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在做戲,詹才知也沒有真正相信過她。
這是她那么接近蘇家的一次,眼看著蘇家的大門就只有幾十米了。
詹才知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蘇寧安搖著頭,“不,不要!”
她不想束手就擒,想要繞開詹才知跑回蘇家。
“爸爸,媽媽,哥哥!”她大聲叫著。
詹才知和保鏢堵死了她的路,直到她被帶上車,蘇寧安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
“放開我!我要回家?!?/p>
詹才知的臉上褪去了從前的溫柔,只剩下一片冰冷,“阿寧,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p>
他不參與詹家的報復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但不代表他要為了蘇寧安去阻止詹家。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蘇寧安都不能活下來。
蘇寧安看著蘇家大門開了,媽媽走了出來,她的聲音不可能傳到蘇家,但媽媽就像是有所感應(yīng)一樣四處張望,甚至目光還看到了這輛車。
但車是防窺玻璃,根本就沒辦法看見里面淚流滿面的蘇寧安。
車子甚至還特地從她面前開過,蘇寧安拍了拍車窗,“媽媽……”
她明明都已經(jīng)到家了,只差一點。
“阿寧,我不會給你破壞詹家計劃的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p>
蘇寧安狠狠咬著牙齒,“詹才知,我恨你!”
男人看她的目光也剩下涼?。骸霸疚倚奶勰?,想要讓你好好生活,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別怪我了,從今天開始,你不會再有自由了?!?/p>
這句話,像是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甚至在家里都沒有了自由,詹才知用鏈子拴著她。
“詹才知,你不能這么對我!”
詹才知眸光一片冰冷,“阿寧,平心而論這些年我待你不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我不指望你能感激我,但你不該玩弄我的一顆真心。”
這是蘇寧安這些年來第一次看到他生氣,不是氣她逃跑,而是氣她用身體為賭注欺騙他。
如果她像以前一樣沖他撒撒嬌,或許詹才知就心軟了。
但她也有怨氣,一而再再而三被他給抓回來,明明只差一點就見到家人了。
“詹才知,我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你要救我,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我寧愿死了!”
蘇寧安像是一頭憤怒的小獸嘶吼道:“你們不會停止計劃,那就殺了我?!?/p>
詹才知冷冷看著她,“我不會殺了你?!?/p>
“那我就自殺?!?/p>
“如果你想要讓你姐姐留在這個世界最后一顆心臟都消失,那你可以自殺,我頂多傷心難過一段時間,不久后我就會忘了你,然后狠狠報復蘇家!”
蘇寧安嗓子都扯破了,“詹才知,你混蛋!”
詹才知俯身撫著她的臉,“阿寧,是你逼我這樣的?!?/p>
說著他轉(zhuǎn)身離開,只聽到身后傳來憤怒的鐵鏈聲音。
關(guān)上門的那一瞬間,詹才知臉上的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奈。
對不起,阿寧。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一邊是詹家的血海深仇,一邊是心愛的女人。
他盡量在中間調(diào)和,可蘇寧安不愿意放棄蘇家,而他也不愿意放棄蘇寧安。
他完全可以強行給她灌藥,讓她徹底忘記蘇家的一切,像是一張白紙留在他身邊。
可那樣的她和傀儡又有什么區(qū)別?
詹才知并不想這么對待蘇寧安,他始終還是想要保持她最真實的樣子。
哪怕這樣的她會痛恨他,他也不想擅自替她做任何決定。
從這天起蘇寧安被囚禁了,那個說著愛她的男人沒有再出現(xiàn)。
但她知道他會通過監(jiān)控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也許是詹才知害怕自己出現(xiàn)會激發(fā)兩人的矛盾,每次都等著蘇寧安睡著后才看看她,摸摸她的臉。
她的手腕和腳腕多了被鐵鏈禁錮留下的痕跡。
蘇寧安不是沒想過自殺,正如詹才知所說,她的心臟是姐姐最后留下來的禮物。
就算不為了自己,她也要守住姐姐的心臟。
蘇寧安日夜淚流滿面,一開始她憤怒得就像是一只獸,想要沖破牢籠回到蘇家。
漸漸地她妥協(xié)了,眼底也沒有了光芒,她就像是一具任人擺布的娃娃。
詹才知從監(jiān)控看到最近蘇寧安什么也不做了,每天只吃一頓飯,剩下的時間不是枯坐著,就是躺在床上。
她穿著白裙子,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黑發(fā)鋪了滿床。
窗戶開著,有雪花吹了進來,而她毫無感覺。
這畫面既唯美又觸目心驚。
詹才知再也忍不了打開門,看到他出現(xiàn),蘇寧安如同一潭死水。
她不哭也不鬧,也不再詢問蘇家的任何消息。
詹才知關(guān)上窗戶,讓房間重新回暖,哪怕他走到了蘇寧安的面前,她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似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期盼。
活不了,死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活著的任何意義。
她能如何,又能如何?
短短一兩個月,她瘦了很多。
詹才知冷冷看著她,“你非要這么作踐自己的身體?”
她神情麻木道:“所以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活?”
她的雙眼一片死寂,讓詹才知覺得難受。
他想看到的是歡快的蘇寧安,不是這樣的她。
“阿寧,你在蘇家五年,和我在一起十幾年,就算是為了我,你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蘇寧安淡淡看著他,“我不會逃了,我乖乖吃飯,我好好活著,你還想我怎么辦呢?”
話音落下,詹才知吻住了她的唇,“如果你忘了活著的感覺,那我就讓你好好體驗,阿寧,也許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就有重新活下去的希望了。”
蘇寧安的眼瞳多了一抹恐懼,她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
“不,不要?!彼s著身體想要爬走。
詹才知抓著她的腳踝將她拉了下來,他俯身在她身上落下一連串的吻。
“阿寧,給我生個孩子?!?/p>
蘇寧安慌了,“詹才知,求求你放過我,我們不能有孩子的,我……”
“可是阿寧,晚了啊,我給過你機會的。”說著詹才知脫了西服,單手扯開領(lǐng)帶。
“還記得我們在酒店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