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幾天穆彥霖都沒出門,每天就是陪大帥下下棋,喝喝茶,說說話,似是有意消除父子間,因空缺四年產(chǎn)生的陌生感。
他甚至都沒有去張家看望二夫人,讓尚還留在江城的孔乘風都挑不出什么理來。
更別提住在江城飯店的羅依依了,自打宴會露過一面后,便連飯店大門都沒出過,別人遞的拜帖,她也以倒時差為由,一律沒接。
謝扶光每天琢磨穆彥霖的行為,晚上都有點失眠。
穆野尋了個好天氣,專門空出一天時間要帶她出去放松。
“去馬場騎馬吧,還可以打獵?!?/p>
又道:“叫上你妹妹,我也叫上孔乘風,他們要走了,權當為他們踐行?!?/p>
謝扶光也覺得自己需要放松一下,給謝纖凝打了電話,邀請她去騎馬。
“我派人去接你?!?/p>
謝纖凝:“不用,我今日本來就在城外的莊子給人看診,自己開了車,一會我自己過去。”
謝扶光離婚的時候從沈家?guī)Щ匾惠v小汽車,后來就留在謝府了,謝夫人和文姨娘不愛出門,這車一直閑著,直到謝纖凝回來才派上用場。
“好,那我們馬場見?!?/p>
謝扶光掛了電話就興致勃勃的和花朝一起準備東西,帶什么衣服,帶什么吃食,嘰嘰喳喳的沒停過。
等她交待完,穆野自責的摟過她:“抱歉,我太忙了,結(jié)婚這么久,都沒帶你出去玩過?!?/p>
上次說的一起逛街,至今還沒兌現(xiàn)。
他聽下屬們說女人都喜歡浪漫,要時不時的給她買禮物,準備驚喜,這樣夫妻感情才能長久。
“你有空我也沒空。”謝扶光聽出他嗓音里的內(nèi)疚,笑道:“我沒那么矯情,你想約我,還得問問我秘書呢,我的行程每天都很滿的?!?/p>
倒也不全是安慰穆野,她確實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休息,都有事情忙。
穆野捏了捏她的臉:“娶了你,我真是把八輩子的福氣都用光了?!?/p>
“你知道就好。”謝扶光微抬下巴。
穆野就勢捏著她的下巴,勾過來,親上去。
東君樓的傭人們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
花朝和仲夏手腳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副官們進來抬到車上,隨后夫妻倆便出了門。
馬場在郊外,是前兩年剛落成的新馬場,規(guī)模很大,集合了吃喝玩樂,一直備受歡迎,當年謝扶光還想入股來著,打聽了一下幕后大老板是幫派,她就歇了心思。
蘇牧羊提前打了招呼,知道少帥要來玩,馬場的經(jīng)理早早就等著‘迎駕’了,夫妻倆剛下車,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人就迎上來。
“少帥,少夫人?!苯?jīng)理忙不迭的迎他們?nèi)雰?nèi)。
穆野邊走邊問:“我的客人都到了嗎?”
經(jīng)理:“到了到了,都在包間等您?!?/p>
穆野頷首,牽著謝扶光去了包間。
夫妻倆來的最晚,包間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孔乘風夫婦,孔錫風,周北辰,謝纖凝都在,周北辰還帶了盛南。
看見盛南,謝扶光意外:“你還沒回去?”
盛南:“回了,又回來了?!?/p>
她逮著機會就跟謝扶光告狀:“少夫人,你快管管周北辰,薅羊毛也不能光逮著俺一個薅啊,俺天天替他挨罵?!?/p>
“哦?誰罵你了?”謝扶光坐下來。
穆野正打算挨著她坐,被盛南一屁股擠走。
“……”
“坐這坐這,少帥坐這?!敝鼙背节s緊把穆野拉去另外一桌:“咱們男人坐這桌?!?/p>
生怕穆野給盛南一腳踹出去。
魯氏瞧著盛南這股憨勁,掩著唇笑的肩膀發(fā)抖。
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以下犯上’事的盛南,正在喋喋不休的吐槽周夫人。
“你說說你說說,她兒子不結(jié)婚,關俺啥事啊,罵俺是狐貍精,俺都笑死了,有俺這么強壯的狐貍精嗎。”
謝扶光正在喝茶,聽到這里,噗的噴出來。
哈哈哈。
金剛狐貍精嗎。
魯氏再也繃不住哈哈大笑。
謝纖凝這種笑點高的人都被逗笑。
周北辰扶額,這個憨憨。
他嫌丟人,給了盛南一個閉嘴的眼神,然后張羅著出去騎馬打獵,再讓盛南說下去,他臉都不要要了。
知道要騎馬,大家都是穿了騎馬服來的,倒省的換了,謝纖凝本身就穿的英姿颯爽,更不需要另行更換,一行人直接上馬。
孔錫風看其他人都是成雙成對,腆著臉湊到謝纖凝邊上:“纖凝,咱們一組啊。”
謝纖凝:“教訓沒吃夠?”
孔錫風默默拉開一丟丟距離。
謝纖凝打馬就先跑了。
“哎等等我?!笨族a風立刻跟上。
穆野擰眉,對孔乘風說:“管好你家的傻弟弟?!?/p>
孔乘風舉手:“相信我,我從來就沒管住過他?!?/p>
“一點大哥的威嚴都沒有,你當什么少帥。”穆野擠兌他。
孔乘風立刻道:“你可以替我管教?!?/p>
“老子欠你的?”穆野一夾馬肚子:“夫人,我們走?!?/p>
謝扶光笑著和他一起跑開。
周北辰也拉著盛南跑走了。
魯氏問孔乘風:“錫風這是想干嘛?真瞧上謝二小姐了?”
孔乘風:“誰知道他?!?/p>
又笑:“管他呢,真能給自己找個媳婦,算他的本事?!?/p>
魯氏一聽就知道丈夫這是也瞧著人家謝二小姐不錯,起了讓人家當?shù)苊玫男乃剂恕?/p>
“我勸你別報希望?!濒斒系溃骸叭思铱床簧襄a風?!?/p>
“那可未必?!笨壮孙L也不多說,拉了她的手,慢慢跑開。
謝扶光上輩子會騎馬,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騎,太久沒騎,技藝生疏,跑了一會便覺得累,穆野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馬上,帶著她騎。
“沒想到我無所不能的夫人,居然騎馬不行?!蹦乱罢{(diào)侃她。
謝扶光舒服的靠著他:“我不行的事多著呢。”
“嗯?!蹦乱耙槐菊?jīng):“床上也不行,一會就喊累。”
“……”
青天白日的,你是什么話都敢說。
謝扶光用手肘搗他,穆野不嫌疼,還樂的笑,壞壞的低頭舔了下她耳垂,麻意襲來,謝扶光差點跌下去。
穆野提前托住了她,明知故問:“夫人怎這般不小心。”
“……”
想謀殺親夫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