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
林臻剛要開溜,卻被慕容嫣一聲斷喝攔下,緊接著,她轉(zhuǎn)向董仲康說道:“董大人,你的安排朕已知曉,并無不妥之處,你先回吧?!?/p>
“謝陛下!那臣這就去安排選秀與大婚的事情了!”
董仲康還以為自己把慕容嫣惹生氣了呢,現(xiàn)在一看,惹她老人家生的是林臻??!
那我就管不了了。
董仲康腳步輕快,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議政殿,獨(dú)留尷尬摳腳的林臻站在那里。
慕容嫣緩緩起身,龍袍輕揚(yáng),復(fù)又優(yōu)雅落座,對林臻輕輕一勾玉指。
“過來?!?/p>
“陛下,微臣......”林臻欲言又止,神色忐忑。
“過來!”慕容嫣眉宇間閃過一絲威嚴(yán),林臻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小步趨前。
來到龍臺(tái)上,慕容嫣伸出蔥白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給朕按按肩?!?/p>
林臻一愣。
什么意思?
想裝男人???
滿朝文武就我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你跟我裝什么裝?
慕容嫣再次瞪著杏眼看他:“怎么?你敢抗旨?”
“沒有沒有,只是臣手法一般?!?/p>
林臻手法一般,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手法好的了。
但他還是乖乖地來到慕容嫣身后,雙手捏住她纖細(xì)軟糯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揉捏。
“嗯~~”
慕容嫣舒爽地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仰面朝天,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來自攝政王世子的按摩。
“林臻,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在懷疑朕的身份?”
“臣知道?!?/p>
“那你看朕像女子嗎?”
“額......”
面對這樣的問題,林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那情緒復(fù)雜難言,像是被細(xì)密的針扎了一下,輕輕刺痛。
原本,這場景或許并無異樣,只是在這靜謐的空間里,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讓每一個(gè)細(xì)節(jié)都被無限放大。
慕容嫣在按摩后,領(lǐng)口不經(jīng)意地微微敞開,那細(xì)膩的貼身衣物,繡著五爪金龍,在淡淡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雅致與隱秘的誘惑。
而那束胸,緊緊地將她的胸部包裹,硬是將豐盈的曲線勒成了扁平的兩個(gè)圓餅。
慕容嫣閉目養(yǎng)神,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對這細(xì)微的變化毫無察覺。而林臻,就站在她的上方,看得很清晰。
見林臻不說話,慕容嫣這才睜開美眸。
兩人目光對視,卻遲遲沒有言語,位置一高一低,形成了一種微妙的視覺張力,如同舞臺(tái)上聚光燈下的焦點(diǎn),卻又各自保持著一份矜持和距離。
就在這片刻的沉默中,時(shí)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耳邊清晰可聞。
慕容嫣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的,快得讓她自己都感到驚訝。那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悸動(dòng),宛若林間小鹿在她心田間里肆意奔跑,撞得她滿心都是溫柔與慌亂。
但她沒有躲避,她就是想通過林臻的嘴來向百官證明,自己就是男兒身。
只可惜,即便她極力掩飾,眼底那抹細(xì)膩而復(fù)雜的情愫還是被林臻捕捉到了。
這位女子心中交織著對未來的重重憂慮,以及那份不屈不撓、剛中帶柔的堅(jiān)韌。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穿越了時(shí)間的長河,靜靜地對峙了數(shù)個(gè)世紀(jì)。
終于,林臻的聲音溫柔而堅(jiān)定,打破了這份靜謐:“像?!?/p>
慕容嫣聞言,恍若從一場迷離夢境中驚醒,猛地坐直身體。
指尖掠過衣襟,撫平每一處細(xì)微的褶皺。
最后,她輕輕攥緊衣領(lǐng),以一種近乎逃避的姿態(tài)往前坐了坐,聲音里夾雜著顫抖:“林臻你......你先回去吧?!?/p>
“遵旨。”林臻的回答簡潔而恭敬,他緩緩步下龍臺(tái),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而決絕,背影漸漸拉長,直至完全消失在慕容嫣的視線之外。
而龍椅上,那位端莊威嚴(yán)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林臻眼中看到了什么。
是心疼?
也或許是寵溺?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能聞到林臻呼出來的空氣,能體會(huì)到林臻手掌的溫度,更能感受到那份從未體會(huì)過的溫柔。
天吶,自己這是怎么了?
慕容嫣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只覺好燙好燙,像是有一顆悸動(dòng)的火苗在緩緩燃燒,順著臉頰,一直燒到心房。
就在此時(shí),一個(gè)清晰脆響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砰——
扣子崩開了。
嬛嬛趕緊上前說道:“陛下,該回宮了。”
慕容嫣點(diǎn)點(diǎn)頭,在她的攙扶下離開議政殿。
回到寢宮里,嬛嬛依舊抱怨道:“陛下,幸好扣子崩開的時(shí)候林臻沒看到,您也太不小心了?!?/p>
慕容嫣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沒事的?!?/p>
“還沒事呢!得虧您之前把宮里的丫鬟太監(jiān)換了個(gè)遍,否則今天就出大事情啦!您快坐下,奴婢給您解開?!?/p>
慕容嫣靜靜地坐在梳妝臺(tái)前,神情有些呆滯,任由嬛嬛輕巧的手指穿梭于她的衣袍之間,緩緩解開系帶,展露出她光潔無瑕的美背,宛如上好的美玉,找不到一絲瑕疵。
嬛嬛手法熟練地解下束胸,細(xì)心地為她重新系上柔軟的肚兜,再一層層將衣物仔細(xì)穿好。
“陛下,奴婢退下了?!?/p>
“嗯?!?/p>
慕容嫣緩緩拿起銅鏡,映照出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只是那精致的五官間,卻有兩道略顯突兀的胡須,破壞了這份純美。
她不由地蹙起眉頭,顯得有些煩躁,指尖輕輕一抹,那胡須便應(yīng)聲而落,隨后她刻意放大了呼吸聲,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觥?/p>
“嘶......呼......這才是真正的我呀......”
......
此時(shí),顧府。
顧家沒有自己的地牢,所以只能把雷影仙子捆好了鎖在庫房里。
顧云霆回來后先問了顧北辰的傷勢如何,大夫說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而已。
于是乎,這位憤怒的父親便在顧南山的陪同下來到了庫房,準(zhǔn)備好好審訊下這個(gè)膽大包天的女子。
推開門,只見地上只有光禿禿的一捆繩子,和四敞大開的窗戶,哪里還有半個(gè)人影?
顧云霆大怒,殺意的眼睛回頭射向顧南山:“人呢????”
顧南山也面露疑惑:“這......老奴也不知道啊!”
“誰捆的繩子???”
兩個(gè)家丁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撲通一聲跪下:“老爺!我們冤枉?。∥覀兪抢昧税阉舆M(jìn)去的!”
“誰來過庫房???”
“沒看到有人進(jìn)去?。 ?/p>
顧南山當(dāng)即說道:“老爺,這個(gè)妖女一定是用縮骨功掙脫的繩子!”
“縮骨功?他奶奶的......”顧云霆恨得直咬牙。
一個(gè)險(xiǎn)些殺了兒子的妖女,竟被她給跑了!
“傳令!命白袍義從暗地里搜捕天道成員!寧可殺錯(cuò),不可放過!”
“是!”
顧云霆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兩個(gè)家丁,神色一凜:“你們倆自己滾到香山去看祖墳?!?/p>
“是......”
顧云霆憤恨地一甩衣袖,直奔顧北辰的房間。
而望著他背影的顧南山卻露出陣陣?yán)湫Α?/p>
他想起雷影仙子臨走前對他說的那句話。
“從此,天道欠你個(gè)人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