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紅得更厲害了,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
在外套落地的那一瞬間我死尸一樣躺了下來,就連臉都埋到了柔軟的真絲褥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耳邊似乎聽到了男人的輕笑聲,我也沒有勇氣去看。
在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衍琛,你開始吧。”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我還特地開了一個玩笑,“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p>
“好?!彼男β暩黠@了。
緊接著,他抬起了我的小腿。
對于異性的觸碰讓我十分敏感,下意識想要避開。
“別怕,灣灣?!?/p>
在他的安撫下我強忍著心底的不安,感覺到他抹了一種涼涼的藥膏在我的小腿上推開。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藥味,而他碰了一下,我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我還沒用力,放松一些?!?/p>
“好?!?/p>
他輕輕揉捏,“一開始會有點疼,這藥膏配合按摩手法,一會兒就好了,明天就不覺得有多疼了。”
我整個人嚇得不行,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還,還要按摩?”
“你做完運動還要拉伸,用筋膜槍捶腿呢,一個道理,別緊張,你就當(dāng)我是按摩技師好了?!?/p>
我哪敢!
天底下誰敢將陸衍琛當(dāng)成按摩技師?
不過他的手法好像還挺專業(yè)的!每一次推拿都能準(zhǔn)確按到穴位筋絡(luò)上。
我雙手抓著床單,痛得咬牙切齒。
他低聲安撫著:“再忍忍,現(xiàn)在痛一會兒就舒服了?!?/p>
“嗯?!?/p>
我看著床單在我手中變了形。
很快這種痛苦就慢慢緩解了,小腿處硬邦邦的肌肉也都變得柔軟,我甚至覺得輕松了不少,迫不及待想要讓他繼續(xù)下一個部位。
“現(xiàn)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衍琛,你怎么連按摩都會???”
我將下巴擱在手背上,有些好奇問道。
小叔除了腿是殘廢,他簡直完美!
“順手學(xué)的,好了,接下來我要給你按壓大腿了,沒問題吧?”
想到他的手法,我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他。
“沒有?!?/p>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話說得太早。
感受著他將我的裙子卷到大腿根處,臉上褪去的火熱再度席卷而來。
他的指腹落下來那一刻,我叫出了聲。
額頭上痛得冷汗涔涔,他目光溫柔看著我,“寶貝乖,忍忍?!?/p>
那樣的聲音,無端帶著一絲絲曖昧。
我不敢再看他,將整張臉埋在被子里。
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是他指腹的觸感那么明顯,每次刮過都會讓我想入非非。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飄起了大雪,在暈黃的路燈下洋洋灑灑飛落下來。
院子里也掛起來了小彩燈,顯得格外溫馨。
我漸漸有些失神。
以前受了傷,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從未有人在意過我。
家人們的目光只會停留在蘇寧安身上。
陸衍琛已經(jīng)給我按了快兩個小時,比筋膜槍還要持久耐用。
哪怕是專業(yè)技師也早就手軟了吧,雖然我覺得挺舒服的,但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衍琛,我覺得好多了,不用按了,你的手不酸嗎?”
“還好,真的好多了?”
我跳下床,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個圈,“你看,真的好多……啊……”
小腿一軟,我就那么毫無預(yù)兆跌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手穿過我纖細(xì)的腰際,將我抱在了懷中,耳邊傳來他低啞深沉的聲音:“灣灣,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這樣會讓我……”
我趕緊狗刨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絲合縫,悶聲在里面道:“衍琛,晚安。”
他低低一笑,聲音帶著些寵溺:“晚安?!?/p>
雖然結(jié)束了,身體上好似還殘留著他指腹的余溫。
但我太累,也顧不得多想,很快就睡著。
第二天又練了大半天,沈祭提醒我道:“夫人,蘇家讓晚上過去吃飯?!?/p>
蘇家?
我停止卷腹,汗水順著臉頰一顆顆滑落,“都請了哪些人?”
“陸家所有?!?/p>
看來只是普通的家宴了,想必是前段時間兩家鬧得不太和諧,蘇家想要借著過年緩和一下關(guān)系。
正好我一直都想要回去一趟,我的房間里還殘留著一些重要的遺物。
其中有一本日記本,上面記錄了這幾年來我所有的心路歷程,自然也包括蘇寧安對我做的那些事了。
這本日記本我藏得很隱秘,想來應(yīng)該沒有被警方帶走。
將來,這本日記本會成為扳倒蘇寧安最重要的證物!
“好,我去換件衣服?!?/p>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洗澡,洗完澡,陸衍琛又拿著藥笑瞇瞇等著我來,“來,灣灣,脫衣服?!?/p>
有了昨晚的經(jīng)歷,正如他所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害羞了。
“衍琛,麻煩你了,你的腿按摩有沒有用?如果有用,要不要我給你按按?”
他為我做了太多事,我也想要替他做點事。
“好,改天試試看。”
……
我們一同到了蘇家,再回到這個讓我又愛又恨,卻待了很多年的別墅。
分明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而我已經(jīng)成了陌生人。
當(dāng)我們一行人剛剛踏入院子里,從梅樹上跳下來一只貓,正好落在我的懷里。
是小白!
蘇家不允許我養(yǎng)貓,小白是我撿回來的流浪貓,我便在別墅外面搭了一個小窩,時不時給它補給貓糧。
我死了以后,它又繼續(xù)流浪了,它一個勁往我臉上蹭。
那親熱程度就像是見到了主人一般。
蘇太太今天客氣了不少,“又是這只死貓,怎么又來了?陸太太不好意思,這是一只流浪貓,經(jīng)常過來蹭飯,脾氣可兇了,上次我去驅(qū)趕,將我給撓了兩條印子,你快松開它,免得它咬你。”
“還好,這貓看著挺乖的?!?/p>
我將小白放下,再起身時,和蘇寧安探究的眼神相對,“真是奇怪,這貓從前就只喜歡姐姐,沒想到對陸太太也這般親熱?!?/p>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難道覺察到什么了?
“大約是我和蘇菀長得很像罷了?!?/p>
“說得也是,陸太太,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今天特地將你們請來,我專程來給你道歉的。”
她又?jǐn)[出了那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就在兩天前,她還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真是好會裝??!
我佯裝著對她有一絲懼意,不敢和她眼瞳相對,讓她以為對我的警告起了作用。
應(yīng)付了她半天,我讓陸衍琛拖著她,而我則是偷偷到了后院,只要爬上二樓,那里就是我的房間。
小時候我沒少干這種事,踩在哪里都熟門熟路。
好在露臺的門沒有反鎖,我只需要輕輕一推便推開了。
我從床墊里隱藏式保險箱里取出了那個筆記本。
上面的每一篇,都是蘇寧安對我做的惡!
我顧不得感傷,沿著原路返回。
將筆記本丟到草坪上,我剛要跳下去,就聽到一道男聲:“你在干什么?”
我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