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rèn)為是同事看花了眼,畢竟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不少。
想到之前同事說的見過白知書和人賭博玩麻將,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聽到的麻將聲音,江容海的心不受控制的開始多想了。
就在他思緒亂飛的時候,白知書電話進(jìn)來了。
江容??焖俳油ǎ字獣曇繇懫?。
“老公,你打電話做什么呀?”
白知書聲音一如既往的軟。
聽到她聲音,江容海心里那些揣測和怒意瞬間便消失了大半
他溫柔問:“老婆,你去哪兒了?我回到家沒看到你?!?/p>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白知書訝異問。
“臨時有事就回來了,你呢?你在哪兒?”
“我打算去菜市場買菜呢,剛才路過一個麻將攤,那里有點亂,所以我把手機掛了?!?/p>
白知書不確定剛才接聽的那一秒,江容海有沒有聽到麻將的聲音。
不管有沒有聽到,她都得以最壞的打算做。
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她現(xiàn)在還沒找到可以依靠的有錢人。
而她又聽江家的傭人說,老太太經(jīng)常念叨江容海。
江容海很有可能會重新回到江家。
他這邊不能松手,該哄還是得哄。
“對了老公,你說你臨時有事,什么事兒啊?”白知書關(guān)心問。
在宴會發(fā)生的那些糟心的事兒,江容海不想讓白知書知道。
他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就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老公你辛苦了,這樣,我中午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你。”
江容海心情原本特別不好,和白知書說了會兒話,心情好多了。
“老婆你也辛苦了,你買完東西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p>
“那個……老公,你還有錢嗎?我沒錢了?!?/p>
白知書花錢有一個原則,自己的錢能不動就不動。
所以她花的錢幾乎全是找江容海要的。
聽到白知書要錢,江容海皺起眉頭。
今天跑去做服務(wù)員原本想掙點現(xiàn)錢。
但他半路回來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找酒店要錢。
而且他是被孫倩設(shè)計去的,他也沒臉去要錢。
前兩天發(fā)工資,自己身上只留兩百塊,剩下的全給了白知書。
那可是六千多。
兩人房租是付了一年的。
平時吃的也不怎么好,江容海想不出家里還有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
“老婆,我記得前幾天剛給你錢,你全花光了嗎?”
白知書聽江容海質(zhì)問的語氣,臉沉下來。
“老公你是生氣了?”
“我沒有,小書,咱們今時不同往日,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花錢大手大腳。”
江容海眉頭皺的很緊。
他前方有一個全身鏡。
抬眼的一瞬,他愣住了。
鏡子里的人頭上多了很多白發(fā),臉又黑又瘦,哪還有半分江家二少爺?shù)臉幼印?/p>
從江家搬出來才幾個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老公,我面膜用完了,又買了兩盒抗衰老的面膜,面膜不能省,不然我會變老的?!?/p>
江容海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上突然露出嘲諷的笑。
她不想老,花一個月的生活費買了兩盒面膜。
而自己滿頭白發(fā),看上去比自己大哥還老。
白知書隱隱感覺到江容海生氣了。
她忙道歉:“老公,對不起,我感覺我是你的門面,所以就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如果不喜歡我這樣,我立馬改,保證以后不再買那些化妝品。”
白知書的認(rèn)錯態(tài)度很好。
江容海也就不那么氣了。
眼下是解決家里的生計問題。
“老婆,面膜還能退嗎?不退的話咱們這月就沒飯吃了?!?/p>
“老公對不起,我已經(jīng)開封了,不能退了,實在不行,要不然咱們找眠眠或者江家要點錢?”
白知書過夠現(xiàn)在的日子了。
她想讓江容海向老太太低個頭。
老太太那么疼他,只要他認(rèn)錯態(tài)度夠好,肯定會讓他回去。
卻不想,剛說完,江容海就直接拒絕了。
他果斷道:“我既然已經(jīng)和江家斷絕關(guān)系,就永遠(yuǎn)不會回去,你是不是嫌棄現(xiàn)在的苦日子了?”
江家他沒臉回去。
至于江眠眠那里,這些年他從沒管過她。
他更沒臉去要錢。
白知書頭疼。
江容海太頑固。
像他這個樣子什么時候才能回江家。
“老公,你別生氣,我只是看你太累了,不想你太辛苦,你不想去咱們就不去?!?/p>
江容海捏捏眉心讓煩躁的心平復(fù)下來。
他走到冰箱那里,打開里頭除了幾個干巴饅頭什么都沒有。
“老婆,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白知書還想再逼他一把,說道:“我身上只有幾塊錢,要不然我買一包面條回去?”
江容海深呼吸:“算了,我給你轉(zhuǎn)五十,咱們冰箱什么都沒了,你買十塊錢雞蛋,買四盒兩塊五一盒的牛奶,剩下的三十塊買菜?!?/p>
在江家的時候五十塊掉地上他都不會撿。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五十塊錢可以買這么多東西。
“好的老公,我這就去買。”白知書回應(yīng)著掛了電話。
抬頭發(fā)現(xiàn)幾個牌友都在看她。
其中一個卷發(fā)太太笑著招呼她:“小書快過來,大家都等著你呢?!?/p>
白知書瞥了眼卷發(fā)太太身邊的一個男人。
這男人是個有身份的。
都叫他王總。
白知書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感興趣。
因為每次打麻將,他都會讓著自己。
還會借著各種名頭送自己東西。
但到現(xiàn)在還沒摸清他的門路,所以不敢冒然下手。
她用軟膩的聲音回:“唉!今兒玩兒不成了,我家那口子突然回家,我得趕緊回去,這樣下次我請你們喝下午茶賠罪,拜拜?!?/p>
說完,她對王總笑笑便扭著腰離開了。
一周后,江老太太突然暈倒了。
她被緊急送去醫(yī)院。
她這段時間胃口一直不怎么好。
又不想孩子擔(dān)心,所以誰都沒說。
加上她自己大多時候都是在樓上吃飯,因此家里小輩也就沒發(fā)現(xiàn)。
消毒水的氣味漫過走廊,江楠站在病房外攥緊了手心。
玻璃窗里,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輸著液,臉色白得像紙,往日里總帶著暖意的眉眼此刻緊閉著,連呼吸都輕得像隨時會斷掉。
江云宴和沈清寧走近,聲音壓得極低:“媽,醫(yī)生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