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無語極了,他還不稀罕跟他們兩個癲公癲婆玩兒呢。
最開始他見到沈虞的時候,的確不知道沈虞的身份,但時間稍長,也推敲出來,她就是京城風(fēng)云的頭號人物,被七皇子退婚后,坑爹打娘的沈大小姐。
“你們說清楚……”他氣咻咻地跟上去:“什么叫做我這人不行?”
“我名聲再不濟,也比你們兩個好許多吧!”
晏嶼微微低頭,用那種看腦干缺失之人的目光看著他:“你自己喜歡權(quán)勢、地位、金錢,那覺得是正常的,是有追求,有上進心,不覺得可恥?!?/p>
“人家女孩子喜歡這些,就是貪慕虛榮了,你說我們?yōu)槭裁床粠阃鎯???/p>
雖然周臣平常表現(xiàn)得跟個紈绔一樣,而且剛剛也沒有承認,但晏嶼可不傻,將他的心思,完全精準拿捏。
周臣咬牙低聲道:“我即便想要那些,我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去得到,可她卻是想靠攀高枝來得到,就不是正途?!?/p>
知道原書內(nèi)容的沈虞,對周臣鄙夷得不行,他如果不娶柳依依,看他祖父會那么放權(quán)不,那未嘗不是一種變相的靠女人。
他真那么有骨氣,就不娶柳依依,自己靠實力把護國公搞下臺,或者逼得護國公不得不把權(quán)利交給他呀!
她總結(jié):果真,喜歡有未婚夫的女子且還對人家不停獻殷勤的男人,不行。
有素質(zhì)的應(yīng)該就是保持距離。
哪里會像他們一樣不停的湊上去?。?/p>
性別互換,若是沈雪是個男的,她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且二人要成親了,還有許多女子去對沈雪獻殷勤,那些女子怕是要被罵死。
而男子,就被稱之為深情,還有不少人嚎著想嫁。
終究是她,永遠都弄不懂這些。
這會兒,她也懶得跟周臣說話了。
但晏嶼不知道這些,他道:“女子在家從夫,家人從夫,夫死從子,她的榮譽就是來自于來人,她挖空心思去高攀,怎么就不算是在為了自己的事業(yè)奮斗呢?”
沈虞在一旁不住點頭。
看晏嶼越發(fā)順眼了,不愧是讓她眼睛一亮的小伙子,思想覺悟就是正常得很,不跟其它庸脂俗粉不一樣。
在她原本的世界,因為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樣,從事所有男人能從事的工作,只要你具備那個能力就可以。
在那些女人的世界里,只有卷自己,然后拿下工作,可不會挖空心思去搶男人。
因為她們的榮譽,不必依附于男人。
而在書中世界,既然必須依附于男人,所以去拿下男人也很好理解。
這不就是,制定世界規(guī)則的人,故意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樣的世界么?
一邊享受著這個世界的紅利,一邊因為被女子攻略爭奪而沾沾自喜,一邊卻又覺得女子們格局小,覺得她們俗不可耐,覺得她們麻煩。
周臣的吃相,太難看了。
沈虞拉著晏嶼走了,這下周臣沒有跟上去。
他覺得他過去的想法,沒有錯。
可一想沈虞和晏嶼的反問,好像又覺得他是錯的,他陷入了糾結(jié)。
柳依依臉色慘白的跑回護國公府,跟正好出門的周尚撞到了一起。
周尚被撞得后退了半步,而柳依依則是直接被撞得差點摔倒,還是周尚扶了她一把,關(guān)心地問:“柳姑娘這是怎么了?”
柳依依可不敢說,她跑去跟晏嶼自薦枕席了,含含糊糊的道:“沒什么。”
然后就捂著頭跑了。
回去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怎么都想不通那么好看的人,竟然是個·癲公。
老天爺怎么回事啊,給了他好看的面容,就不能在給他個正常的智商么?
或者,不癲,是個傻子也成啊,她也愿意嫁,大不了嫁過去她掙錢養(yǎng)他。
她一會兒罵天,一會兒罵地,一會兒深深的惋惜,在床上扭成了蛆。
沈虞和晏嶼,吃飽喝足,還點了幾個唱小曲兒的,沈虞還點了兩個美女子來給她捏肩,生活之腐敗。
晏嶼抖著腳,愜意地道:“你還想去吃什么玩兒什么,可得趁著天氣還沒有變熱去玩兒了,天氣熱了就不好出門了。”
“怎么滴,這有什么說法嗎?”
晏嶼有些嫌棄的道:“你過去沒怎么出過門,怕是不知道,這京城一到夏天,就縈繞著一股臭氣,尤其是下了雨過后,雨水堵塞很多污穢之物也從地下飄了出來,那叫一個惡心?!?/p>
“我過去,天氣一熱,基本上都是住在外面的莊子里消夏的?!?/p>
過去只要改朝換代,幾乎都會換一下都城,但晏家從前面的王朝接手天下后,并沒有更換都城,前朝存續(xù)了將近三百年,晏家這天下如今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了。
因此,京城有了五百多年的歷史,因為是都城,所以來京城的人口越來越多,居住在京城的人也越來越多。
便是水管用久了不清晰更換,都會有水垢,更別說供這么多人口幾百年排放污水和排泄物的下水道系統(tǒng)了。
因此,天氣一熱,那些附著在石壁上的那些污穢物就會散發(fā)出惡臭。
如果一下暴雨,更是噩夢。
排放不過來,就會堆積到街面,那個時候外城,尤其是城西的人口密集地,還會有歿病。
這情況,怎么有點像康熙時候的京城情況呢?
她問晏嶼:“你爹沒有讓人去清理下水道么?”
她知道,在中國古代城邦設(shè)計里頭,下水道的設(shè)計是很科學(xué)的,但再科學(xué)也架不住一直用,不維護不修理。
“等這個月科舉結(jié)束,下個月就會安排人去清理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清理了跟沒清理是一樣的。”他給了沈虞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兒。
沈虞:“……懂,敷衍了事唄?!?/p>
“話說,要不要我替你去收拾褚敘良那個不識抬舉的?”晏嶼側(cè)頭問她:“要讓一個小小學(xué)子,不中舉可太容易了?!?/p>
沈虞搖頭:“是我想讓他拒婚的,他拒了這婚,跟我就沒關(guān)系了。”
原書里頭的事情,原主并沒有經(jīng)歷。
所以,最可惡的還是原主的父母親人以及算計換親的沈雪。
晏嶼嘖了一聲:“你脾氣可真好?!?/p>
陳婆子他們覺得出現(xiàn)了幻聽。
墨水更是覺得,槽點太多,吐不過來,世子怕不是對脾氣太好,有什么天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