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陽縣海邊。
“成了,終于成了!”所有人都興奮地看著合繩機。
合繩機先用30根三種直徑的鋼絲編織出來了鋼絲繩,里面還放了專門的油浸大麻纖維然后又把六股鋼絲繩重新編織才一起,變成了直徑35毫米的鋼絲繩。
鋼絲繩編織得非常緊湊,外表帶著金屬的光澤,看上去非常不錯。
“嗯,成了?!?/p>
秦川也很高興,來陽鋼鐵廠又多了一種產(chǎn)品!
竄天猴,煤氣罐,都是一次性的,以后就算是還有訂單,也不會像第一次這么多,這屬于一次性消費了幾年的購買潛力。
接下來,來陽鋼鐵廠想要平穩(wěn)發(fā)展,還是需要有很多絕招。
筆尖鋼是一種,這種鋼材需求量少,那些大型煉鋼廠看不上,正好由己方來供應(yīng),屬于高附加值的。
這鋼絲繩也是其中之一,別看編織困難,產(chǎn)量不高,但是,這東西可是高價!
法國佬的克萊蒙梭級航母使用的是十噸級的超級軍旗戰(zhàn)機,換成戴高樂號之后,艦載機也換成了二十噸級的陣風(fēng)戰(zhàn)斗機,這下就發(fā)愁了:原來的阻攔索不夠用了,只能從美國采購了!
采購價格多少?一百五十萬美元一根!
而航母上有四條阻攔索,一次性投資就是六百萬美元。
戴高樂號的彈射器也是購買美國的,一條就是一千兩百萬美元,兩條翻倍,但是畢竟買了就能一直用。
而這阻攔索可不是,每用一百次就需要更換,這羊毛是可以一直薅下去的!
戴高樂號在94年的時候下水,舾裝完成就能海試了,而這種阻攔索,也需要在舾裝的時候安裝到位。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法國人應(yīng)該在為阻攔索的高昂采購費用而發(fā)愁呢吧?
所以……想個辦法把阻攔索賣給法國佬?
“嗯,成了,接下來,我們需要上拉力試驗機?!?/p>
巴比奇一絲不茍:“首先檢測它能承受的最大拉力,然后再進行沖擊檢測,疲勞測試……”
阻攔索可不僅僅要承受85噸的拉力,還要在這種拉力下重復(fù)一百次以上,不能有金屬疲勞。
這東西可不是那么容易造出來的,否則的話,全球也就不會只有兩個國家能造了。
除了美國,就是曾經(jīng)的蘇聯(lián),現(xiàn)在的大毛,不過大毛就算是能造,質(zhì)量也不咋地。
“我們可以切一段,送去相關(guān)單位做測試?!鼻卮ㄕf道:“不過,想要簡單地測試這種鋼絲繩的拉力,也是有辦法的?!?/p>
“什么辦法?”
秦川指了指頭頂:“用上面的天車,配合油葫蘆,吊一塊一百噸的鋼鐵試試!”
這鋼絲繩如果只當(dāng)阻攔索的話,那就太小眾了,這鋼絲繩最大的用處,還是當(dāng)?shù)踯嚴(yán)K!
隨著各地搞建設(shè),吊車的需求量是很大的,這些吊車也都需要鋼絲繩,而且,一臺吊車就需要幾十米甚至是上百米的鋼絲繩,這才是大生意!
巴比奇點頭:“好,那就先試試?!?/p>
這頭頂?shù)奶燔?,油葫蘆,都是從東風(fēng)機械廠搬過來的,安裝到廠房之后,還沒有用過,正好可以試試!
嶄新的鋼絲繩被割下來了一百米,安裝到位,下面放了十幾根條形的拆船龍骨鋼材,足足一百噸。
接著,天車上嗡嗡的聲音響起,鋼絲繃緊,鋼材發(fā)出了嘎吱吱吱的聲音,然后,鋼材就離開了地面,開始向上升。
“好!”
看著鋼材被吊起來兩米高,秦川喊了一嗓子:“鎖死,就掛在這里!”
“巴比奇先生,今天就到這里,咱們?nèi)コ渣c喝點。”
“好?!?/p>
巴比奇看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匿摬?,心中很是高興,最大拉力只要超過85噸就可以了,現(xiàn)在起吊一百噸的鋼材沒出現(xiàn)斷裂,說明這鋼絲繩是完全合格的!
“小川,這東西……不放下來?”秦建國開口。
“不放,這樣吊著,就當(dāng)做是疲勞測試了,而且,萬一有外國人來了,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技術(shù)實力。”
吃飽喝足,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秦川晃晃悠悠地回到家,趴在床上,一覺到天亮。
“川哥,川哥!”
秦川眼皮子打架,翻了個身子繼續(xù)睡。
“川哥,川哥!醒醒,法國人來了!”
法國人?
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想著把阻攔索賣給法國人賺錢,然后就夢到法國人來了。
“川哥,川哥!”
秦川揉了揉眼睛:“建設(shè)?你怎么會在我夢里?”
“夢什么夢!廠里來人了!于叔帶回來的,好像有幾個是大領(lǐng)導(dǎo),還有幾個是法國人,說是要來看咱們這里的P92鋼材,你爸正在陪著老外?!?/p>
“啥?”
秦川徹底清醒。
來陽鋼鐵廠。
“秦廠長,我們聽說,你們這里能造P92鋼材,所以特意過來看看?!?/p>
阿貝爾看向秦建國:“不過,我們并沒有看到啊,你們到底有沒有這種鋼材?”
“有,當(dāng)然有!”
秦建國跟秦川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學(xué)會了吹牛。
“就沒有咱們廠煉不出來的鋼材,不過,現(xiàn)在還不合適,因為這廠子都是我兒子在做主,我已經(jīng)派人去叫了,現(xiàn)在,我先帶你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p>
“哼,這恐怕是去買現(xiàn)成的了吧?哼,空運過來也來不及!”一名法國人小聲說道。
于紅心滿頭汗水,郭向陽臉色復(fù)雜,羅榮光也是神色嚴(yán)肅,只有秦建國神態(tài)自若。
不就是外國人嗎?咱們廠專門做外國人生意的!
什么人咱們沒見過,白的,黑的,高的,矮的,大鼻子的,頭發(fā)和草皮一樣的……你們法國人有啥了不起。
“這里看上去就像是沒有人在工作一樣,是個報廢廠吧?”
此時,大家伙走在海灘上,看著廠房雖然新建,但是這里面卻沒啥工人,更聽不到機器的響動,法國人又揣測起來。
“當(dāng)然不是,咱們只是昨晚工作得很晚,今天上午就放了半天假?!?/p>
其實工人是在煉鋼廠那邊造煤氣罐,不過這件事得保密,所以秦建國就帶他們來海邊轉(zhuǎn)悠。
“是嗎?那這廠里應(yīng)該有機器才對吧,來,咱們看看這里!”阿貝爾大踏步地走向其中一個廠房。
里面空蕩蕩的,在廠房的中央,用一根鋼絲繩吊著一些鋼材。
“這廠房,是做什么?那些鋼材是你們在耍雜技嗎?不,那些鋼材恐怕有上百噸了吧?”
阿貝爾的臉色變了:“你們那么細(xì)一根鋼絲繩,就能吊起上百噸的鋼鐵來?那是什么鋼絲繩?”
“上帝啊,我賭它肯定能當(dāng)阻攔索!”阿貝爾身后的一個人開口:“美國人開價一百五十五美元一根的繩子,如果從東方這里買……”
“各位朋友,你們看上我們的鋼絲繩了?這東西很貴啊,每根一百米的鋼絲繩售價五十萬!”
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硪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