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徐沖等人也是面色不善,像是一個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
平時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若不是卓浪壓著,他們早就爆發(fā)了。
“都忍著,武老先生對青鋒寨有恩,不要放肆?!弊坷艘彩且活^火星子,但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既然老大發(fā)話,就不跟那廝一般見識了?!?/p>
徐沖等人壓下這口氣,不再言語。
只不過他們等了小半個小時,卓浪的耐心都快耗光的時候,看門的家丁才慢悠悠的走出來。
徐沖等人臉色鐵青,這院子不算大,進去通報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拖半個小時才出來,這不是有意冷落他們么?
那家丁派頭十足的瞥了幾人一眼,冷冷的說道:“今天我家主人不見客,你們都回去吧?!?/p>
卓浪上前一步,雙眼瞪得滾圓:“可曾說明我們是青鋒寨的人?”
“當然說了,要不我回院通報什么東西?”家丁嗤笑一聲。
卓浪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遞到家丁面前:“這是我爺爺?shù)挠H筆信,請轉(zhuǎn)交給武老先生。你他媽再敢耽擱,老子直接擰了你的腦袋!”
卓浪渾身殺氣激蕩,嚇得家丁一個哆嗦。
家丁臉色慍怒,不過終究是沒敢再說什么,拿著書信趕緊跑回了院子里。
“老大,我受不了這什么高人了,架子這么大,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巨頭呢!”呂占山很惱火。
莫黑棍齜著牙冷笑:“老大我直接沖進去,把那個武老頭綁出來!”
“行了,別出餿主意了。”
卓浪心煩意亂的擺擺手,他同樣惱火,雖然武老先生幫過他們青鋒寨,但他爺爺也救過武老先生的命,是那老頭的救命恩人。就算不以禮相待,那也總是要見上一面的,誰知道那武老頭連面都不肯見。
過了一會兒,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踱著方步像是散步一樣從院子里出來了。
他站在高高的門檻上,居高臨下的問道:“誰是卓浪?”
卓浪連忙站出來:“我是,武老先生在哪?”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師父命我來幫你們賭石,我叫李晶。”
卓浪眉毛一挑,他把爺爺?shù)挠H筆書信都拿出來了,武老頭竟然只派出一名弟子,真是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不過有一位晶師總比沒有強,這李晶能成為武老先生的弟子,想必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此刻,李晶打量著卓浪幾人,眼中劃過一抹鄙夷之色,對于這些個大寇子孫,他打心眼里瞧不上。
得知了卓浪今晚的賭局,李晶淡淡一笑,傲然道:“都是一些小場面,有我坐鎮(zhèn)你們放寬心。其他的不說,在晶術(shù)賭石這一塊,能壓我一頭的還沒有幾個人。”
“前幾天,幾家大賭坊請我過去坐鎮(zhèn),都被我婉言謝絕。”
李晶這么一說,卓浪等人頓時心花怒放,這真是找對人了,行家啊。
“李師傅厲害啊,今晚有你坐鎮(zhèn),我們必勝!”卓浪夸贊,拉近關(guān)系。
李晶撫很受用的笑了笑,旋即望向其他人:“這些都是?”
“這些全都是我們五大寨的子弟,這位是我的好友,夢鯤兄弟?!弊坷藷崆榈慕榻B。
徐沖等人紛紛上前,跟李晶問好,葉塵也向他微微點頭致意。
李晶看著葉塵,眉頭微微一擰,心中有些不爽,其他人都上前問好,這小子竟然只是點頭致意,顯得他跟自己的身份平起平坐一般。
“卓浪,怎么什么人都帶?”
李晶冷哼了一聲,指著葉塵說道:“這樣的毛頭小子,沒見過大世面,去長樂賭石坊這種大場子,很容易丟人現(xiàn)眼!”
嗯?
葉塵抬起眼,有些玩味的看向這位李師傅。
卓浪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來,其余人也是目光不善,在他們心中,葉塵是他們的兄弟,是救了他們一命的恩人,這個李晶這么說話,帶著侮辱的意味。
“李晶,你說話放尊重點,夢鯤兄弟的師父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銘文師?!弊坷死浔恼f道。
“呵,銘文師?在我們晶師面前,銘文師算不上什么!”
李晶冷冷一笑,“走吧,讓你們看看晶師的手段,一夜暴富!”
說罷,他背負著雙手,一臉傲然的朝前走去。
葉塵笑了,也沒說什么,只覺得可笑。
這個家伙,如果知道自己是仙天師傳人的話,恐怕要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叫祖師爺。
“兄弟,讓你受委屈了。”卓浪恨恨的望了一眼李晶的背影,充滿歉意的對葉塵說道。
葉塵混不在意的擺擺手:“哈哈,沒關(guān)系,晶師都是有些傲慢的。等下咱們就看看李師傅的手段,是不是如同他的脾氣這么牛!”
“好!”
卓浪憋著一股邪火,陰沉著臉,帶著人跟在李師傅后面,朝著長樂賭石坊進發(fā)。
半個時辰后,七人出現(xiàn)在一座氣派的五層閣樓前。
“長樂賭石坊!”
五個描金的大字,映在他們的眼前。
“劉蠢材那小子約的就是這家賭坊,長樂賭石坊!”
卓浪站在門前,對眾人說道。
砰!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幾名兇神惡煞的壯漢,拎著一個渾身是血的武修扔了出來。
那武修年紀不大,只有二十歲左右,卻被打的奄奄一息,而且一只手被砍掉,血淋淋的嚇人。
“窮鬼,賭輸了賠不起,要你一只手!”
幾個大漢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武修吐了幾口濃痰,又上去踹了幾腳,才罵罵咧咧的返回閣樓。
看到這一幕,李晶轉(zhuǎn)身對葉塵說道:“這個人年紀跟你差不多大,長樂賭石坊根本就不是你們這種毛頭小子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別落得個他的下場!”
葉塵淡然一笑:“你是卓浪邀請來的客人,我也是,你有什么權(quán)利趕我走?”
李師傅冷冷一笑:“年輕人,我為你好,你卻不領(lǐng)情,真是不知好歹?!?/p>
他看葉塵更加不順眼了。
……
長樂賭石坊,在天晶城有著不小的名氣,在這條街上規(guī)模最大。
“長樂賭石坊一共五層,前三層是原石,后兩層是晶石,小子,知道這兩者的區(qū)別嗎?”
李師傅一臉鄙夷的向葉塵提問。
他越看葉塵就越生氣,一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孩子,在他面前卻擺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他這位堂堂的晶師放在眼里。沒看卓浪一伙大寇子孫,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還沒等葉塵說話,李師傅就冷笑道:“原石出晶,晶石出寶,這是最基本的東西。你竟然不知道,真是對賭石一無所知。馬上本晶師賭石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出聲,丟了我的身份!”
“行?!?/p>
葉塵微微點頭,倒是想看看,這個李師傅是不是有真本事。
葉塵風輕云淡,卓浪一伙人卻憋了一肚子邪火。等著看吧,這姓李成色如何。如果是個外強中干的家伙,那他們這幫人可不是吃素的……
進入了閣樓之后,在相關(guān)人員的引領(lǐng)下,他們來到了石坊的一個院落。這個院子很大,能容納上萬人。
有一處區(qū)域是封閉的,里面擺放著一塊塊晶石。
院子里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又一片,有幾百號。
這些人群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小團體,有三十多號。他們眾星拱月般的圍著一個面色桀驁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二十多歲,衣著華麗,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朱紅色的太師椅上,瞇縫著眼睛,派頭十足。
“劉蠢材你爺爺來了,還不出來迎接?”
卓浪聲如雷震,帶著一群人如狼似虎的闖進院子里。
劉蠢材聽到,雙目一亮,冷冷笑道:“卓浪,很好,你還真敢來,今天老子讓你輸?shù)囊粺o所有!”
隨后,他立刻站起,臉上涌現(xiàn)出濃濃的笑容,迎了上去:“卓老大來了,哈哈,還有四位哥哥,小弟恭候多時了?!?/p>
“滾滾滾,你們狗日的黑水銀寨,一群軟骨頭,背信棄義認天部旗做爹,五大寨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別叫我卓老大,你不配!”
卓浪上來就火力全開。
劉蠢材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卓老大,怎么說咱們也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幾十年的交情了。兄弟說句話你別生氣,你們五大寨如果愿意棄暗投明,跟我們黑水銀寨一起投奔了女皇殿,小弟可以為你們牽橋搭線。”
“啊呸!”
“劉蠢材,你大爺?shù)?,要臉不?信不信老子揍你?”徐沖挽起袖子就要干。
“走狗!叛徒!無恥之徒!”
呂占山他們也涌上來,勁氣爆發(fā),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呵呵,你們五個,別他媽的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劉蠢材的臉色陡然陰沉,也是破口大罵起來。
還有他身后的跟班們,也跟卓浪一伙對罵,現(xiàn)場氣氛火爆,火藥味十足,場面幾乎要失控!
“幾位少爺,你們要打去外面打,別影響了我們長樂賭石坊的生意!”
一道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猶如一大盆冷水澆在了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火焰上。
賭石坊的一位高層走了出來,臉色冷酷,目光凌厲,身上散發(fā)出強大的氣勢,籠罩全場。
他叫寒石,乃是長樂賭石坊的大管事,專門負責賭石坊的安全問題。
今天這個院子被五大寨的子孫包場了,這可都是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怕他們鬧事,寒石就親自過來鎮(zhèn)場。
寒石的威名不是蓋的,他一出現(xiàn),兩伙人全都啞火了。
不過那目光中的火藥味,可是一點都不少。