人眼都沒眨:“扔到亂葬崗去?!?/p>
粗使婆子應了聲,把斷了氣的喜兒抬走,自有灑掃的下人清理地上的血跡。
……
謝扶光今日陪四夫人來凱撒宮商議宴會事宜,留在大帥府的仲夏把電話打到這里,她去接了。
“什么事?”
仲夏把沈家對凌云之做的事說了。
謝扶光汲氣,不過有了沈知禮的前車之鑒,沈家墮了凌云之的胎,打死喜兒,她也不覺得多震驚了。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誰把凌云之懷孕的消息傳出來的,我看沈家就是怕凌云之生下的是野種,才著急打胎,對外證明她沒懷孕?!敝傧挠值馈?/p>
消息不是她放出去的,沈家也不可能自己說出去,那就只剩下同樣知情的凌家了,謝扶光用膝蓋想,也能想到是誰。
“凌羽吧?!彼溃骸傲柙浦蛱煸怂坏?。”
仲夏抖了抖雞皮疙瘩:“是親姐妹嗎?”
你明著扎我一刀,我背地里還你一箭。
凌云之眼高于頂,想也知道沒少欺壓庶妹,凌羽報復她,實屬她自作自受。
謝扶光沒法同情凌云之,她殺別人孩子的時候也沒手軟。
掛了電話,她回去找四夫人,后者道:“你有事就去忙,別耽誤了你?!?/p>
謝扶光想去看看沈知禮,便順勢告了辭:“大衛(wèi)是這里的老板,你有要求盡管提,他都會滿足?!?/p>
四夫人笑著點頭,讓貼身的大丫鬟替她送謝扶光。
謝扶光去了春水別館,沈知禮已經退燒了,看見她眼睛都亮起來:“姐姐。”
“還難受嗎?”謝扶光摸摸他的頭,幾個月沒見,沈知禮瘦是瘦了些,但長高了。
沈知禮搖頭,又能看到姆媽和姐姐了,他很高興。
謝扶光陪他說了會話,沈知禮吐字很慢,表達也不像正常人清楚,但謝扶光都能理解他的意思,兩人交流幾乎無障礙。
從房間里出來,謝扶光就把沈家的事告訴了柳姨娘。
柳姨娘更不意外,她眼底閃爍著恨意:“要不是大夫人在我懷知禮時給我下藥,知禮生下來怎么會是傻子。”
又道:“沈家惡事做盡,落到如今也是報應不爽?!?/p>
謝扶光聽她說過一嘴,好像沈青竹的親媽,也是被害死的。
“不說他們了,你跟少帥也成婚月余了,肚子有動靜了嗎?”柳姨娘轉而關心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