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能輸?shù)粑液⒆拥奈磥?/p>
許昕妍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再不明白那就真是不懂事了。
于是我直接替她說出了她剛才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要求:
“昕妍,你是不是想讓我以后別再出現(xiàn)于許嘉年的生活里?如果是這樣,我只能說,從這里搬走之后我不會再主動跟他聯(lián)絡(luò),可圈子就這么大,我們難免會碰面,但,我跟他這輩子也只會是朋友?!?/p>
“夏姐,我……”
我的保證讓許昕妍臉色有些尷尬,但我沒有再聽她的解釋,只是由衷的祝福:
“昕妍,許嘉年是個好人,他值得被愛,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好好珍惜,幫他撫平曾經(jīng)的傷,我,真心祝福你們!”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心里其實有些苦澀,上一段婚姻的失敗,讓我曾一度不再相信愛情。
是許嘉年讓我明白了,這世間還是有很多的真心值得去信任,有很多的美好值得去期待。
我不應(yīng)該因為一段失敗的婚姻,就否定全世界。
我很感謝他給了我振作起來的勇氣,更感激他幫助過我的一切,
我想我終其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曾經(jīng)有一個男人,為了保護我,赴湯蹈火。
他為我沖進火海烙下的那塊傷疤留在他的身上,卻也深深刻進了我心里,會讓我銘記此生。
但我不會因為感激而活在任何人的影子里,更不想他一輩子都走不出過去的傷痛。
于是我和蕓姐連夜收拾打包好了行李,天剛亮我們就搬走了,搬到了市中心距離顧氏集團很近的一棟公寓里。
一切安頓好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臨近中午。
我本來想著今天剛搬家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在家里幫幫蕓姐,
可秋月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顧氏旗下開發(fā)的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出了事故,死了兩個工人。
得知這個噩耗,我匆忙趕回公司,發(fā)現(xiàn)陳睿不知何時也回來了,而且他剛?cè)ミ^工地那邊。
“夏淺,你先別著急,工地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人在處理了?!?/p>
“怎么會突然出這種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人命關(guān)天,我有些坐不住,起身要親自去工地,卻聞陳睿道:
“夏淺,你先別去了,顧弈琛剛被警方帶走?!?/p>
“什么?”
我錯愕的愣住。
顧弈琛母親剛?cè)ナ罌]幾天,他應(yīng)該還沒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緩過來,最近他也都沒來公司,卻因此事被警方帶走。
“他目前還是顧氏的法人,出了任何事警方必然是要帶他去接受調(diào)查的,但我相信顧弈琛不會愚蠢到自掘墳?zāi)沟牡夭??!?/p>
陳睿這話頓時也提醒了我,讓我突然想到顧弈琛二叔:
“難道,又是顧明東干的?”
“很有可能,畢竟你現(xiàn)在手里的股份比他多,他想要得到顧氏的掌舵權(quán)就必須想辦法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拽下來,而且顧氏法人還是顧弈琛,出了什么事承擔(dān)責(zé)任的也不是他,所以對顧明東來說是一箭雙雕的事?!?/p>
“而且我剛了解到,出事的工地就在幾天前剛換了一個負(fù)責(zé)人,這個人上任的第二天就找由頭把工地之前的安全員給開了,然后就出了今天的事故?!?/p>
“所以工地新?lián)Q的那個負(fù)責(zé)人極有可能是顧明東安排的!”
我從陳睿的一番話中得出這個結(jié)論。
顧明東從顧老爺子去世前把集團交到顧弈琛手上開始,就一直耿耿于懷。
為了有底氣和顧弈琛斗,他甚至不擇手段的設(shè)計車禍害自己親兒子成了植物人,然后把他兒子的股份據(jù)為己有。
這幾年他一直沒能斗過顧弈琛,直到我和顧弈琛離婚之后,顧弈琛手里的股份拿出一半給了我兒子,顧明東才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
但顧明東應(yīng)該沒想到最后我會拿著我兒子的股份加上顧弈琛另外補償給我的那部分,成為顧氏集團現(xiàn)在最大的股東。
盡管如此,我想顧明東應(yīng)該也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只是想利用我在這個位置上把顧弈琛徹底絆倒,
以為只要顧弈琛完蛋了,他就一定能從我手里把顧氏搶過去徹底據(jù)為己有。
而顧弈琛母親去世的這幾天,正是顧明東趁火打劫的好時機。
“如果真的是顧明東干的,那這次一定不能再放過他,不然不止顧氏遲早要敗在他手里,還有可能害死更多無辜的人?!?/p>
我恨恨的攥緊拳頭,對于顧明東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的卑鄙行徑,這次勢必要讓他付出嚴(yán)重的代價。
但我沒想到,陳睿會突然問我:
“夏淺,你有想過,你為什么這么在乎顧氏的存亡么?”
我一怔,不由的抬頭,對上了陳睿有些犀利的目光。
我知道,從我決定來顧氏之后,受到了很多人的質(zhì)疑。
顧氏的員工們都在私下底議論,說我不甘心放棄顧氏集團總裁夫人的身份,離了婚還想來顧氏撈一把,
甚至利用孩子瓜分顧弈琛手里的股份,想要從他手里搶走顧氏。
對于大家暗地里對我的非議,其實我并不在意,因為我很清楚我從來不曾虧欠顧弈琛的,是他傷我至深。
如果不是他為了從我手里拿回給孩子的那些股份而縱火要害死我,我也不可能為了懲罰他,跑來顧氏趟這個渾水。
我知道最初我是為了報復(fù)顧弈琛,但是此刻,我從陳睿的目光里看到了另一種理解,
難道他覺得我來顧氏集團,是因為放不下和顧弈琛曾經(jīng)的夫妻情分?
所以剛才他之所以這么問我,也是為了他最好的朋友許嘉年。
想到這,我最后很認(rèn)真的回答了他:
“不!我在乎的不是顧氏的存亡,而是我兒子的未來,我已經(jīng)辜負(fù)了自己,不能再辜負(fù)他!”
我回答的坦蕩且堅定,
這也是在我來到顧氏以后,愈發(fā)堅定下來的決心。
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現(xiàn)在我更加不想再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圣母,
我確定自己和顧弈琛不可能再破鏡重圓,他遲早會再重新組建家庭,也會再另有孩子,
所以我必須為我兒子捍衛(wèi)屬于他的那一份,
而不是因為我自己輸給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同時也輸?shù)粑覂鹤颖驹摳蛔愕娜松菢游揖吞珱]用了。
所以為了兒子,該爭的我要爭,該奪的我要奪,靠自己的雙手和智慧捍衛(wèi)我兒子的未來,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
陳睿似乎也看懂了我眼里的堅定,他最后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向我保證道:
“放心吧,如果這次的事故真的是顧明東設(shè)計的,我一定會送他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