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聆身旁掀起一陣小旋風(fēng),沈岸率先沖了出去!
眼看著沈岸突然甩開他們兩米的距離,傅寒川額角上,有青筋暴突而出!
他正想出聲罵人,鹿聆開口了:
“晚月?。 ?/p>
鹿聆高舉手臂,向江晚月?lián)]著手。
江晚月抬頭看她,瑩潤的眼眸化作兩道彎彎的月亮。
沈岸發(fā)現(xiàn),江晚月只注意到了鹿聆,他的步伐猛地一頓。
就在這時,鹿聆超過了他,向江晚月小跑而去。
“讓一讓,都讓讓!”
傅寒川不知從哪推來了一輛輪椅,輪椅上還坐著嘟嘟。
他借著輪椅,試圖擋住沈岸的去路,還想拿輪椅來撞鹿聆。
沈岸杵在過道上,擋住傅寒川的去路。
“過道這么小,輪椅怎么能推進(jìn)來?帶你兒子坐邊上去!”
傅寒川陰著臉,“坐邊上,我兒子看不到舞臺,我要帶他坐中間!”
說完,傅寒川直接抱起嘟嘟,他把輪椅丟在一邊,抱著嘟嘟就想往座位中心走去。
座位前方的過道狹窄,沈岸一直擋在傅寒川面前,讓他無法越過沈岸。
“好狗不擋道,沈少!”
傅寒川不悅的語氣里,攜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沈岸沒有回頭,只笑著應(yīng)道,“我不是好狗,我是惡犬~”
等到他們走到江晚月所在的地方時,鹿聆已經(jīng)坐在江晚月身旁的空位上了。
傅寒川看鹿聆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她刀了。
沈岸從江晚月面前走過,他來到鄭云可身旁,彎腰道:“我剛才看到,雨萱在后臺遇到了點(diǎn)困難,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聽到沈岸提起她的女兒,鄭云可連忙起身。
“多謝沈少,我先去看看我女兒。”
沈岸欣然接受鄭云可的道謝,并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這樣,他也和江晚月坐在一起了。
傅寒川抱著嘟嘟,像根大柱子似的站在一旁,他鋒利如刀的眉毛,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媽咪!”
嘟嘟輕輕喚了江晚月一聲。
江晚月抬眸看向他,嘟嘟就喊道:“傅星辭!你給我下來!那是我媽咪!”
被傅寒川抱在懷里的嘟嘟,向江晚月張開雙手。
“我要媽咪抱!”
江晚月能看出來,嘟嘟在和傅星辭較勁的意味很明顯。
曾經(jīng),嘟嘟完全不屑于和粥粥或是傅星辭爭奪她的懷抱。
當(dāng)江晚月想去抱他的時候,嘟嘟甚至?xí)汩_。
有時候,他看到粥粥依偎在江晚月懷里,還會取笑粥粥,說粥粥是沒斷奶的小孩。
也不知道,這樣的話,嘟嘟是跟誰學(xué)的。
“嘟嘟,你想要我抱你,是因?yàn)榭吹轿以诒е敌寝o嗎?”
江晚月的聲音如清冽的泉水,從嘟嘟心頭流淌而過,讓他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嘟嘟叫起來,“我是你兒子!星辭他什么都不是!他憑什么被你抱著!”
他仰起臉,大感絕望的哭鬧起來,“哇?。?!媽咪!你只能抱我!你不能抱傅星辭!不可以??!”
江晚月眸光寂靜的望著哇哇大喊的嘟嘟,他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他只一味的叫喊著,卻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我已經(jīng)不是你媽咪了?!苯碓赂嬖V他。
她望向舞臺,回憶著遙遠(yuǎn)的記憶。
“你在兩歲的時候,就拒絕我抱你,在四歲的時候,你明確的拒絕了我?!?/p>
【別碰我??!】
曾經(jīng)兒子沖她的怒吼,還回蕩在江晚月耳畔。
【你沒資格碰我??!】
【媽咪,你為什么不是豪門?】
【離我遠(yuǎn)點(diǎn)!好丟人啊?。 ?/p>
嘟嘟皺眉,生氣起來的時候,那神態(tài)和傅寒川幾乎一模一樣。
他還那么小,那張娃娃臉還沒長開,可當(dāng)他露出嫌惡,不耐煩之色的時候,江晚月的心臟都跟著顫抖起來。
她感受到了畏懼和惶恐,她自責(zé)過自己,為什么不能成為嘟嘟理想中的媽咪。
她生育了嘟嘟,卻成了配不上嘟嘟的媽媽。
在離開傅家后,江晚月不再內(nèi)耗。
既然在嘟嘟眼里,她不配當(dāng)媽媽,那她就真的不當(dāng)了。
江晚月轉(zhuǎn)過頭,幽涼如水的視線,落在傅寒川臉上。
傅寒川的胸腔里,泛出層層疊疊的漣漪。
他就聽到江晚月對他說,“傅總,麻煩你帶你的孩子離開,你們打擾到其他人看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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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