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
一個月的假期,轉(zhuǎn)瞬即至尾聲。
林逸慵懶地坐于辦公室沙發(fā)上,凝視著正在忙碌的楚雪怡。
常言道,專注的人自帶魅力磁場。
林逸望著抬首,玩笑道:“姐,我決定放棄奮斗啦!”
“你這小子,少貧嘴!”
楚雪怡輕斥一聲,“中午想吃什么?”
林逸攤開手,“要是我說隨便呢?”
楚雪怡搖了搖頭,語氣略帶戲謔,“但我可以告訴咱媽!”
聞此,林逸一臉無語!
你舍不得動手,就要我媽來教訓我?
這招也太狠了吧!
林逸故作生氣狀,“姐,你這是故意挑釁呢?”
“哈哈!”
楚雪怡笑出聲,坦然承認,“沒錯,正是如此?!?/p>
“作為男人,尊嚴是不可侵犯的?!?/p>
林逸不打算輕易屈服,誓要抗爭一番。
“這樣???”
楚雪怡眨了眨眼,話鋒一轉(zhuǎn),“你丈母娘今早來電,說想念我了,問我今晚要不要回去住。”
“弟弟,你覺得呢?”
林逸面色微變,連忙賠笑,“姐,我明天要上班了,咱們別回去行不行?”
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了!
“好啊?!?/p>
楚雪怡笑而不語,眼神狡黠,“不過,弟弟你可是強調(diào),自己有尊嚴的哦!”
“尊嚴?”
林逸故作迷茫,“那是什么新奇的美食嗎?”
楚雪怡愣愣地看著,這位‘失憶’弟弟。
她不禁想起,昨晚他對自己的撒嬌式稱呼——爸爸!
這就是男人嗎?
許久,楚雪怡回過神來,表情復雜地說,“我發(fā)現(xiàn)弟弟有點可愛!”
“你是說,我其實是個大狗狗?”
林逸心中自嘲,卻面帶笑意站起身,“走吧,吃飯去?!?/p>
楚雪怡無奈地搖搖頭,笑中帶寵地起身,輕輕依偎入弟弟的臂彎。
小兩口并肩走出辦公室,身影漸漸遠去。
夜幕降臨,兩人相擁入夢。
然而,午夜時分。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寧靜。
“林逸,來大隊一趟?!?/p>
電話那頭是指導員的聲音,帶著幾分急迫,“大隊長本不愿打擾你,但這次的案件確實棘手!”
林逸放下手機,發(fā)現(xiàn)懷中之人已睜開美眸。
“姐……”
“小心點兒。”
楚雪怡輕聲叮囑,眼中盡是柔情,“我在家等你平安歸來?!?/p>
“嗯!”
林逸輕吻一下姐姐,迅速起床更衣,踏出了家門。
林逸抵達后,直沖進大隊辦公室。
指導員通常不參與具體案件,能深夜來電,必定事態(tài)嚴重。
在刑警大隊,大隊長與指導員雖位同級別,但職責側(cè)重不同。
大隊長負責外勤調(diào)度指揮,而指導員則專注于,隊伍的思想政治工作。
然而,指導員的身份不容小覷。
他在隊內(nèi)管理上,有著大隊長難以比擬的話語權。
此刻,大隊內(nèi)除留守的文職人員,其余均外出執(zhí)行任務。
林逸直接走向,指導員辦公室。
林逸看著一臉嚴峻的指導員,詢問道:“老板,什么狀況?”
在隊里,大家習慣稱李海山為老大,指導員則是老板。
“越獄事件!”
孟興文外表斯文,若脫下警服,更像是位儒雅的中學教師。
“啥?”
林逸一時愣住。
疑惑自己是否聽錯了?
越獄?
這年頭,不是在開玩笑吧?
畢竟,現(xiàn)在的監(jiān)管體系異常嚴密。
別說越獄,就算是只老鼠進了監(jiān)獄,這輩子也休想離開。
孟興文面容凝重,“兩名獄警殉職,兩名嫌疑犯逃逸?!?/p>
嫌疑犯?
難怪隊內(nèi)空蕩蕩一片。
出了這種大事,全市的武警必定全員出動,展開搜捕。
一場風暴,即將席卷江城!
林逸神色一凜,心頭沉甸甸。
自古以來,越獄都是震撼人心的大事。
尤其在當代,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更是匪夷所思。
不論結(jié)果如何,成功追捕與否?
整個看守所,都將面臨嚴苛的審查。
從獄警到武警無人幸免,問責風暴必將席卷而至。
市局領導也難辭其咎,或許已有不少人仕途堪憂。
因此,無人愿見此等悲劇發(fā)生。
這兩名嫌疑犯,是如何實現(xiàn)越獄的?
林逸迅速撥通大隊長的電話,恰巧李海山,正在看守所現(xiàn)場。
到達時,林逸見到眾多警察的身影。
留在現(xiàn)場的多為高層領導,全市警力已全面展開追捕行動。
江城,此刻已是一座封閉的圍城。
這是必須采取的措施!
若讓逃脫的犯人逃離江城,整個城市的警務系統(tǒng),將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林逸走近李海山身旁,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領導們,低聲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李海山神色嚴峻,透露出駭人的信息,“兩名獄警遇害,警服被奪,還有一把槍!”
得知這一切,林逸的腦海中一片轟鳴。
林逸面臨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麻煩事。
一名警察遇害,還丟了一把制式手槍,加上兩名囚犯越獄。
這些疊加起來,簡直能掀起一場風暴!
“走,跟我進去瞧瞧?!?/p>
李海山投來銳利的目光,“正好,你也幫忙找找線索。”
林逸只能苦笑,心里暗自嘀咕,“老大,難不成真把我,當萬能小助手了?”
人既然已經(jīng)逃掉了,這看守所里哪還有什么線索?
關鍵是要搞清楚,他們是怎么溜出去的?
一圈轉(zhuǎn)下來,林逸走出看守所,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么這么說?
這兩個逃犯,都是看守所里的‘雜工’。
雜工通常是指那些刑期短,即將釋放的犯人。
這種類型的囚犯,在看守所比比皆是。
而能夠成為雜工的,刑期往往不超過半年,熬幾個月就能自由了。
兩個馬上獲得自由的人,究竟抽了哪門子風?
才會喝酒鬧事,襲擊獄警,搶奪手槍,最后還要越獄?
通常,獄警對這些雜工相當放心。
管理上比較寬松,讓他們在看守所里,享有更多自由。
有時候,他們甚至可以隨意進出某些獄門,牢房門也不總是緊閉。
畢竟,大家都知道,但凡腦袋瓜正常的犯人。
絕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更別提逃跑了。
林逸回過神,望著李海山,“這太不合邏輯了吧?”
“問我?”
李海山聳聳肩,“天知道!”
兩人剛出看守所,正好遇上市公安局的局長,一個重量級人物。
林逸與局長有過兩次交集,印象頗深。
他是憑實打?qū)嵉墓儯徊讲阶叩浇裉爝@個位置的。
據(jù)李海山說,局長當年在江城,可是警界的明星。
除了林逸,也是江城警界,唯一榮獲過一等功的人!
了不起吧?
林逸深知破案能力強,并不等于領導能力強。
能將這兩者兼?zhèn)洌⒆暇珠L寶座的人,該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林逸?”
局長見到林逸,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不忙了?傷也養(yǎng)好了?”
咦?
林逸心中一動,難道他知道我前陣子,去國安那邊幫忙的事?
這種級別的人物,信息渠道自然不一般。
“敬禮!”
林逸立即舉手行禮,禮節(jié)還是要講究的。
“非正式場合,免了這套。”
婁智淵笑著搭上林逸的肩,半開玩笑道:“上面的任務告一段落,自家的活也該出把力了吧?”
林逸裝出一臉茫然,“什么大活?”
“哈哈!”
婁智淵大笑,眼神意味深長,“這幾天先跟著我,應該沒問題吧?”
這話雖然是對林逸說的,但更多的是看向李海山尋求確認。
“沒問題?!?/p>
李海山連忙應承,心里卻腹誹:
還真是干脆,問都不問我本人的意見?
一旁的林逸呆若木雞,心中叫屈。
難道我就這么好使喚?
一會兒是密室殺人案,和支隊專案組忙活了一周。
一會兒是尸體走私案,又和國安搭上了線。
不久前剛從京城回來,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這會兒又要給局長跑腿?
林逸覺得,自己被深深地冒犯了!
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愿意,身體卻很誠實地跟上了,婁智淵的腳步。
并沒有什么專案組,市局會議室直接變成,臨時指揮中心。
各部門負責人聚首,共同商討追捕兩名逃犯的策略。
“監(jiān)控沒有捕捉到逃犯行蹤,估計是通過山路逃跑?!?/p>
“緊急調(diào)來的警犬也沒發(fā)現(xiàn)線索,可能是反偵查高手?!?/p>
“武警已進入山區(qū)搜索,地域廣闊,人手不足,搜索困難重重?!?/p>
“無人機隊也出動了,至今沒有收獲!”
“……”
刑警支隊隊長在會議室,正匯報著案情進展。
而林逸的注意力,卻集中在兩份檔案上。
第一份檔案:陸慶生,男,三十三歲,本地人,住址……
十八歲輟學打工,十九歲因搶劫被判三年緩刑。
二十二歲又因盜竊入獄,一直到二十七歲,多次因盜竊進出監(jiān)獄,是個慣犯。
二十八歲與人合伙入室盜竊,證據(jù)不足被羈押在看守所。
直到三十歲,證據(jù)確鑿被判三年。
現(xiàn)在距離刑滿釋放,僅剩兩個月零十天。
眼看就要熬到頭,卻選擇逃獄!
第二份檔案:曲鴻飛,男,三十五歲,海甘市人,本科學歷,計算機專業(yè)。
二十二歲能獨立開發(fā)軟件,二十三歲成立軟件開發(fā)團隊。
二十五歲賣出一款APP賺了三百萬,巔峰時期資產(chǎn)超過兩千萬。
二十八歲因一款軟件研發(fā),耗盡全部家當。
歷時五年,卻因女友閨蜜指控強暴,并附帶視頻證據(jù)被捕。
因證據(jù)不足獲釋,隨后因報復傷人再度被捕。
最終被判三個月拘役,在看守所執(zhí)行。
看完這兩份檔案,林逸徹底困惑了。
沒有一絲合理的動機,能夠解釋他們的越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