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安以為自己一定死定了,當她剛有了一點意識,感覺到了身體各處疼痛無比,還有頭昏腦脹。
好疼。
每一處連骨頭都仿佛要裂開了一般。
下一秒,跳海前的畫面襲來,蘇寧安猛地睜眼,“小哥哥!”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里,耳邊傳來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這是在海邊。
她看到自己的手背上還連接著針頭,旁邊吊著點滴,有人救了她,是詹才知嗎?
蘇寧安眼睛一亮,她沒有死,那詹才知也不會。
這次見面以后她一定要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
縱然他過去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這次拯救了那么多人,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聽到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是詹才知嗎?她心中一片激動。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讓她和詹才知分開了。
要不是手背上還插著針頭,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沖過去抱住他了。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蘇寧安笑著道:“小……”
話音梗在喉嚨,進來的人不是詹才知,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穿著樸素的衣服,撓撓頭對蘇寧安道:“你醒了?”
蘇寧安的笑容僵在臉上,但她還是有禮貌道:“是你救了我嗎?”
“是的,我去捕魚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在沙灘上奄奄一息,就將你給帶了回來?!?/p>
蘇寧安著急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不好意思,沒有看到,我就撿到了你一個人?!?/p>
男人嘿嘿一笑:“我叫邱旭,你叫什么名字?”
“蘇星回,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有手機嗎?我想和我家人聯(lián)系。”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很偏遠,就算有手機也沒有信號,你的腿受了傷,你先好好養(yǎng)病吧?!?/p>
說著他將一碗海鮮粥放在了蘇寧安的身邊。
蘇寧安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下是一個破爛的木床,上面就鋪著一床手工席子。
邱旭提到她的腿,她低頭看著腿上被人包扎過的痕跡,稍微一動果然有些疼,說不定是她在海里被沖到岸邊的礁石上受的傷。
她活下來了,那詹才知呢?他還好嗎?
如果他死了,自己還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很快蘇寧安將這個念頭甩開,不可能的,他一定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她的福氣就是詹才知。
蘇寧安相信不管他們分開多久,在這個世上什么地方,她們一定會再次相遇。
在那之前她一定要盡快養(yǎng)好身體。
她端起碗道謝:“謝謝,等我聯(lián)系上了家人,我家人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不用報答?!?/p>
男人看著她喝粥的時候眼底掠過一抹深意。
蘇寧安喝了一口,只覺得這粥有種怪味。
她以為是這里的人靠打漁為生,厘米放了一些她沒吃過的海鮮,所以味道怪。
畢竟對方救了她,她應該感激才對。
如今身體這么虛弱,她只想趕緊休養(yǎng)好了離開。
過了一會兒,一個跛腳的老人一瘸一拐進來,替她拔掉了針頭。
蘇寧安再度問道:“老人家,你們這個村子除了我有沒有一個男人被救起來的?!?/p>
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蘇寧安以為是老人性格古怪,或者不會說話。
邱旭不停催著他離開,眼看著夜幕降臨,邱旭進了房間。
蘇寧安心中一緊,“那個……”
“星回小姐,我家窮只有一張床,所以今晚只得我們同床共枕了?!?/p>
他說得直白,蘇寧安覺得自己胡亂猜測并不好,但畢竟男女有別。
“我知道了,我不困,你睡吧,我坐凳子上就行?!?/p>
男人擰著眉頭,“那怎么行呢?你睡床我睡地上?!?/p>
蘇寧安這才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胡思亂想,他不是那樣的人。
饒是如此,生性多疑的她根本就不信任其他異性。
她躺在床上沒有睡著,總覺得邱旭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看著對她尊重,但他經(jīng)常會偷看她,她一回頭他就轉(zhuǎn)開頭。
人的皮膚是有視覺功能的,饒是視網(wǎng)膜沒看見,當你覺得有人在注視自己時,皮膚會有本能的反應。
她并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視線。
就像她要去洗手間,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他在不遠處。
本就簡陋又不隔音,蘇寧安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不管這人是好是壞,她必須要盡快離開。
翌日一早,她等著他出海捕魚,然而男人以照顧她為由并沒走。
一連幾天,蘇寧安實在忍受不了想要找個地方去洗澡。
她一瘸一拐下地,男人家只有一個木桶。
蘇寧安已經(jīng)感覺到他經(jīng)常在暗中偷看她,她哪里敢在木桶洗?
她只得找了個要用香皂或者沐浴露洗澡的借口,男人滿口答應去給她找。
這幾天他不離開,就是在守著她。
趁著他被支走,蘇寧安也偷偷摸出了小院子。
但她沒想到,這里不僅落后還十分貧瘠,一出現(xiàn)就會其他男人給盯上,他們看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她的腦中掠過一抹不安,難道她進了人販子村?
她能逃出去嗎?
還沒有走,身后傳來邱旭的聲音:“星回小姐,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