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棋剛才還溫潤的臉,立刻就嚴肅了兩分。
“推我進書房?!鄙瞎僮悠迕?。
清風立刻上前推起輪椅。
他們夫妻住的臥房旁邊一間廂房被上官子棋臨時用作書房。
他在養(yǎng)腿期間并沒有停止工作。
藥丸的生意一直在進行,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他又在西城區(qū)租了一個鋪子,準備開第二間分店。
而且與軍隊的合作也開始了。
一個藥丸作坊已經(jīng)供應(yīng)不上。
他就在這莊子外,向楊莊頭要了一點地,正在建作坊,打算把這里變成一個制藥的基地。
這里離城也不遠,每天只需一輛馬車跑一趟京城就把貨送到了。
大皇子也知道他們要談什么事,找了個借口把岳玉瀅帶走。
至于帶去哪里,余元箏沒心思想,也跟在清風的后面進了書房。
把門一關(guān),隔絕外面。
“大公子,大少夫人,十幾天前大少夫人遇到的那事,兇手是二老夫人?!鼻屣L直接說出重點。
“哦......”余元箏聽了,不出意外,拉長聲音,哦了一聲。
從她進府開始,二老夫人就對她意見特別大,不知道原因。
現(xiàn)在又來害她的孩子,也不知道原因。
而最應(yīng)該害她孩子的應(yīng)該是上官子書夫妻才對,結(jié)果卻是二老夫人。
真是太奇怪了。
“你們是怎么查到的?”余元箏一直沒管這事,全權(quán)交給上官子棋來處理。
“回大少夫人,是大公子想的辦法。
最近十日堂的生意很好,一款安神丸很好賣。
有一次玲小姐給二老夫人買回去孝敬她,用后效果讓二老夫人很滿意,然后她就一直用。
大公子讓我們單獨準備了一瓶從外觀來看沒什么區(qū)別的藥與她正用著的換了。
里面加了制幻的藥,我們幾個小廝每晚輪流趴在二老夫人的臥房頂上,偷聽。
沒想到從她夢話里就讓我們聽到了這事。
一開始我們懷疑是世子妃,我們也給她用了此藥,但什么也沒聽到,羅側(cè)妃也同樣如此,也沒聽到?!?/p>
“真有你們的,可是這不能成為證據(jù),只能說知道是誰要害我?!?/p>
“是,但至少知道了是誰。以后再慢慢收拾?!鄙瞎僮悠褰忉尩馈?/p>
“她的夢話是怎么說的?”余元箏比較好奇。
“二老夫人應(yīng)該當天就得到了害您失敗的消息。
等我們回去時,她已經(jīng)把逮人打發(fā)了,我們沒有抓她個現(xiàn)形。
那晚我們用了藥,但因為這個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我們什么也沒聽到。
而是過了好幾天,她越來越煩躁,才開始做噩夢,我們才聽到一星半點。
她的夢話有些語不成句。
一會兒說:該死的小娼婦。
一會兒說:她根本不配生下王府的孩子。
一會兒說:她要壞了我的計劃。
一會兒說:子棋就不該醒來,閻王怎么就不收了他。
我們連續(xù)聽了數(shù)晚,基本都是這些話。
我們就是從這些話里判斷是她要害大公子和大少夫人?!?/p>
清風一五一十把他們聽到的說出來。
“夫君,為什么?她為什么要害你和我,對她有什么好處?”余元箏始終想不通這點。
“我也不知道。”上官子棋也想不通。
“我還是那個想法,世子不是父王的兒子,而是二房的兒子,只有這種可能才說得通,不然怎么解釋二老夫人的反常行為?”
“可是父王說子書是他的孩子,這事我們找不到半點證據(jù)?!弊詮纳洗斡嘣~提過這話,上官子棋又單獨問過他父王。
得到的是肯定答復(fù)。
這事就不好說了。
“你們不是很相信滴血驗親嗎?要不讓父王和世子驗一下?”余元箏雖知道這種做法做不得數(shù),但她就想到這個辦法。
“你別忘了,要是子書真是二叔的孩子,那也是相容的,因為二叔和父王是兄弟?!?/p>
“可他們不同母呀?!?/p>
“二叔的生母和父王的生母是同一個爹。”上官子棋打擊道。
“哎,此路不通。”余元箏感嘆。
“狐貍遲早會露出尾巴,現(xiàn)在我們知道是她要害我們,以后我們多加防范,等找到證據(jù),再一次把她打入泥里?!鄙瞎僮悠逡矊Χ戏蛉撕芎?。
在他沒出事前,他沒感覺二老夫人有多討厭,平時對他還不錯,和二弟沒什么區(qū)別,可自從他暈睡后,就完全變了一個人。醒來后見她對妻子的態(tài)度,讓他不恨都不行。
“也就是暫時放過她?”
“嗯,放長線,釣大魚。這事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這么簡單?!鄙瞎僮悠逵蓄A(yù)感,這背后還有陰謀,因為當時刺殺神醫(yī)的刺客里有滄瀾國人。
就這一點怎么都解釋不通。
二老夫人沒有任何理由和滄瀾國人合作。
“好吧,既然你有計劃,我就不管了,以后我多注意些。寶貝們,你們也要堅強啊,還沒出生就遇到有人要害你們。不過你們也要相信爹娘一定能護住你們的?!庇嘣~說著說著就轉(zhuǎn)到自己肚子上了。
她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隆起。
“咦,寶寶能聽到我說話,他們又動了?!庇嘣~興奮叫道。
上官子棋沖清風幾人揮了揮手。
兩夫妻又開始與肚子里的寶貝開始互動。
而另一邊。
大皇子帶著岳玉瀅去莊子外散步。
“大皇子,臣女來推您吧。”岳玉瀅羞澀地主動要求。
“嗯?!?/p>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
此時已經(jīng)十月底,天氣已經(jīng)逐漸寒冷。
遠處小山上的樹葉已經(jīng)沒剩多少,但放牛娃們還在山上打鬧,遠遠傳來歡笑聲。
大皇子此時的心情很寧靜。
他已經(jīng)快二十三歲。不再是毛頭小子。
他很理智。
他的腿,在余元箏這一個多月的治療下,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
昨天晚上護衛(wèi)在幫他按摩腿時,他已經(jīng)有點感覺,再過不久或許就能站起來。
而一旦他能站起來,就意味著他的責任也要扛起來。
一直以來父皇都把他當繼承人在培養(yǎng),不然也不會讓榮王府的世子給他做伴讀。
這是大魏不成文的一個約定。
每任帝王基本都是榮王府世子做伴讀。
兩人從小成朋友,共同掌管大魏。
榮王爺表面看沒多少權(quán)利,而實際并不是。
他知道,如果哪個帝王是昏君,榮王爺有權(quán)另立新君,如果皇帝在駕崩后沒來得及立新君,榮王爺也有權(quán)代皇帝立新君,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guī)定,只有每任皇帝和榮王爺知道此事。
而他正好因緣際會知道此事。
其實皇室好些人都私下猜道,只不過一直以來,沒發(fā)生過榮王爺另立新君的事。
“大皇子,您的腿為什么不請京里出現(xiàn)的神醫(yī)治療?”岳玉瀅突然出聲打斷了大皇子的思緒。
“你希望本皇子的腿好嗎?”大皇子微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岳玉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