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造孽??!太下作了!簡直是……土匪行徑?。 ?/p>
金熾衡捂著臉,簡直沒眼看。身為客人,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如同蝗蟲過境,快把主家這片風水寶地給薅禿嚕皮了!
這吃相,已經(jīng)不是難看了,簡直是……驚世駭俗!
他甚至能感覺到,周圍那些天璣仙院女弟子們投來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種看“絕世奇葩”的意味,連帶著他這個同行者也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葉塵卻是渾然不覺,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江山袋,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對著還在失神狀態(tài)的冷霓裳,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霓裳師姐,多謝慷慨!這下我那荒村可算有點樣子了!”
冷霓裳看著那片瞬間變得“清爽”的藥圃,眼角難以抑制地狠狠抽搐了兩下。不過她終究是涵養(yǎng)深厚,強行壓下了那點肉痛——好在這些奇花異草并非不可再生,待她布施幾場上乘靈雨,輔以陣法滋養(yǎng),假以時日就能恢復舊觀。
葉塵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乾坤袋,轉(zhuǎn)身冷霓裳拱手道:“霓裳師姐,真是多謝了!有這些仙葩靈植裝點我那荒村,定能蓬蓽生輝,煥然一新!”
“哦……是嗎?”冷霓裳語氣飄忽地應了一聲。
“咯咯咯——!”
她身后那群早已按捺不住的女弟子們,此刻如同被解開了束縛的百靈鳥,發(fā)出一陣清脆悅耳又帶著促狹意味的嬌笑聲。
以宋傾、宋瑜為首,她們呼啦一下圍攏過來,將葉塵和莊淑儀裹在了中間。
“哎呦喂,我的葉師兄喲!”宋傾第一個發(fā)難,笑靨如花,眼神卻地瞟向一旁俏臉微紅的莊淑儀,“你這拔走的,哪里是尋常的花花草草呀?您拔走的,分明是咱莊淑儀師姐的——心!頭!血!喲!”
“就是就是!”宋瑜立刻接口,壞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莊淑儀,“葉師兄,你看看,您這一頓薅,都快把淑儀師姐的心給薅空啦!這些寶貝靈植,可都是淑儀師姐起早貪黑、耗費無數(shù)心血,像呵護眼珠子一樣精心培育出來的!你說,打算怎么補償我們淑儀師姐這剜心之痛?。俊?/p>
“你……你們胡說八道什么!”莊淑儀一張俏臉早已紅霞遍布,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氣急敗壞地跺著腳,伸手就去捂宋瑜的嘴。
“我們哪有胡說?”宋傾靈活地躲開,繼續(xù)煽風點火,聲音拔高了幾分,“姐妹們可都看在眼里呢!自從葉塵師兄上次離開咱們西苑,也不知道是誰喲,整日念叨葉塵師兄,魂不守舍的,連修煉都差點走火入魔……嘖嘖,這相思之苦,可真是折磨人呢!”
“宋傾!你給我閉嘴!??!”莊淑儀徹底炸毛了,羞憤交加,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作勢就要去掐宋傾。
“哎哎哎,淑儀師姐別急嘛!”宋瑜眼疾手快地攔住她,轉(zhuǎn)頭對著被圍在中間、同樣鬧了個大紅臉的葉塵,擠眉弄眼道:“葉師兄,您看,解鈴還須系鈴人吶!你就是咱們淑儀師姐的良藥,還不趕緊的,親自來解解她這深入骨髓的相思之苦?”
“對對對!葉師兄快上!”
“抱一個!抱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一群鶯鶯燕燕唯恐天下不亂,嬌笑著、起哄著,七手八腳地就把葉塵往莊淑儀身上推搡。那場面,簡直像一群小妖精在合力撮合一對羞澀的璧人。
葉塵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耳根子都紅透了。他一邊狼狽地抵擋著四面八方伸來的、帶著香風和惡作劇意味的纖纖玉手,一邊哭笑不得地告饒:“諸位師姐!饒了我吧!”
他對這群天璣仙院的女弟子彪悍大膽的作風,可是有著深刻領教!上次他來做客,這群“女流氓”就仗著人多勢眾,把他堵在回廊里,上下其手,捏臉的捏臉,摸腰的摸腰,甚至還有人膽大包天地戳他腹肌……那慘烈的場面,簡直如同被一群餓狼分食的小白羊,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心有余悸!
此刻舊景重現(xiàn),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盤絲洞的唐僧,隨時可能被這群熱情過度的蜘蛛精們生吞活剝!
常言道,三個女人一臺戲。而現(xiàn)在放眼望去盡是如花似玉的女弟子,平日里連個男子的影子都看不見。如果有男子誤入此中,那真是羊入狼群。
葉塵便深刻體會到了這羊入狼群的滋味。在一片嬌聲笑語和推推搡搡中,他踉踉蹌蹌,不知與那位面若桃李的莊淑儀有了多少次親密接觸。
溫軟的嬌軀、淡淡的馨香不斷襲來,動作又帶著幾分蠻橫,直把他弄得面紅耳赤,尷尬萬分。這陣仗,哪里是圣地仙子的儀態(tài)?倒比那民間鬧洞房的陣勢還要夸張幾分!
葉塵心中哀嚎,這群平日里看著冰清玉潔的仙子,此刻活脫脫就是一群女流氓,鬧騰起來簡直無法無天。
而被卷入風暴中心的莊淑儀,更是羞得幾乎無地自容。一張俏臉早已紅霞密布,如同熟透的櫻桃,連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緋色。
她身上的紗裙在混亂的拉扯中變得凌亂不堪,幾縷青絲也散落下來,貼在汗?jié)竦聂W角。
那羞窘交加的模樣,恨不得當場尋條地縫鉆進去。
更讓她心慌意亂的是,葉塵身上那股強烈的、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氣息,以及剛才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的、那寬厚而充滿力量的胸膛,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讓她心如擂鼓,咚咚咚地狂跳不止,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好了,好了!各位姐姐饒命!求求你們別鬧了……”葉塵終于扛不住了,因為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群女流氓的“魔爪”已經(jīng)不滿足于推搡,竟開始撕扯他的外袍了!
不遠處,金熾衡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又往后退了幾步,緊緊貼著冰冷的石柱,生怕自己也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弟子們發(fā)現(xiàn)。
就在這失控的邊緣,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都停手!成何體統(tǒng)!”
只見冷霓裳俏臉微沉,柳眉輕蹙,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群。
她在這群弟子中素有威望,此言一出,如同按下了暫停鍵。剛才還鬧得不可開交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訕訕地收回了手,整理儀容。
喧囂嬉鬧眨眼間煙消云散,只留下場地中央兩個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的人——葉塵和莊淑儀,尷尬地杵在那里,像是剛從風暴中心被拋出來。
“額……”葉塵看著眼前這群瞬間恢復端莊、個個又成了冰清玉潔、遺世獨立模樣的天璣仙子,只覺得反差巨大得有些辣眼睛。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誹:裝得可真像!剛才混亂中,他可是被那些纖纖玉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個遍,簡直無處可逃,連腰間的軟肉都被掐了好幾下……這虧吃的,找誰說理去?
“葉塵,”冷霓裳仿佛沒看見他的窘迫,直接切入正題,聲音依舊清冽,“你是否修煉了某種強大的木系神通?”
葉塵定了定神,強行壓下滿心的尷尬和腹誹,點了點頭:“是。”
冷霓裳蓮步輕移,靠近一步,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期許:“這么說,你的木系真氣品質(zhì)極高?那……能否請你助我培育一種靈果?”
“靈果?何種靈果?”葉塵眉梢微挑。
“名為四紋血果,”冷霓裳聲音清越,“此乃上古異種。修士服之,不僅能滋養(yǎng)壯大血脈之力,更有機會……提升血脈本身的品質(zhì)。”
葉塵聞言,心中驀地一動。能增益血脈的天材地寶比比皆是,但能直接提升血脈本源品質(zhì)的奇珍,當真是鳳毛麟角,至少他閱歷所及,聞所未聞。
如果真如冷霓裳所言,這血果能提升血脈本源,稱之為稀世奇珍絕不為過!
更令他心頭微震的是她最后那句——“還有很小的幾率,喚醒體內(nèi)沉寂的遠古血脈”。
此等神效,堪稱逆天!足以讓一個資質(zhì)平平之人,一朝蛻變,身負驚世之資。
要知道,悠悠歲月,萬族繁衍交融,血脈早已如江河匯海,龐雜難辨。譬如龍族與人族結合,其后裔血脈中,便可能潛藏著真龍之息。
追根溯源,修煉古史上曾有一位行事乖張的萬族圣人。其道法通玄,卻偏行奇徑,與諸天萬族皆結下塵緣,留下子嗣遍布寰宇。
其血脈與人族、龍族乃至獅虎熊豹等猛獸兇禽之血交融混雜。這些子息再開枝散葉,代代相傳,使得后世生靈體內(nèi)潛藏的血脈圖譜,變得如同浩瀚星河般繁復莫測,無數(shù)強大的遠古血脈便這般悄然沉睡。
然而,正如江河奔涌終將匯入大海,血脈之力在代際相傳中也會不斷稀釋、沉淀。越到后世,那些源自遠古的強大血脈便越發(fā)稀薄,如同沉睡在血脈深處的點點螢火,光芒黯淡,難以喚醒。
因此,這類深藏不露、難以顯現(xiàn)的血脈,便被稱作“神隱血脈”。
天地眾生,體內(nèi)幾乎都蟄伏著或多或少的神隱血脈,這是先祖遺澤,也是命運的伏筆。只是,這伏筆太過深藏,幾乎所有的生靈終其一生也難以窺見其真容。如果沒有驚天動地的奇遇,或是在命運齒輪恰巧契合的剎那遭遇劇變,這些沉睡的力量便永遠歸于沉寂,無聲無息。
譬如羽諾明,其體內(nèi)潛藏的血脈便非同凡響,竟是源自開天辟地之初的混沌神魔——裂天皇蝶!
這份驚世駭俗的血脈竟被她機緣巧合下成功喚醒,此過程,便被尊稱為神隱覺醒,是生命層次的驚人躍遷。
那赤焰王也是,其體內(nèi)蘊藏著神隱血脈,便是麒麟真血。在經(jīng)歷一場脫胎換骨的換骨之劫時,這縷圣血才得以破繭而出,顯化神威。
然而,覺醒之路,荊棘密布,其艱難險阻遠超想象。放眼整個太虛世界,真正叩開了神隱血脈覺醒大門的,也是寥寥無幾。
正因如此,當冷霓裳提及那血果竟有激發(fā)神隱血脈之效時,葉塵瞬間震驚!無價之寶!這四紋血果絕對是足以令無數(shù)修士、大妖為之瘋狂的曠世奇珍!
能助生靈挖掘自身最深沉的潛能,觸碰那遙不可及的先祖榮光……此等逆天機緣,他葉塵怎能錯過?
“只是……”冷霓裳螓首微搖,一縷無奈染上眉梢,“這四紋血果性子極刁,非濃郁精純的木屬靈蘊不能滋養(yǎng)。我費盡心思,為培育那區(qū)區(qū)一畝血果田,不知搜羅了多少蘊含木靈精華的寶物?;蛉∑渲?,或引其靈氣,日夜?jié)补唷上?,終究是杯水車薪,收效甚微,難見其真正繁盛之態(tài)?!?/p>
她的話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顯然為此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