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陳術(shù)大驚失色。
不等紀寧雪話說完,就急忙沖電話喊道。
“你別做傻事??!快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紀寧雪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放心,你不用來找我,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沒那么勇敢?!?/p>
“只是我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
紀寧雪坐在天臺邊上,右手拿著二鍋頭。
俯瞰著下面馬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隨后一字一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煩吧?幾年不見突然出現(xiàn)在你身邊,還總?cè)ヲ}擾你。”
“開始我以為你被姓章的那個女人騙了,老想讓她離開你?!?/p>
“后來卻發(fā)現(xiàn)我錯了,你身邊的女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以至于到現(xiàn)在都沒有我的位置了?!?/p>
“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想陪著你,保護你不被別人欺負,就像小時候那樣!”
“可是...直到昨晚我才明白,原來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保護了?!?/p>
“所以我決定放棄......但在這之前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一件事......”
說到這紀寧雪停頓了幾秒,隨后緩緩吐出那幾個字。
“陳術(shù)你知道嗎?”
“我喜歡你......從小時候就喜歡了......”
紀寧雪哭了,她并沒有像昨夜那樣放聲痛哭。
而是笑著不斷從眼角流出眼淚。
說完這些話的她,心中似乎釋然了許多。
但依舊止不住的揪心與痛苦。
她覺得這么說出來,陳術(shù)應該會明白她的心意。
以后兩人也不會再有糾葛了吧?
然而紀寧雪不知道的事。
她剛才說的話陳術(shù)壓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只因為她不告訴陳術(shù)在哪兒。
陳術(shù)只能靠從電話里聽她周圍的環(huán)境。
身體素質(zhì)提升帶來的好處是,連聽力也加強了許多。
陳術(shù)隱約聽見天臺上吹來晚風,帶起了江邊陣陣漣漪。
而四周傳來的車水馬龍,代表了她所在的區(qū)域?qū)儆隰[市區(qū)。
江邊?
鬧市區(qū)?
這兩個關(guān)鍵字不斷在陳術(shù)腦海里交替。
猛地讓他想起一個地方。
濱江大道!
那里是江城江畔最繁華的夜市街。
周圍沒什么高樓。
但卻有一家五星級飯店!
想到這兒,陳術(shù)見電話那頭沒有了紀寧雪的聲音。
他趕忙開口問:“喂?你還在嗎?”
紀寧雪輕輕擦去眼淚,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
陳術(shù)立馬松了口氣緊接著又問道:“你喝了不少酒吧?要不下來吃點烤串?”
紀寧雪愣了一下,隨即猛地又灌了幾口二鍋頭。
辛辣刺喉的感覺頓時涌了上來。
只聽她咳嗽道:“咳咳...我才不去,下面那排燒烤店都難吃得要死!”
對了!
沒錯!
就是濱江大道夜市街!
陳術(shù)二話不說,連忙跑到大路上打車。
他剛看了時間,距離七點還有不到十分鐘。
還好這里距離濱江大道不算遠。
不堵車的話,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正好七點二十,還來得及。
陳術(shù)上車后馬不停蹄的給師傅報了位置。
然后繼續(xù)跟紀寧雪說著,試圖穩(wěn)住她不讓她亂走。
“那不好吃咱們換一家,你說你想吃什么?”
紀寧雪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小時候。
兩人還在上小學時,學校門口有一家炸串店。
他倆經(jīng)常放學一起去吃。
那里充滿了他們的回憶。
“我想吃炸串了......”
紀寧雪說著說著又哭了,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來。
陳術(shù)則立馬答應:“好,好我明天就帶你去吃,除了炸串你還想吃什么?”
聽到這話紀寧雪哭著哭著又‘噗嗤’笑了出來。
冒了個大鼻涕泡。
“你個大騙子,那家炸串店去年就倒閉了,你怎么帶我吃?”
陳術(shù)聽得一怔,他沒想到紀寧雪去年竟然還回了趟老家?
他趕緊問:“你什么時候回去的?”
“大概是...去年過年吧?”紀寧雪講到這兒,突然語氣一變。
“你還好意思說,那時候我專門回去找你,結(jié)果你倒好為了陪那個姓章的,過年連家都沒回!害我白跑一趟!”
對此陳術(shù)只能苦笑。
一個勁的道歉,并保證以后絕不再犯。
然而紀寧雪卻哼哼道。
“說得好聽,你犯不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表面傲嬌,內(nèi)心實則聽到陳術(shù)的保證很是開心。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悠悠嘆了口氣。
“哎,要是時間能回到小時候該多好?!?/p>
“那時候你就跟個木樁子似的,只會待在我身邊?!?/p>
“我記得那次......”
紀寧雪興許是喝多了,開始變得嘮叨起來。
不斷講述著她和陳術(shù)小時候的事情。
陳術(shù)也就一直聽著,不時回應兩句。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小時。
陳術(shù)此刻已然到了晶海飯店樓下。
然而距離事件發(fā)生,還有不到五分鐘!
他萬分火急,連車費都沒來及付就朝酒店樓頂跑去。
那速度之快,就連司機都沒反應過來。
晶海飯店門口的兩個門衛(wèi),也只看到一道黑影,如風一般‘唰’一下就進了酒店。
兩人面面相覷,二臉懵逼。
“剛才什么玩意兒過去了?”
“不道??!”
而此時的紀寧雪。
還在一邊喝一邊講著,整整一瓶二鍋頭都被她喝個精光。
以至于說到最后話都有點不利索。
直到她再次舉起酒瓶,卻一滴都沒倒出來時。
她才反應過來,已經(jīng)說了這么久了。
看著手機上通話時長。
紀寧雪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謝謝你陳術(shù),今晚是這么多年來你陪我說話最多的一次!”
陳術(shù)一邊跑一邊喘:“你先等等別掛電話,我馬上就來了!”
紀寧雪微微一笑:“陳術(shù)你少哄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哪兒,你怎么來?”
“罷了,最后一次通話,能跟你說這么多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就這樣吧陳術(shù)!~”
“再見......”
“哎,你別......”
沒等陳術(shù)說完,紀寧雪就掛了電話。
她晃了晃手中空酒瓶,隨即嘆了口氣。
看了眼時間19:37分。
她晃晃悠悠地從天臺邊上站了起來。
微微向下看了一眼,立馬頭昏眼花心跳加速。
趕緊收回身子,拍了拍小心臟。
然后咧嘴笑著自言自語。
“要是跳下去,陳術(shù)會不會為我哭呀......”
正當她幻想著,突然聽到身后‘啪’一聲。
天臺鐵門被人一把推開。
紀寧雪扭頭回看,赫然看見陳術(shù)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大喊。
“紀寧雪!你給老子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