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他弄壞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睖貢r錦的聲音細(xì)若蚊蚋,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姚美君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你個蠢貨!我讓你去生米煮成熟飯,沒讓你去把他弄成殘廢啊?!?/p>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也是為了早點懷孕,誰知道他起不來啊,我心里著急,就用手幫他,誰讓他突然發(fā)脾氣?!?/p>
姚美君頭痛的扶額:“阿錦,如果我沒猜錯,她指甲很長對吧?”
溫時錦看向自己指甲,鑲鉆的指甲在燈光下泛著耀眼光芒。
為了去傅家,這是她當(dāng)天上午特意做的美甲。
當(dāng)時燈光昏暗,幫傅云北的時候,他痛叫了一聲,然后一腳將自己踢開了。
等再碰的時候,就軟趴趴的不行了。
“媽,如果真是我把傅云北搞殘廢的?孫倩會不會殺了我?。俊?/p>
姚美君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現(xiàn)在哭有什么用?她殺你倒不至于,今天的事兒,知道的人多嗎?”
“孫倩,還有江云宴和沈清寧以及傅家的家庭醫(yī)生。”
“完了……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我還想著孫倩會息事寧人放過你,但知道的人這么多?!?/p>
溫時錦的哭聲變成了壓抑的嗚咽:“媽,我該怎么辦啊……傅云北要是廢了,傅家不會放過我的……”
“你先別慌?!币γ谰钗豢跉猓瑥?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傅云北的病情,孫倩在傅家的地位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她需要咱們溫家?guī)退€(wěn)住地位,所以我相信孫倩如果聰明的話,肯定不會拿你怎么樣?!?/p>
溫時錦停止哭聲,話音里帶著不可思議:“媽,您的意思是我還是要嫁給傅云北嗎?他不行,我要守一輩子活寡?!?/p>
“阿錦,你聽媽說,傅云北除了不行,他什么都好,再說了,那方面咱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不一定非得要男人,還有你想想嫁給傅云北的初衷,那件事要爆出來,你能接受天下地下的落差感嗎?”
“我不能。”溫時錦果斷道。
她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的畫面。
“所以阿錦,你現(xiàn)在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媽,我知道了,我會對傅云北不離不棄,我要成為富家傅家你的當(dāng)家主母?!睖貢r錦說的格外堅定。
“這就對了?!币γ谰牢康溃骸捌鋵嵔裉爝@事兒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傅云北出事兒,沒人會嫁給他,你的地位穩(wěn)了,你不離不棄,孫倩恐怕還要感激你?!?/p>
“那我就更加對傅云北好,讓他們愧疚。”
“阿錦,你越來越聰明了?!?/p>
“媽,是您教的好,您放心吧,我肯定會在傅家站穩(wěn)腳跟的?!?/p>
事情解決,姚美君心頭緊著的那根弦總算松下來。
這會兒睡意上來,她開始打起哈欠。
她聲音里帶著睡意說:“阿錦,媽媽相信你肯定能的,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p>
“媽媽,再見。”
溫時錦掛電話,暗暗嘆了口氣。
她希望事情真像自己和媽媽想的那樣能夠因禍得福。
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還不敢太放松。
這一夜怕是睡不成了。
沈清寧和江云宴回房間不久,接到了孫倩的電話。
她是打給沈清寧的。
沈清寧沒有她手機(jī)號,所以她手機(jī)顯示的陌生號,因此她當(dāng)時并不知道。
望著手機(jī)號,猶豫了下接聽后聽到聲音才知道是孫倩。
她微愣了一瞬道:“孫姨,云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在救治了,清寧,阿姨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希望你一定要答應(yīng)。”孫倩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沈清寧大致猜到她想說什么事兒了。
但還是裝糊涂道:“孫姨,您先說說看,能幫的我肯定幫?!?/p>
“就是今天云北進(jìn)醫(yī)院的事兒,你和云宴能不能幫我們保密,老爺子身體不好,我不想他擔(dān)心?!?/p>
孫倩說的和沈清寧想的一樣。
但是今天這事兒,老宅很多人知道。
就算自己保密,保不齊也會傳到老爺子耳朵里。
孫倩像是猜到沈清寧的顧慮,她隨即說道:“清寧,別人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你和云宴幫我們保守就行?!?/p>
“可以,我和云宴不會說?!?/p>
其實沈清寧這樣說,孫倩打心底里不太信。
“那個……清寧,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沈清寧禮貌道:“孫姨您說?!?/p>
“你能不能發(fā)個誓啊,只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發(fā)誓就行,不需要做別的?!?/p>
孫倩不信任,所以讓自己拿肚子里的孩子發(fā)誓。
本來就是她有求于自己。
也不知道的哪兒來的臉竟然提這樣過分的要求。
沈清寧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江云宴回臥室后去了衛(wèi)生間。
回來發(fā)現(xiàn)沈清寧臉色特別不好。
“老婆,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p>
他在沈清寧身邊坐下,順勢將人圈在了懷里。
沈清寧現(xiàn)在受身體孕激素的影響,情緒很不穩(wěn)。
她氣的指尖微微發(fā)顫,被江云宴圈進(jìn)懷里時,鼻尖忽然一酸。
將臉埋在男人溫?zé)岬念i窩,聲音帶著壓抑的火氣:“被孫倩氣的?!?/p>
“怎么了?”江云宴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她怎么氣你了?”
沈清寧深吸一口氣,悶聲悶氣說“今天的事情她讓我們保密,我答應(yīng)了。可她還不放心,竟然讓我拿肚子里的孩子發(fā)誓?!?/p>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掌心攥得發(fā)白。
江云宴的動作猛地一頓,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哪兒來的臉?”
“我就說啊。”沈清寧抬起頭,眼眶泛紅,“她不信任咱們,可她憑什么?憑什么拿我們的孩子做要挾?”
她的聲音越說越急,腹部傳來細(xì)微的墜痛,下意識地按住小腹。
江云宴立刻察覺到她的不適,連忙扶著她躺好,俯身替她揉著腰側(cè):“別氣別氣,小心動了胎氣?!?/p>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力道卻放得極輕,暖流順著腰側(cè)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