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女兒可不是,你想作踐自己的閨女我管不著,但是別想作踐我閨女?!?/p>
邱憶云立刻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冷冷望著沈建林夫婦。
“我們沒錢,你們沒有別的事兒,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p>
說完,邱憶云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在她看來,與其在這里和他們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多包幾個水餃來得實在。
沈建林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狠狠地剜了邱憶云一眼。
隨后轉(zhuǎn)向沈建章,語氣里滿是不滿與尖酸。
“哥,咱媽以前就反復(fù)說,找媳婦可不能找外地的,說不是本地人就和咱們不是一條心。你瞅瞅,果不其然吧!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這種女人留著有什么用,根本就不該要。”
沈建章平日里性子溫和,自己受再多委屈都能默默咽下,可一涉及自家媳婦,那護短的勁兒瞬間就上來了。
他眼神中透著不容侵犯的堅定。
沉聲吩咐沈清寧:“寧寧,去把掃帚拿來,家里進了些臟東西,我得把它們掃出去。”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好嘞,我這就去。”沈清寧脆生生地應(yīng)道。
腳下生風(fēng),快步朝衛(wèi)生間走去。
她心思細(xì)膩,不僅拿了掃帚,還順手拎來了拖把。
沈清寧和沈建章各自手持拖把和掃帚,像兩位上陣殺敵的將士,目光直直地射向沈建林夫婦。
那架勢仿佛在說,趕緊走,不然我們就把你們打出去。
沈建林被他們這幅趕人的架勢弄得惱羞成怒。
“騰”地一下站起身。
臉漲得通紅,扯著嗓子罵道:“哥,你這么對自己親弟弟,你這是喪良心,就活該沒兒子!”
“你厲害,有本事生,沒本事養(yǎng)!”
沈清寧毫不畏懼,立刻回懟過去。
眼神里滿是犀利:“你們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沈清寧說著往沈建林那里伸了伸拖把。
這時,邱憶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廚房沖出來,手里緊握著搟面杖,氣勢洶洶。
“跟這些不講理的人渣費什么口舌,直接打出去得了!”
沈清寧就等父母發(fā)話呢,聞言猛地?fù)]起手中的拖把朝著他們打去。
那拖把剛洗過,濕漉漉的,隨著她的動作,水滴四濺,不偏不倚,全甩在了沈建林夫婦身上。
冰冷的水滴落在臉上,兩人只覺得一陣惡心,又驚又怒。
看著沈清寧的拖把、沈建章的掃帚,還有邱憶云手中高高舉起的搟面杖,大有一齊揮過來的架勢。
沈建林夫婦心里一慌,自知不是對手,哪還敢多留,匆匆朝著門口跑去。
臨走之前,還不忘拿上他們帶過來的禮物。
門外早已圍了一群人。
他們見沈建林過來,便跟在后頭來看熱鬧了。
沈建林急于脫身,開門開得太急,和門口看熱鬧的人撞了個正著,大家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看什么看?!沒見過兄弟倆吵架???趕緊給老子讓開!不然弄死你們”。
沈建林惱羞成怒,對著眾人破口大罵。
在他的罵罵咧咧聲中,看熱鬧的人雖心有不滿,但還是不情愿地自動分開,讓出了一條道。
人走后,王奶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步履蹣跚卻又透著一股精氣神。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倆可真不是東西,國家早就提倡男女平等了,還抱著那些老掉牙的觀念不放?!蓖跄棠痰穆曇舨淮?,卻透著一股正義。
“王奶奶說得太對了,大清早亡了,他們的腦子好像被裹腳布纏著似的,封建得很!”沈清寧忍不住附和道。
“我就羨慕那些有兩個女兒的家庭,不用操心婆媳關(guān)系,女兒還時常帶東西回來孝順,你們的好日子在后頭呢?!绷硪晃秽従右哺f道。
如今觀念都變了。
以前要是哪家沒個兒子,準(zhǔn)會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笑話。
可現(xiàn)在呢,家里有好幾個兒子的,反而愁得不行。
訂婚要十萬彩禮,三金是標(biāo)配,車和房更是少不了。
普通家庭為了一場婚禮,幾乎要掏空家底,哪還有余錢給老二娶媳婦。
沈清寧心里想著,要是叔叔和嬸嬸能好好相處,別說給他們五十萬,就算給他們買兩套房,自己也不會猶豫。
可他們實在太過分,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念親情了。
“嬸子,你們跟寧寧去帝都吧,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一位熱心的鄰居勸道。
“就是,三天兩頭跑來占便宜,哪有這樣做弟弟的。要是我,早就不讓他們進家門了?!?/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為沈清寧一家打抱不平。
沈清寧心里一陣感動,眼眶微微泛紅。
她放下手中的拖把,真誠地說道:“我爸媽已經(jīng)決定和我去帝都了,多謝各位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這些年對我爸媽的照顧,大家進屋里喝杯茶吧?!?/p>
邱憶云也趕忙在一旁附和:“對對,大家別在門口站著了,快來家里喝杯茶?!?/p>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不打擾了,以后有時間再喝茶。”
眾人紛紛擺手拒絕。
他們本就是來看熱鬧的,沈建林夫婦一走,這場鬧劇結(jié)束,他們自然也該離開了。
邱憶云拉住王奶奶的胳膊,熱情地問道:“嬸子,你不去家里坐坐了嗎?”
王奶奶滿臉笑容,和藹地說:“我和老李約好了晚上早點吃飯,然后去公園看廣場舞,我得回家做晚飯去嘍?!?/p>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沈清寧一家也回到了屋里。
原本好好的在包水餃,被沈建林夫婦這么一攪和,水餃到現(xiàn)在還沒包完。
沈建章和邱憶云洗了洗手,又回到廚房繼續(xù)包餃子。
而沈清寧則開始收拾桌上的茶具。
等把茶具,茶幾擦干凈,又把沙發(fā)擦了一遍。
沈建林夫婦坐過的地方,她嫌臟。
沙發(fā)是江云宴買的。
擦沙發(fā)時,沈清寧又想起了他。
一時間,這沙發(fā)越看越不順眼。
氣的不擦了。
幸好周日就走,不然非得把這沙發(fā)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