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一臉遺憾地看著楊威:“原本我準(zhǔn)備問完話就把你敲暈,把你跟你的那些伙伴放在一起的?!?/p>
“可誰讓你把他給認出來了,所以只能讓你早些下黃泉去找那些死于你手的無辜者贖罪了?!?/p>
沈虞確定在楊威這里問不出什么后,就給金盞遞了個眼神,讓她把人拖出去處理了。
楊威大喊道:“我還有用,世子,你留下我,不能讓縣主這么個女子胡鬧?!?/p>
金盞聽得這話直皺眉,這里可是咱們小姐的主場,這人頂著兩窟窿是干什么吃的?
她心里不爽,當(dāng)場給人抹了脖子,而后乖巧地同沈虞道:“小姐,我會把這里的血跡清理干凈的?!?/p>
她拖著尸體出去……
沈虞目光不善地看著定遠侯世子,鼓著巴巴掌:“我以為咱們的京城雙驕只是在京城出名,不曾想世子您竟然是遠近聞名,這么遠的地方,一個與您素未謀面之人,竟然都能將您認出來?!?/p>
晏嶼雙手環(huán)胸,陰陽怪氣地道:“誰說不是呢,他們這些人啊,口中說著什么不在乎名利,實際上把那名聲經(jīng)營得比誰都好,唯恐有人不知道他們的大名?!?/p>
“阿虞,我跟你說哦,嫁人最是不能找這樣的,若不然有苦說不出?!?/p>
沈虞故作疑惑:“哦,為何這么說?”
“你想啊,他名聲這么好,若是你二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是不是所有人都會來指責(zé)你?可這關(guān)上門過日子,有些事情哪是道理,還有外人說得通,分得清楚的對錯的?到時候那就是有苦都說不出?!?/p>
“像我這樣的就不一樣了,我名聲奇臭,你嫁給我,若是跟我吵架,旁人定然會覺得是我欺負了你,都會來罵我。”晏嶼說到這里還自豪上了。
他現(xiàn)在雖然明白沈虞是喜歡他的,也跟沈虞定親了,但他知道沈虞給定遠侯世子送了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酸了。
理智告訴他,沈虞找定遠侯世子幫忙,定遠侯世子也愿意幫忙,對沈虞來說是好事,但情感這玩意兒,理智它栓不住??!
他只能控制著,不阻攔定遠侯世子跟著一起過來。
定遠侯世子情緒很穩(wěn)定,等著這二人一唱一和地說完才無奈地道:“我剛剛幾乎都沒開口說什么,他能認出我,我也沒辦法?!?/p>
“縣主先前一直呆在深閨,如今喜歡出來走動,想必很快便能如我這般,走在外面就能被人認出?!?/p>
“所以,縣主,您能給我講講這東西是如何運作的嗎?”他對不了解的東西,都有著濃烈的興趣和求知欲。
沈虞剛剛也就是玩兒了一下,并不是當(dāng)真對定遠侯世子有意見。
他能過來,沈虞還是很感謝滴,所以也愿意為他解惑。
晏嶼氣的磨牙,但又不好說什么,否則顯得他很小家子氣,無理取鬧。
遂只能拿了文房四寶過來開始給攝政王寫信。
因為先前他們不知道越州這邊的具體情況,所以晏嶼只跟攝政王討到一萬的兵。
因為攝政王不怎么相信越州這邊有人會造反,甘州那邊有人造反他倒是相信。
主要越州一直以來對朝廷都很配合且恭順,越州這些年也風(fēng)調(diào)雨順,他也沒有搞任何暴政,甚至這幾年還額外允準(zhǔn)了其它各族的人考官,越州這幾年也出了幾個進士,如今都在朝廷好好的任職。
越州造反,百害而無一利。
且不說如今天下局勢總體太平,一旦越州造反他就能調(diào)兵一舉鎮(zhèn)壓,就如今的越州王,連個兒女都沒有,他造反圖啥?
給一萬兵,也是被晏嶼煩得實在沒辦法,說什么若是他不給兵,他就回去把安王府燒了,攝政王只能給他一些兵力任由他胡鬧。
他白日的時候雖然說了朝廷的正式兵應(yīng)當(dāng)能以一敵十,可剛剛楊威交代,他所知道的越州王手里的兵力大概有二十萬左右,并且跟附近的幾個州府也有勾連。
這就等于,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們面臨的不只是楊威說的這二十萬兵力。
這完全沒辦法打。
給攝政王寫信,是讓他趕緊增兵。
給攝政王寫完信,他又給墨香寫了信,提醒他過來這邊有州府跟越州王有聯(lián)系,讓他搞點事情,別讓越州王知道他們的具體兵力。
如今已經(jīng)讓人給越州王送消息回去說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了,那后續(xù)要做的便是不停地刺激越州王。
讓越州王在不清楚他們實力的情況下驚恐度日,等尋到合適的機會,一擊命中。
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策略。
次日一早,晏嶼在外的探子回來稟告,說越州有五千精兵朝他們這邊的山上來了。
沈虞他們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沈虞道:“把他們都引到陷進那邊,距離陷進還有一刻鐘的時候,過來通知我?!?/p>
沈虞安排好了,才慢悠悠地捧起碗喝粥。
嗚嗚嗚……
好久沒有吃大米了,幸福。
也不知道晏嶼去哪兒搞的,她早上睡醒就吃到了。
定遠侯世子如今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虞這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性子,找了個地方整理好儀容儀表,洗漱凈手后,也自己舀了一碗粥吃了起來。
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一個沈虞跟旁人相比,格外有趣的一個點。
旁人是,遇到小事鎮(zhèn)定,大事慌張。
而沈虞似乎是小事更能讓她舉止生動,事情越大,她反而越沉穩(wěn)鎮(zhèn)定。
晏嶼白了他一眼道:“明日早膳你負責(zé)?!?/p>
他和定遠侯世子的護衛(wèi),包括老趙和陳婆子昨天晚上都去布置陷進去了,他也不是那么殘忍的主子,不好再使喚那些累得不行的,況且白天也還有硬仗要打,所以便親自動手熬了好幾鍋粥,人人都有份兒。
定遠侯世子也不矯情,點頭應(yīng)下:“好。”
那些人從越州出來,直直往山上爬,到他們陷進的位置,至少要得三個時辰,所以沈虞他們吃完飯后,又安排起了明天的事情。
沈虞道:“明日我們分頭行動,一人留在這邊遛越州王,另外兩個去突襲這兩個地方?!?/p>
定遠侯世子不得不說,沈虞真的是任由多大膽,就有多敢干。
“你確定,咱們帶幾個人,能去剛一個約莫有兩萬人的兵營?”
晏嶼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阿虞,你是不是還有厲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